寒冬臘月,北風呼嘯,大雪封山。
挑夫趙大川挑著扁擔,踩著厚厚的積雪,艱難地走在山路上。他本是窮苦人,靠給商隊挑貨為生,今日因風雪太大,商隊提前在鎮(zhèn)上歇腳,他卻被落下,只得獨自趕路。眼看天色已晚,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他心中焦急,生怕凍死在半路。
正絕望時,忽見山坳處有間孤零零的茅屋,煙囪里還冒著炊煙。趙大川大喜,連忙上前敲門。
“誰?”屋內(nèi)傳來一個警惕的女聲。
“大嫂,我是過路的挑夫,風雪太大,想借宿一晚,求您行個方便!”趙大川搓著手喊道。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婦人站在門口,眉眼清秀,卻帶著幾分憔悴。她上下打量趙大川一番,見他衣衫單薄,凍得嘴唇發(fā)紫,終究心軟,側(cè)身道:“進來吧。”
趙大川千恩萬謝,進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屋子雖簡陋,卻收拾得干凈整潔。婦人給他倒了碗熱茶,道:“家里就我一人,你睡柴房吧。”
趙大川連忙點頭:“多謝大嫂!不知怎么稱呼?”
“夫家姓周,村里人都叫我周寡婦。”她淡淡道,顯然不愿多提往事。
趙大川識趣,不再多問,只默默喝了茶,去柴房鋪了稻草,裹緊衣服躺下。
半夜,趙大川睡得正沉,忽覺被窩一沉,似有人鉆了進來!他猛地驚醒,借著窗外的雪光一看,竟是周寡婦!
“大嫂!你這是……”他嚇得就要起身。
周寡婦卻一把按住他,低聲道:“別出聲!外面有人!”
趙大川一愣,果然聽見屋外有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是有人在扒門縫。他頓時明白過來——這深更半夜的,怕是有人想對寡婦圖謀不軌!
周寡婦渾身發(fā)抖,低聲道:“村里有個惡霸叫劉三,一直想霸占我,今晚怕是來硬的……求你幫幫我!”
趙大川雖是個老實人,但骨子里有股俠義勁兒,當即點頭:“大嫂放心,有我在!”
他悄悄起身,抄起扁擔躲在門后。果然,不一會兒,門栓被人撬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摸了進來。
“小娘子,我來了……”劉三淫笑著摸向床榻。
“砰!”趙大川一扁擔砸下,劉三慘叫一聲,抱頭鼠竄。趙大川乘勝追擊,又補了幾棍,劉三連滾帶爬地逃了。
周寡婦這才松了口氣,感激道:“多謝大哥!”
趙大川撓撓頭:“應該的,應該的。”
周寡婦卻忽然紅了臉,低聲道:“今晚……你就睡屋里吧,我怕他再來。”
趙大川一愣,連忙擺手:“這、這不合適……”
周寡婦卻堅持:“你放心,我不占你便宜,只是……這世道,我一個寡婦,總得有人護著。”
趙大川見她眼中含淚,心中一軟,只得點頭。
那一夜后,趙大川并未急著離開。他見周寡婦獨自生活艱難,便主動幫她劈柴、挑水,甚至修好了漏雨的屋頂。周寡婦感激不已,每日給他做熱乎飯菜,兩人漸漸熟絡起來。
一日,周寡婦忽然問他:“大川哥,你總不能一輩子挑貨吧?有沒有想過做點別的?”
趙大川苦笑:“我窮苦出身,能有什么出路?”
周寡婦卻神秘一笑,從床底下摸出一個小木匣,遞給他:“你看看。”
趙大川打開一看,竟是幾錠銀子!
“這……大嫂,你哪來這么多錢?”他震驚道。
周寡婦嘆道:“這是我丈夫生前留下的,他本是做藥材生意的,可惜命短……我一直藏著,不敢露富。如今見你為人正直,不如拿去做點小買賣?”
趙大川連連擺手:“這怎么行?這是你的家底!”
周寡婦卻堅定道:“你若賺了錢,分我一半便是;若虧了,就當是我報答你的恩情。”
趙大川見她誠心,終于點頭。
有了本錢,趙大川不再做挑夫,而是跟著商隊學做買賣。他為人實誠,又肯吃苦,很快攢下些家底。一年后,他回到周寡婦家,不僅還了銀子,還帶了不少禮物。
周寡婦見他衣著光鮮,笑道:“看來是發(fā)財了?”
趙大川撓頭笑道:“托大嫂的福!不過……我這次回來,還有件事想問你。”
“什么事?”
“你……愿不愿意嫁給我?”趙大川紅著臉問。
周寡婦一愣,隨即低頭笑了:“我一個寡婦,你不嫌棄?”
“你心地善良,又救了我,我趙大川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周寡婦眼中含淚,輕輕點頭。
兩人成親后,趙大川的生意越做越大,竟成了當?shù)赜忻母簧獭4謇锶硕颊f,周寡婦好心收留挑夫,結(jié)果撿了個金龜婿。
而那惡霸劉三,后來因偷竊被官府抓了,再也沒法作惡。
趙大川和周寡婦恩愛到老,兒孫滿堂。每當有人問起他的發(fā)家史,他總是笑著說:“多虧那晚風雪大,多虧我媳婦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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