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篇旅游文寫道,1842年,狄更斯離開費城,前往華盛頓,小汽船上兩青年旁若無人般吞云吐霧。他還在馬里蘭州巴爾的摩被當地人圍觀。第二天,在華盛頓,狄更斯推窗看街景,稀稀落落的房子、罕見的行人,他感覺房和主人都離開了城市。
第二天早餐后,狄更斯去街上溜達了一兩個鐘頭,又回到旅館,他把房間前后窗戶都打開,往外看。
郊區房子零散,特別是龐洞斐爾那些經營家具的、開小飯館的、販鳥兒的鋪子和住家的小房兒都不大好。
他們住的那家旅館是一長溜臨街的小房兒,后面有個院子。院子里掛著個大三角響圈,招呼侍者時,客人房間號數是多少,就往響圈上敲,敲一下以至七下。侍者從未出現過,只有這令人警醒的玩意兒,整天價不停地大肆鳴奏。
院子里曬著衣服,頭上包著布巾的女奴隸川流不息地跑著,男奴隸端著盤子過來又過去。小院正中,一堆亂放的磚頭上,有兩條大狗在玩。院子里,一頭豬翻著肚子曬太陽,吭吭地說著:“真舒服”。
窗外路的那一面,零零落落一溜房舍,只一層高。房舍盡頭,稍偏左,有一塊凄涼的荒地,長滿亂草。這塊空地上,有個木骨建筑物,仿佛是月亮里掉下來的一塊隕石似的,古里古怪地歪著半邊身子,只有一只眼睛。木骨建筑物看著像座教堂,尖閣上豎著旗桿,和教堂本身一樣高,而尖閣卻比一個茶葉箱大點。
窗戶外,有個小小的停車場,趕車的奴隸坐在旅館門前的臺階上曬著太陽閑談。
一個鋪子窗戶里,永遠看不見擺著什么東西,門也從來沒開過。鋪子上畫著“城市午餐”幾個大字。第二所房子像另一所房子的后門,實際卻獨立門戶,上面畫著“美味蠣黃,各色俱全”的字樣。第三所是個非常非常小的成衣鋪,上面畫著“承接長褲”的字樣。這就是華盛頓的街市。
站在國會大廳的頂層,鳥瞰眺覽,才能看出那位法國工程師遠大的意圖。廣闊的林蔭路,不知起點,也不知終點。一英里一英里的長街,沒有房舍、路面和居民。有公眾建筑,卻缺少公眾點綴。有通衢的裝飾物,卻沒有附麗。這就是華盛頓主要的情況。
狄更斯想,或許旺季已過,房子和主人一塊兒離開了城市,去到鄉下,不再回來。留給這座城市的,是一片供想象力遨游馳騁的優美之地,一個為逝去的計劃樹起來的紀念碑,卻連記載它過去偉大的碑文都沒有。它現在這樣,將來也許也得這樣。原先選這個地方作政府所在地,只為消除各州相互的嫉妒和利害沖突;同時,很有可能,也因它離群眾遠。這座城市本身沒有商業或者買賣可言。除了總統和總統府的人員,除了開會期間住在這兒的議員,除了政府各部門任用的人員和官吏,除了旅館和公寓的老板,和供應他們饌飲的商人,再沒有別人住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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