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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別離
文/李大軍
1
得不到祝福的愛情注定是不長久的愛情。
楊純和小雪雖然相愛,但還是決定理智的分手,這事兒,是他們自愿定下來的事情,是永不相見的那種分別。
唉,造化弄人啊!自古多情傷別離。
2
楊純深深地愛著小雪,愛得好深沉,好深沉。他們相愛算來已經有十個年頭了,期間有著非常美好的點點滴滴,至今回憶起來仍回味無窮。而現在面臨著不得不分手的現實,實在是令人唏噓不已。
楊純和小雪按說都是成熟穩重的人,也都是好人,但現實終究是殘酷的。殘酷的現實無情碾壓了小雪的愛情之夢,讓小雪感覺到了愛情的無盡甜美,同時又讓她感受到了無限凄苦,使小雪如墜入夢幻之中,愁眉難展。理智告訴她,還是斷了吧,這樣可以省卻以后很多麻煩的事情。愛情就像云霧縹緲在高空之外,看不見,抓不住。現實容不得他們的愛能發芽、會開花、可結果,徹底打敗了人的情感,他們最終還是要曲終人散了。
他們頭天晚上聊天傾訴到深夜,互訴著內心衷曲,訴說著無盡思念,聊到最后,他們不再說再見,因為他們再也不相見了,而是互道了珍重。想當初,是愛把他們連在了一起,而現在,還是為了愛,他們不得不忍痛分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愛啊。愛,讓他們倆個是如此的痛苦不堪,可又有什么辦法呢?愛與被愛是甜蜜的,同時又是凄苦的,這是嘗試過愛情或者正在談戀愛的人們都懂得的道理。
這該死的愛啊,為何直教人生死相許!
3
小雪此前拿了楊純一本叫《人世間》的書來讀。說是分手了就分徹底,要斷就斷得干干凈凈,不再撕扯不清,她與楊純約定,第二天早上還書。到時小雪把書放在楊純的屋門前,而楊純不再開門,等小雪走后,楊純再把書拿回,他們從此不再相見。他們之所以如此約定,都是怕若再見面,仍會藕斷絲連,使此前下定決心的所有努力都會前功盡棄,化為泡影。在他們這樣約定的時候,楊純和小雪深深地陷入到了痛苦之中,他們悲傷著,這是多么無奈而又殘酷的事情。小說《人世間》中周秉昆與鄭娟那么凄美的愛情故事到最后都能修成正果,而楊純與小雪的愛情竟然宛如天空中的云煙一般,就此煙消云散。老天啊,你是如此的不公!
睿智的小雪這時還算理智的,她的理智一直夠強,而此時的楊純心里已經稀里嘩啦,非常難受,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們只有等待,共同等待著那個分手時刻的到來。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楊純躺在床上,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小雪的影子。世界好像是靜止了一般,窗外是暗暗的黑夜,像個大黑洞一樣,吞噬著這世上的一切,還不時傳來一兩聲秋鳥的哀鳴。楊純失魂落魄,好像失去了意識,他漸漸回憶起和小雪的過往點滴來。那是多么浪漫美好的時刻啊。在河塘、在公園、在花圃、在山崗、在竹林、在校園、在河岸、在湖泊、在廟宇、在樹林、在鄉村、在革命圣地、在河邊橋上、在原野、在草灘,兩人手拉手,肩并肩,相依相偎,親密無間,攬你入懷,徜徉在微風里。任微風拂面,任太陽照射,任細雨打衣,任月光灑身。看蝴蝶從身邊飛過,喜蜜蜂在花叢起舞。看不時有野鴨游來,一驚又立刻潛入水中。在彎到水面的柳樹上嬉戲玩耍,在湖心木橋上顧盼留影。大鵝看過他們的微笑,雨燕看過他們的身影。這一幅幅,一幕幕,此刻如過電影一般,都閃現在了楊純的腦海中。
時間來到了后半夜,楊純半夢半醒中睡去。睡那有三個多小時,到了四點多就醒了,披了件衣服,起來打開電燈,洗了把臉清醒清醒,坐在床頭看書。看著看著,腦子就又飛到了小雪身上,雙眼瞪著書本,看的啥一概不知,前邊看,后邊忘。哪還能看得下去書啊,就又躺下了。迷迷糊糊,蒙蒙登登,時間慢慢挨到早上七點鐘,楊純起來下床活動活動身體,穿好衣服,就又坐回床上,拿起了手機,他仔細翻閱聊天記錄,把他們的聊天內容又認真看了一遍,心里這時升起了無限的落寞和惆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啊!
4
時間在慢慢地流失。八點二十,楊純聽到了樓下響起那熟悉的腳步聲。此刻的他莫名的心跳加快,突突直跳,顯得有點慌亂。腳步聲由遠及近,逐漸清晰,一聲聲臨門,很顯然小雪上樓了。而此刻楊純慌亂不堪,臉漲得通紅,手腳無處安放。他猜想著小雪把書放在門前了,該回去了,但他沒有聽到她走的腳步聲,或許她也是內心五味雜陳,翻江倒海,渴望有一扇能打開著的門。于是楊純趕緊起來,很沖動地想把門打開,好想好想把她迎進來,擁她入懷,給她以溫柔的親吻,并急切地告訴她,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再也不分開。但最終他克制住了自己,什么也沒做,不能做。腳步聲再次響起,而這次卻是由近而遠的。楊純趕忙來到窗口,仔細聽著小雪的腳步聲漸遠,走出樓道。看到了,看到了,看到那個心愛的女人了。楊純內心激動無比,他想喊住她,他特別想喊住她,讓她留下來,讓她留下來安慰自己那顆受傷的心,可幾次話到嘴邊都又咽了回去,不能啊,不能!聲音一出,前功盡棄。他努力克制著情感,沉默了下來,楊純的心在滴血。小雪拿出手機看了看,掏出鑰匙插入電車上,調轉車頭,慢慢騎上去,通上電,然后飄然而去。小雪走了,楊純深愛著的小雪真的走了。楊純想哭,他心里好悲傷,好悲傷,因為他知道,他與小雪兩人的緣分盡了!楊純這時感覺內心像被人挖空了一般,難受極了,心里翻江倒海,波瀾起伏,他盡力忍著自己的感情,不讓自己出聲,努力忍受著感情的煎熬,默默的看著心愛女人遠去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看不見,直到那身影融入那茫茫人海中。
楊純癱軟在了床上。
5
聽,你仔細聽,那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電視連續劇《西游記》插曲《女兒情》的歌聲: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
只愿你我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愛戀伊,愛戀伊,
愿今生常相隨。
作者簡介:李大軍,男,1967年生,現供職于平頂山市葉縣衛生健康委員會。篤愛文學,鐘情寫作,感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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