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著舒舒單薄的背影,記憶中她好像只抽藍莓味這一種,不由地好奇:“你為什么每次都只抽藍莓味的煙呀?”
舒舒腳步微微一怔。
那一刻,她遽然想起從前。
昏沉朦朧的夜里,她和江江坐在逼仄的酒店房間喝酒。
她起身找煙,找了許久都沒見,江江彎腰撈過丟在床上的大衣,從口袋里摸出來一盒女士煙,遞到她眼前:“抽這個,藍莓味的。”
大概就是那天之后,她的煙全都換成了藍莓味。
……
思緒回溯。
舒舒斂眸,轉身看向柜臺前的女孩,嘴角漾開一抹淡笑:“只是習慣了。”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 舒舒最終還是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其實她一直還沒決定好要不要回國,只是這年七月伊始,她接到了沈真打來的一通電話。
出國后舒舒很少和家里聯系, 一般有誰打來,她不想接就默默掛掉。
但沈真那天連打了好幾個過來, 舒舒隱隱覺得不對, 最后一次摁下了接通。
電話里, 沈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是舒良突發心梗, 人快不行了,讓舒舒抓緊回來見他最后一面。
聽到這個消息, 舒舒說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 只是微微怔了幾秒, 說了聲好,就掛斷電話, 定了回國的機票。
從法國回嘉南市, 是一趟十分周折的路途。
盡管舒舒已經買了最早的航班, 可還是在中轉的時候耽誤了不少時間。等到她趕到,舒良已經去世了。
他病得突然,走得也很迅速。
舒舒只是聽沈真說, 舒良臨終前沒受太多的苦, 只是時常在嘴里念叨舒舒的名字。
都說人之將死,過往會變成走馬燈, 也總會想起來這輩子做的后悔事兒。
舒舒不知道這個半輩子都沒怎么盡過父親責任的舒良,到底后悔了什么。
但她心想, 沒見到舒良最后一面也好。
免得他要握著她的手, 在病床前哭著說什么對不起舒舒, 對不起賀秋雅,問她能不能原諒他。
沒見最后一面,她就可以不原諒他。
舒良的葬禮在各路親戚的商量下,最后選擇在南溪鎮舉辦。回去前一天,舒舒先住在了舒良在嘉南市的家里過夜。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屋內陳設,舒舒想起她上次回來,還是很多年前。
那會兒她從學校回來祭拜賀秋雅,剛到第一晚就和舒良在餐桌上大吵一架,連頓飯都沒吃上。
現在沒了舒良,屋里的一切都變得的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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