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1937年8月 13日,日本軍隊又在中國華東上海點燃了戰火,中國守軍奮起抵抗,震驚世界的淞滬會戰爆發,11月初,已經鏖戰了將近三個月的大上海,正疲倦而痛苦地喘息著。日軍大批援軍在杭州灣順利登陸,中國守軍開始從蘇州河后撤,日軍對于南京,志在必奪。
身為中國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的蔣介石,為首都南京的防衛問題,大傷腦筋。防與不防,防又怎么個防法,不防又如何交待,都是棘手的問題。淞滬守軍左翼作戰軍總司令陳誠,作為蔣介石的心腹將領,被緊急召到南京。
“南京如何守法?”蔣介石開門見山,向他的部屬提出了這一令人困惑的問題。
“是否叫我守?”陳誠避開正題,反問委員長。
在蔣介石的部屬中,敢于如此回答、提出問題的人,屈指可數。蔣介石并未生氣,只是凝視了陳誠一會兒,然后肯定地說:“不。”
陳誠這才道出了自己的真實看法:“如不叫我守,則我不主張守南京。”
“唔,你與敬之(何應欽)及德國顧問,再研究一下,把研究結果及不能守的原因寫個報告給我。”蔣介石對陳誠的看法,
未置可否。他仍在苦苦地思索。
11月 12日,日軍占領上海,淞滬會戰結束。
上海失陷了,防守南京的問題更加迫在眉睫。蔣介石把軍政部長何應欽、軍委會常委白崇禧、軍委會辦公廳主任徐永昌,以及大本營作戰組組長劉斐召到自己的別墅。
這是中山門外林蔭中的一幢小平房。為了防避日軍的空襲,蔣介石選中這里作為他的辦公地點。
蔣介石要大家談談關于南京的防守問題。
與會者默不作聲。一則是因為這個問題本身不好談;二則不知道蔣介石到底抱什么主張,更不便開口。
還是地位較低一些的劉斐,被逼著先講了話。他說:
“南京是我國首都所在,不作任何抵抗就放棄,當然不可;但不應以過多的部隊爭一城一地的得失,用12個團,頂多18個團就夠了。”
白崇禧本有自己的看法。他主張宣布南京為不設防城市,不作抵抗,故也可不遭破壞。但是鑒于會議一開始,蔣介石就提出了“防守南京”的問題,他這種“不設防”的主張,與研討的基調相去太遠,所以臨時改為同意劉斐的意見。
何應欽、徐永昌也說劉斐的意見有道理。
蔣介石沒有就此作出什么決定。只是說:“南京為國際觀瞻所系,守還是應該守一下的。至于如何守,值得慎重考慮。”
看來,他還需要磋商。
兩天后,蔣介石再次在中山門外的官邸召開會議,除上次參加會議的人員外,又增加了軍委會執行部主任唐生智、南京警備司令谷正倫。
“南京守不守呢?我看總是要守的吧。”蔣介石又提出了這個懸而未決的問題,不過有了一些比較有傾向性的意見。
身體虛弱的唐生智搶先發表意見:
“我同意守南京,這樣可以阻止和延緩敵人的進攻,掩護前方部隊休整和后方部隊集中。”
“哪一個守呢?”蔣介石緊追一步。
一陣沉默。
“如果沒有人守,我自己守。”蔣介石的話,咄咄逼人。
“用不著你自己守,派一個軍長或總司令,帶幾個師或幾個軍就行了。”唐生智答道。
“不行,這樣的人資歷太淺。再商量吧!”蔣介石并沒有同意唐生智的意見。
又過了一天,夜幕下的東郊陵園,一片寂靜,蔣介石再次召集原班人馬,對守南京的人選作最后的抉擇。
“誰負責守南京呢?”他又提出了這個老問題。
沒有一個人作聲。
這時,蔣介石已看中了唐生智。他對唐生智說:
“要就是我留下,要就是你留下。”
唐生智經不住這一激,當即表示:
“委員長怎么能留卞呢?與其是你,不如是我吧!”
“你看把握怎么樣?”蔣介石問道。
“我可以做到八個字:‘臨危不亂,臨難不茍’。”唐生智神情微微有些激動,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與南京共存亡。”
“很好,守南京就由孟瀟負責吧。”蔣介石高興地說。
11月19 日,緊接著蔣介石召開三次高級幕僚會議之后,唐生智接到了蔣介石任命他為南京衛戍司令長官的手令。
唐生智以久病之軀,擔此重任,不禁心潮起伏,感慨萬端。
他想起了諸葛亮在“出師表”中的一句名言:
受任于敗軍之際,奉命于危難之間。
他反復詠誦這不朽的警句,深感自己肩上責任的重大。
次日,唐生智走馬上任,將他執掌的軍委會執行部改組為衛戍司令長官部。
戰時的南京衛戍司令部,設在城北一座融合了東西方建筑特點的現代化建筑物中。唐生智本人,則在離司令部不遠的百子亭寓所中辦公。
新上任的首都衛戍司令長官,成了首都的頭號新聞人物。
11月27日,唐生智為一群中外記者所包圍。記者們最關心的,當然是關于守衛南京的問題。唐將軍以他那濃重的湖南口音,不無幾分激動地說:
“本人奉命保衛南京,至少有兩事最有把握:第一,即本人及所屬部隊誓與南京共存亡,不惜犧牲于南京保衛戰中;第二,此種犧牲定將使敵人付出莫大之代價。”
將軍的話,動了感情。副官送上一條熱手巾,讓他擦去額前微微沁出的汗珠。
記者們則用熱烈的掌聲,表示了對于唐將軍和中國人民抗戰決心的支持。
唐生智的報國之心,是真誠的。他對部下,則不失為一個仁慈的長者。他對一批新來報到的參謀人員說:
“南京失守,我亦不生。你們是幕僚,和我所處地位不同,我不要求你們和我一道犧牲,萬一城破,你們到時還可以突圍出去。我只要求你們在我還活著的時候,堅持工作到底。”
語音之間,飽含著軍人特有慷慨、悲壯的情懷。
將軍手下的參謀,都是鐵漢子。但是他們經不起感情的撞擊,個個熱淚盈眶。他們表示:愿與將軍戰死在一起。
唐生智領導了一支特殊的部隊。這支部隊,大多來自淞滬戰場,剛剛經過慘烈、悲壯的戰斗,人員和裝備都嚴重短缺。
南京不是打大仗的地方。沒有受到創傷的野戰部隊,需要在后方準備新的戰場。中國的軍隊數量雖多,但防守的戰區幅員也大,牽一發而動全身。東戰場的部隊,大部分已經在上海被打得殘破不堪。他們需要喘息。但是戰爭不給他們以喘息的時間。他們是以疲憊的身軀,帶著對祖國、對民族的一片赤膽忠心,來保衛首都的。
11月 25 日,蔣介石發出了編組首都衛戍部隊的命令:
(一)司令長官唐生智。(二)第七十二軍孫元良部。(三)第七十八軍宋希濂部。(四)首都警衛軍谷正倫:(甲)桂(永清)總隊;(乙)憲兵部隊。(五)其他特種部隊之一部。
這就是南京衛戍軍最初的陣容。孫元良、宋希濂各為軍長,實際只指揮一個師。除憲 兵部隊外,其他各支部隊都來自淞滬前線。他們來不及拂去身上的塵土,便又要投入了新的戰斗。
此后,陸續又有一批部隊調來唐生智麾下。
第七十四軍由俞濟時率領,最先從淞滬戰場開抵首都南郊淳化鎮附近。
徐源泉指揮著他的第二軍團,從武漢乘輪船,風塵仆仆趕到南京東郊。
兩支廣東部隊第六十六軍和第八十三軍,分別由葉肇、鄧龍光指揮,從淞滬戰場邊撤退邊堵擊敵人,艱難到達南京城外圍。
剛剛提升第七十一軍軍長的王敬久,剛領他那僅有的一師部隊,在上海打了3個月,又在鎮江堅守一周,匆匆趕到中山門外接防。
原屬江防部隊編制的第一○三師和第一一二師,在經歷了沿江各地的戰斗后,也歸入南京衛戍部隊。
參加守衛南京的,還有榴彈炮2個營,大小高射炮27門,反坦克炮8門,輕型坦克10輛。
這支臨時拼湊起來的衛戍部隊,共有13個建制師又15個建制團。依據當時中國軍隊的編制和各支部隊減員、增補的情況,他們應當有15萬人。
待到這支部隊大體編組完成的時候,蔣介石又給唐生智調配了兩名副手:羅卓英和劉興。他們被宣布為南京衛戍副司令長官。
羅卓英早年曾先后入保定軍校、黃埔軍校,擔任過陳誠賴以起家的第十一師師長和第十八軍軍長,是陳誠在軍中的得力助手和親信將領。淞滬抗戰中,他率部在陳誠指揮的左翼作戰軍中浴血苦戰,擔任第十五集團軍總司令;上海失陷后,部隊撤退皖南,任第十六軍團軍團長。12月 5日晚,他突奉蔣介石電令,由皖南前線趕赴南京就任新職。
劉興是唐生智大革命前多年的部屬和共過患難的親信。北伐戰爭期間,唐任第八軍軍長,劉在他麾下任第四師師長。抗戰爆發后,劉率部參加淞滬抗戰,任江防軍總司令兼第十五軍團軍團長、第二十七軍軍長;上海失陷后,率第一一二師、一?三師,以及江陰、鎮江、江寧等要塞部隊,守護江防。
唐生智把自己手中的部隊,分為外圍陣地和復廓陣地兩個層次配備。
外圍陣地:第七十四軍俞濟時的兩個師守板橋至淳化一線,第二軍團徐源泉的兩個師守孟塘至龍潭一線,兩支廣東部隊守湯山東西之線。
復廓陣地:宋希濂指揮第三十六師守城北,孫元良的第八十八師和沈發藻的第八十七師守城南,桂永清的教導總隊控制紫金山制高點。
對于唐生智的用兵,時人與后人褒貶不一。有說應加強外圍陣地的,有說不夠靈活的,有說系不得已而為之的。
但是,有一個事實,是任何人也不能否認的:南京衛戍軍確實擺開了陣勢來迎戰敵軍,是真的想打,真的打了,決不是虛張聲勢。
歷史是最好的見證。
松井石根兵分三路
擔負攻擊南京任務的日本軍隊,是侵略中國的華中方面軍。這支軍隊最初編組于11月7日,在攻擊淞滬戰場最后的槍炮聲中,東京參謀本部發來了臨時作戰命令第138號,任命松井石根為華中方面軍司令官,下轄上海派遣軍和第十軍兩個軍的部隊。
松井大將坐在上海方面軍司令部里,指揮了淞滬戰場最后的戰斗。雖然在他指揮下日本軍隊付出了傷亡4萬人的沉重代價,但他畢竟拿下了大上海。這是他奉獻給天皇的一顆明珠。
天皇在12月1日賞賜給松井一道大本營的敕令:正式規定了華中方面軍的戰斗序列,排列在序列之首的,正是方面軍司令官松井石根。
敕令是天皇的旨意,具有無上的權威。
松井石根
他成為進攻南京的日軍最高司令官———中國一級上將唐生智的對手。
60歲的松井石根,出生在愛知縣一個窮困潦倒的士族家庭。父親深諳中國古典文學。松井自小就受到古老的中國文化的熏陶。他先后畢業于士官學校和陸軍大學。他的軍事生涯同中國緊密相聯,曾擔任過駐中國公使館的武官、日本駐中國奉天特務機關長、駐臺灣日軍司令官。他是一個中國通。可是,在此次踏上中國國土之前,他已經當了兩年的預備役軍官。
淞滬戰場的炮聲,給松井帶來了機遇。他重被天皇授以重任,從上海派遣軍司令官而至華中方面軍司令官。他雖然身居高位,指揮著千軍萬馬,卻毫無風度。他身高不過152厘米,體重只有45公斤多一點,干癟瘦削,右面頰和右臂還會不時地習慣性地抽搐。在他麾下的任何一個軍人,恐怕都會比他更像一名方面軍的司令官,但是,卻很少有人能超過他的軍事閱歷和文化素質。他領導的方面軍司令部,僅僅依靠7名參謀、3名副官和不足10人的顧問、翻譯在運轉。
松井石根在接受華中方面軍戰斗序列圣諭的第2天,被免去上海派遣軍司令官的兼職。
繼任上海派遣軍司令官的是皇叔朝香宮鳩彥王。50歲的朝香宮中將,身材瘦削,早年畢業于士官學校,擔任過陸軍大學的教官、旅團長、師團長等職。一年前,因為陸軍嘩變事件的牽連,遭天皇貶黜,直到日本軍隊已經殺氣騰騰地逼近南京的時候,才又重新被起用。他性格粗獷,是一名職業軍人,能講一口流利的法語,自命不凡;但是在30年的軍事生涯中,卻很少受到天皇的恩寵。因此,他總是沉默寡言,并且由于車禍,走起路來明顯地跛足。朝香宮受命指揮一個軍團的部隊,從右翼攻向南京。他對于這一新的任命,并不稱心;但他深知,此舉關系到今后的事業和前途,必須兢兢業業地按照天皇的意旨去辦。
朝香宮指揮著一支由6個師團、13個旅團組成的大軍。其中包括由藤田進指揮的第三師團、吉住良輔指揮的第九師團、山室中武指揮的第十一師團、荻洲立兵指揮的第十三師團、中島今朝吾指揮的第十六師團和伊東政喜指揮的第一○一師團。
右翼軍的最高指揮官,是第十軍司令官柳川平助中將。柳川已經60歲出頭,是一個身材矮小的戰略家,始終保持著一副沉思冥想的神態。他是佐賀縣人,具有正規軍校學歷,先后畢業于士官學校和陸軍大學,精于騎兵指揮,當過騎兵的旅團長、師團長和騎兵學校校長。1936年,柳川是反對裕仁天皇的三名主要陸軍領導人之一,被貶為預備役。當他重新復出,被授予第十軍的指揮權時,得意洋洋地寫信給夫人說:“我恍如跨出了地獄中的冥河,見到了前程的光明。”
柳川平助的麾下,共有3個師團又1個支隊,計8個旅團。在他的部屬中,有第六師團長谷壽夫、第十八師團長牛島貞雄、第一一四師團長末松茂治和支隊長國崎登。
三名受寵若驚的軍人,指揮著一支瘋狂的大軍。他們都決心在累累白骨上面,建立自己的功勛。
12月1日,淞滬戰場的余煙已經熄滅,天空一片晴朗。一架涂著紅色太陽標記的日本軍用飛機,在上海龍華機場緩緩降落。參謀次長多田駿中將,帶著幾名隨員,步出機艙。早已等候在舷梯旁邊的轎車,把多田一行迅速送到華中方面軍司令部。
多田次長給松井石根帶來了蓋有國璽和各大臣印章的大本營第8號敕令:
“華中方面軍司令官須與海軍協同,攻占敵國首都南京。”
松井對于攻擊南京的正式敕令盼望已久。
盡管3天前,他就已經接到了東京參謀本部關于“向南京追擊”的電令,并收到天皇侍從武官專程送來的慰問圣令和御賜皇后親織圍巾,但是,電令和慰問都不能代替向敵國首都進攻的正式命令。
這份敕令,由參謀次長親自送達,反映了東京對于攻擊南京一舉的高度重視。它是一份不尋常的命令。
得到了圣旨,松井石根立即于當天,向所屬部隊下達了攻占南京的作戰命令:
一、上海派遣軍12月5日主力開始行動,重點保持在丹陽、句容公路方面,擊敗當面之敵,進入磨盤山山脈;以一部從揚子江左岸地區攻擊敵之背后,同時切斷津浦鐵路及江北大運河。
二、第十軍12月3日主力開始行動,以一部從蕪湖方面進入南京背后,以主力擊敗當面之敵進入溧水附近,特別須對杭州方面進行警戒。
這是三條黑色的軌跡。它們自淞滬地區開始,經過太湖南北兩岸,將在中國的首都南京交會。
右邊的一條軌跡,運動著上海派遣軍的第三、第九、第十一、第十三和第十六5個師團。
由吉住良輔指揮的第九師團,是在這條軌跡上運動的一支主力。他們從上海出發,沿著滬寧線的鐵軌,連攻昆山、蘇州、無錫、常州等地。從常州起,軌跡離開了鐵路線,向西沿著常州———金壇———天王寺———淳化的公路進展。吉住的部隊在雨花臺以東和光華門一帶,向南京古老的城墻發起沖擊。
另一支主力第十六師團,由55歲的中島今朝吾指揮。這支部隊被稱為“黑色帳篷”。“黑色帳篷”是14世紀蒙古征服者用以表示對任何人都不寬恕的標志。中島有非常高明的槍法。他甚至認為打野鴨子只是一種笨拙的表演,他喜歡站在瀑布邊打那些隨著瀑布疾飛的水鳥。他又是一個具有虐待狂氣質的冷酷的人。中島的部隊從丹陽開始脫離滬寧線,向西沿著丹陽————句容———湯水鎮的公路,直撲孫中山先生陵墓所在地紫金山。
其他的3個師團,在這條軌跡的運行中,只起了輔助和配合的作用。藤田進率領的第三師團,一直跟隨在第九師團的后面,作為二線兵團。直到南京城淪陷前夕,藤田才派出一支先遣隊,進入第九師團的左翼,參加對光華門一帶古老城墻的突破。第十一師團長山室中武派出天谷支隊,從無錫沿著滬寧線前進。到了鎮江以后,這個支隊便渡過滔滔的揚子江水,到蘇北平原作戰。第十三師團在師團長荻洲立兵的指揮下,負責攻擊江陰、鎮江、烏龍山各要塞。他們沿著彎彎曲曲的長江岸邊前進。山田支隊一直攻到幕府山下;而師團的主力,剛從鎮江渡過了長江。
中間的一條軌跡上,運行著柳川平助麾下的兩個精銳師團:第六師團和第一一四師團。
由末松茂治率領的第一一四師團,沖在這條軌跡的最前面。當下達“向南京追擊”命令的時候,這支狂熱的部隊已經沖到溧陽附近。它沿著京杭國道,攻擊南京城南面的戰略要地雨花臺。
第六師團由谷壽夫率領,奉命以強行軍追上第一一四師團。12月8日,谷壽夫的部隊在塵土飛揚之中,追到了末松部隊的左翼。
他們合力向雨花臺和中華門的古城堡發起沖鋒。
左邊一條軌跡,運行著第十八師團和國崎支隊。他們的任務是從太湖南岸一直向西,占領蕪湖,切斷長江,并沿江北岸直趨浦口,完成對南京的四面包圍。
牛島貞雄指揮著他的第十八師團,本來奉命在西進到蕪湖以后,再沿寧蕪公路,參加對南京的攻擊。但是他們剛剛占領蕪湖,便接到了新的命令:準備投入對杭州的攻擊,而不再向南京靠近。
國崎登則率領著一個支隊,從太平以北的慈湖渡過長江,沿著長江左岸幾乎毫無阻擋地到了浦口。
松井采用了左右包抄、中間突破的戰術。當三條黑色的軌跡交匯到一起的時候,便宣告了南京城的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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