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住在城里的62歲老人,每三個月回一次村莊。有一次,我正在村莊上調研,他回來了。我見到他的時候,發現他不像農村人,因為他的皮膚看上去很白。我說,您可能在城里住的時間長了,不像農村人。他笑著說,我在城里住了好多年了。
接下來,他告訴我,他的兒子和兒媳婦一直在城里做生意,后來在城里買了房子,然后在城里定居了。6年前,他的老伴去世后,兒子就將他接到城里居住了。從那以后,他每過三個月,會回一次村莊。不過,他回村莊不是懷念故鄉,而是回來打開房子的門窗,讓房子透氣。房子如果長期不透氣的話,容易損壞。
我問他,您為什么不懷念故鄉?他說,以前他住在村莊上的時候,村莊上的人際關系很復雜,實話說,村莊上雖然有素質好的村民,但是也有素質差的村民,比如村莊上有極少數婦女就喜歡挑撥離間,煽風點火。他說,每次他回來,口袋里都會放上香煙,遇到會抽煙的村民,就發香煙給他們,雖然他和很多村民有說有笑,但是他心里清楚,這都是表明文章。
我說,很多老人都渴望葉落歸根,您卻不愿意住在老家,而愿意住在城里。他聽完我的話后說,說實話,我今后會死在城里,老家是不能常住了,如果我在老家常住,會遇到一些實際問題,比如生病了沒有人照顧,我住在城里,我生病了,兒子可以用他的小汽車將我送到醫院里。哪里的黃土不埋人?有的人離開故鄉幾十年,都沒有回過故鄉,不也過得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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