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從保密項目回來,媽媽就告訴我,她給我訂了一門親事。
她說那人長得帥,家世好,最重要的是感情干凈,從沒談過戀愛。
我最在意的就是這個,聽她這么說,也就答應了。
消息一傳出去,我的直屬領導立馬批了一套婚房,說是送給我當婚禮禮物。
未婚夫那邊說幫我了布置婚房,只等我成婚入住。
婚禮前一天晚上,我臨時回婚房拿份文件。
剛打開門,我就被滿屋子的裝修震撼,白色的帷幕帶著滿屋子的花圈,最中間竟然還擺著從我婚紗上截下來的黑白大頭照。
原本的龍鳳蠟燭被人丟了,取而代之的是滿屋子的白蠟燭。
不像婚房,像靈堂。
我以為是有人惡意破壞婚禮,趕緊叫停正在布置的工人,顧時川的青梅走了進來。
她怒氣沖沖的攔住我:“誰讓你動我的布置了!”
我壓下怒氣,反問她:“我明天結婚,你給我布置成靈堂的樣子,這合適嗎?”
她卻不屑的說道:“那又如何?時川哥哥說了我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你要是不滿,你就找時川哥哥告狀啊,看他偏袒誰。”
“你現在敢拆掉,小心我讓你明天婚都結不成?!?br/>我冷笑一聲,當場打電話給賀時川。
“顧時川,我沒有在靈堂結婚的癖好,你現在趕緊過來把你的人領走?!?br/>明天就是我的婚禮,單位不少領導都會來送親。
要是他們一進來,看到特批的婚房變成了靈堂,這事可就鬧大了。
電話里傳來顧時川冷冰冰的聲音:“我沒空聽你胡說八道。”
我強忍怒氣,試圖講道理。
“顧先生,我很感謝你派人來布置婚房,但她把我的房間弄成了靈堂?!?br/>“我現在不需要她再動工了,請你讓她帶著工人立刻離開?!?br/>可我話還沒說完,對面就直接掛了電話。
我愣在原地。
這就是我媽口中,脾氣溫和的好對象?
身旁的蘇曉曉冷笑一聲。
“聽見沒?你去告狀也沒用,時川哥哥根本懶得理你。”
“要不是你使了點小手段哄騙了顧老爺子,逼著他讓顧哥哥娶你,像你這種不知道從哪個窮地方冒出來的土包子,也配嫁給他?”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我——剛從野外采樣回來,一身泥水,狼狽不堪。她眼里的鄙夷快溢出來了。
“說白了,時川哥哥最愛的從頭到尾都是我。今天讓我來布置婚房,就是讓我來撒撒氣的?!?br/>“你要是不想明天連婚禮都辦不成,就老實點滾一邊去,別擋我繼續裝修。”
我深吸一口氣,語氣冷了下來。
“不管你跟顧時川是什么關系,婚房是我的,我不需要你布置了。現在,帶著你的工人滾出去,否則我叫保安。”
蘇曉曉嬌聲一哼:“別聽她的,繼續給我裝修!”
“她的房?她哪來的錢買得起市中心的房子?這房子明明是我時川哥哥買的!”
“我今天就是要把你婚房變成靈堂,看誰敢管我!”
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在野外為科研項目拼了那么多年,連見慣大場面的上級領導都對我客客氣氣,還從沒見過這種撒潑耍橫的瘋女人。
我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保安室電話:“上來,趕人?!?br/>蘇曉曉杏眼圓睜,猛地一甩手中的狗繩:“小賤人,讓你跟我作對!”
她剛松手,那條半人高的狗就猛地撲過來,將我按倒在地,張口便咬。
劇烈的撕扯間,我身上血流不止,疼得我在地上打滾。
蘇曉曉卻拍著手,笑得一臉興奮。
我好不容易爬起身,剛走近幾步,保安就沖進來,反手把我架住。
“你們干什么?我才是住戶!是她闖進我家放狗咬人的!”
我忍著痛喊出聲。
保安卻一臉無所謂,一邊勸一邊拖人。
“我們只聽蘇小姐的吩咐。她讓我們把你請出去,我們也沒辦法?!?br/>周圍的住戶紛紛圍觀,低聲議論。
“膽子也太大了吧?人家蘇小姐可是顧總的青梅竹馬,心頭寶。真以為自己能嫁進顧家,就可以跟蘇小姐叫板了?”
“這房子肯定是顧總的,也就給她住住罷了,她還真把自己當住戶了。”
“不過就是讓蘇小姐裝修成靈堂,出出氣罷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忍忍不就好了?好歹還能白得一套房,這要是再鬧下去,小心明天真的連婚都結不成?!?br/>蘇曉曉越發囂張,雙手抱胸,語氣輕蔑。
“聽見了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跪下來道歉,說你錯了,我還能考慮原諒你。”
“要不然,明天你連婚禮都別想辦!”
我只覺得可笑。
“蘇小姐,現在是你做錯了事,不是我。我最后說一次,立刻帶著你的工人離開我的房子?!?br/>還沒等我說完,她抬手就是幾個巴掌甩了過來。
“小賤人,嘴還挺硬!”
我一邊躲閃,一邊咬牙撐著不還手。
不是我不敢動她,而是組織三令五申:不準和普通群眾發生沖突!
這點我必須守住底線。
畢竟這只是私事,我不想因為這點狗血情感把事情鬧大,影響單位聲譽。
我掙脫了保安的桎梏,剛想抓住蘇曉曉打來的手。
突然,背后一股巨力襲來。
我整個人被推開,重重撞上門邊的柜子,眼前一陣發黑,骨頭差點斷裂。
耳邊,傳來一道憤怒的低吼:
“我看誰敢動她!”
我捂著疼得幾乎失去知覺的胳膊,咬牙撐著,從地上爬起來。
剛剛推開我的是一群黑衣保鏢,他們簇擁著一個男人大步沖進來。
男人徑直走向蘇曉曉,語氣低沉關切.
“怎么回事?我聽說有人欺負你,到底是誰膽子這么大?”
將近一米九的個子,西裝筆挺,面容俊朗,確實好看。
蘇曉曉回頭,一臉挑釁地看著我。
顧時川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眼神疏冷又帶著幾分審視。
我壓下怒火,試圖講道理。
“你是顧時川吧?我是姜心然,是你爺爺定下的未婚妻。剛才給你打電話的人,也是我.蘇小姐她……”
“閉嘴。”
他皺眉,抬手打斷我,語氣不耐:“我根本不在乎發生了什么?!?br/>“我也不在乎你是誰?,F在,立刻跪下來,給曉曉道歉?!?br/>我一時語塞,氣笑了。
婚是他們顧家求來的,名義上我是他未婚妻.
結果現在,他連事情都沒弄清楚,就張口要我跪下道歉?
“顧先生,雖然我們沒什么感情基礎,或許你更喜歡蘇小姐。但我是你顧時川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最起碼的尊重總該有吧?”
“況且,錯的是她,不是我。你連情況都不問清楚,就讓我下跪?憑什么?”
“憑什么?”他挑眉,眼里滿是輕蔑和傲慢。
“就憑你死纏爛打,非要嫁進顧家?!?br/>“要不是老爺子說只有娶你,我才能繼承顧氏,我連多看你一眼都嫌惡心。你這種不知道從哪個窮地方冒出來的野丫頭,看一眼都倒胃口?!?br/>他嫌棄地瞥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衣服上的泥點上。
“別以為嫁進顧家就能隨意欺負我顧時川的人。你要是敢惹曉曉不高興,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滾出顧家。”
我簡直無語:“顧先生,麻煩你搞清楚,并不是我非要嫁你——”
“誰不會嘴硬?”蘇曉曉打斷我,笑得一臉得意,“等會顧哥哥真的不娶你了,看你會不會哭著求?!?br/>“嫁進顧家,她八輩子都該燒高香了。她不敢退婚的?!?br/>看著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神情施舍,我冷笑開口。
“顧家?算什么東西?真當自己是什么金疙瘩了?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削尖了腦袋想嫁你?”
屋外的圍觀住戶頓時炸開了:
“她是不是瘋了?這是顧家啊!華國首富的顧家,她居然說顧家算什么?”
“別裝了,誰不想嫁給顧總啊?婚房也給她了,婚禮都安排妥當了,不就是婚房布置的嚇人了點嗎?忍忍不就好了?”
“就是啊,讓蘇小姐出出氣怎么了?先忍著進了門再說唄。”
聽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議論,我只覺得荒唐。
顧家是富,但那又怎樣?
還不就是靠國家的項目吃飯?十年前拿到我們實驗室研發項目的十年使用權,順風順水賺了一波快錢而已。
可這使用權,再過一個月就到期了。
拿不到新的授權,他們顧家那點光鮮,也不過一夜打回原形。
也正因為如此,顧老爺子才會一把年紀,天天跑我們單位,見領導點頭哈腰,求續簽。
他知道我是項目負責人,又單身,就天天堵我辦公室門口,央求我考慮一下他孫子。
我不動心,他就轉頭去找我媽。
我媽被他幾句好話忽悠得暈頭轉向,干脆先斬后奏,直接把婚事定了。
說白了,這樁婚事本來對雙方都有利。
從項目層面看,如果我嫁過去,能幫顧氏穩定在國內投資,對科研來說也算好事。
所以上頭也在觀望,看要不要給顧家更長遠的合作。
可現在看來——
顧老爺子拼死拼活爭來的婚事,八成要被他孫子給親手毀了。
我腦子里飛快掠過這些念頭,可在顧時川和蘇曉曉眼里,我的沉默,卻變成了心虛。
顧時川不耐煩地開口:“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跪下給曉曉道歉。否則,婚禮取消?!?br/>我抬起頭,看向他們,語氣平靜而清晰地說出一句話:
“行,那就取消婚禮吧。我不需要你的機會?!?br/>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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