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2024年11月的一個雨夜，山西某縣城。孟德華坐在“德華小炒”餐館里，看著空蕩蕩的店面發呆。這家不到50平米的小店，就是他全部的家當。

五年前，他還是當地有名的煤老板，年收入千萬，開著路虎，住著別墅。那時候孟曉軒剛從大學畢業，他還準備讓兒子接手生意。然而2019年的環保風暴和行業整頓，加上他投資失誤，短短一年時間就敗光了全部家產，還欠下近兩千萬債務。

妻子楚雅琴從廚房出來，遞給他一杯熱茶：“老孟，今天又只賣了180塊錢。”

孟德華嘆了口氣，看著手機上兒子發來的女兒照片。孫女今年4歲了，他卻從沒見過幾次面。自從破產后，他就很少主動聯系兒子，怕給孩子們增加負擔。

“曉軒明年想在深圳買房，首付還差50萬?！背徘傩÷曊f道。

孟德華心如刀絞。作為父親，他連幫兒子買房的能力都沒有。那些債主雖然這些年沒再找上門，但賬務從未了結。他每月靠這個小餐館的微薄收入，連自己的生活都勉強維持。

三天后的晚上，孟德華接到了老伙計齊叔的電話。

“老孟，你還記得2018年你在上海買的那套房子嗎？”齊叔的語氣很急促。

孟德華愣了一下：“什么房子？我在上海沒有房子啊?！?/p>

“就是那年年底，你托我辦的那件事，在浦東新區買的90平米房子，當時花了480萬。你忘了？”

孟德華的腦子嗡了一下。2018年年底，正是他生意最紅火的時候，確實做過很多投資，但那時候事情太多，很多細節他已經記不清了。

“齊叔，你仔細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當時說是為了分散資產，讓我幫你辦手續。房產證一直在我這里保管著。這些年你破產后，我也不敢聯系你，怕債主們知道。但是現在...”

電話里齊叔欲言又止。

孟德華激動得手都在發抖：“現在怎么了？”

“現在那套房子漲到1200萬了。老孟，你可以翻身了！”

掛斷電話后，孟德華坐在椅子上久久無法平靜。如果這是真的，那么他不僅能還清債務，還能幫兒子買房，甚至重新開始事業。

他立刻撥通了兒子的電話。

02

“曉軒，爸有件事要跟你說。”孟德華的聲音有些顫抖。

電話那頭的孟曉軒正在加班，聽到父親的聲音有些意外：“爸，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我們家在上海還有套房。”

孟曉軒以為父親是在開玩笑：“爸，您別拿我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孟德華把齊叔的電話內容詳細說了一遍。

孟曉軒聽完沉默了很久。這五年來，他看著父親從云端跌落谷底，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煤老板變成了餐館的普通老板。他心疼父親，但也逐漸接受了現實。

“爸，如果這是真的...”

“我明天就去上海核實。曉軒，你能請假陪我去嗎？這件事太重要了，我一個人處理不了。”

孟曉軒從父親的語氣中聽出了久違的希望，也聽出了不安，他立刻答應：“好，我明天就飛過去?！?/p>

第二天下午，父子倆在上海虹橋機場見面，五年不見，孟德華明顯老了許多，頭發花白，背也有些駝了。孟曉軒心中一酸，上前擁抱了父親。

他們直接去了齊叔所說的小區，這是一個高端住宅區，環境優美，確實值這個價格。

房產中介小陳帶著他們看房：“這套房子地段很好，90平米，裝修也不錯。業主很少來住，基本是空置的?！?/p>

站在房間里，孟德華有些恍惚，他努力回憶著2018年的情況，但那段時間他生意太忙，很多事情都是委托別人辦理的。

接下來的幾天，父子倆開始辦理房產相關手續。但過程并不順利。

首先，房產證上的名字不是孟德華，而是一個叫“王建設”的人，齊叔解釋說：“當時為了避稅，用的是代理人的名字，這是常見操作。”

其次，在房管局查詢時，工作人員告訴他們，這套房子在2020年曾經被抵押過，現在的產權狀況比較復雜。

孟曉軒開始懷疑整件事的真實性。他私下聯系了幾個朋友，讓他們幫忙調查這套房子的詳細情況。

同時，他也在觀察父親和齊叔的互動，齊叔這個人他從小就認識，是父親的生意伙伴，但總給他一種不太可靠的感覺。

在酒店里，父子倆難得有了單獨相處的時間。

“曉軒，這些年苦了你了。”孟德華看著兒子，眼中滿含愧疚。

“爸，咱們都過來了，就別說這些了。”孟曉軒握住父親的手，“不管這套房子的事情結果如何，我都會支持您的?！?/p>

孟德華點點頭，但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開始回想2018年的細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03

第四天上午，孟曉軒的朋友傳來了調查結果。當孟曉軒看到資料時，他整個人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