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人們很少提真善美了,想必是覺得浮躁粗淺的自己不配,難以啟齒吧。哲學圈藝術圈也不提,這種老生常談太無趣,紛紛轉向后現代的語言解構游戲了。
在我看來,真善美是人生和藝術的根本問題,真善美之中也包含著假丑惡,所有人要面對的無非就是真善美假丑惡,無一例外。將后者納入前者范疇,發現假丑惡只是真善美的缺失態或變形態,本質上還是真善美的體現。
何為真?本色即真,求真就是求世界和人生的本來面目,真人就是天然按照這種面貌去活的人。所以,真性情是真的基礎,具體人的個性則是被社會環境弄扭曲后的直接表現,真話是交往過程中不愿意違背事實的思想直陳,有些人說假話是出于真情需要,科學家、學者、偵探求真相是對迷霧般的世界用科學工具一探究竟的輔助性行為,背后是一片真心。
故而“真”是一切的基礎,即便是詐騙犯,也是真的面對自己的欲望而破格采取不法手段。假的背后還是一個真。那有沒有徹底的假呢?那便是對自己的心不真,也就是為了使某一部分的自己、虛幻的自己舒服一點(真目的),而采取不直面事實的自欺——用大面積的假,包裹了少許的片面的真愿望。這類人一生無法找到自我,更不可能合于天道。所以往往一些被社會規訓的老好人最不討喜,背后有著違背生命本色的劣根性。
何又為善呢?如果真是本體,那么善就是它的運轉。王陽明四句教說“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边@個善可以不陷于封建儒家倫理,而是可以在更大的范圍體會——善,就是在言與行的運作中有利于對象。你對別人好,就是善;社會人總有立場,對一部分人好,就是一部分眼中的善;于是政治家就是利益分配中以智慧行善的人,反之那些在分配中利益有損失的階級便不會說其是善的。那再極端一點說,貪污犯是不是善呢?宏觀看來也是,因為他的行為目的是只對自己和家人有好處,自私也是種善,只是和圓滿的善比起來它嚴重缺失。
如此一來,美在這個邏輯中就是最后呈現的部分了,美是本體行為運轉中的最佳狀態,這個最佳狀態就是美學的表達。有些人做事做得漂亮,這就是美學。有些人什么也不做,在本體之中就很完善、自足,這也是美的。此外最常見的還有身材相貌衣冠儀表,統統納入其中。
美有各種形態,這個最佳狀態不是大一統的,是在感受中各自野蠻生長、自成一體的。故而美可以有——健美、柔美、唯美、壯美、理想美、悲情美、世俗美、庸俗美、內涵美、陽剛美、落拓美、暴力美、殘缺美、病態美、樸素美或自然美,以及現代社會中以丑為美的另類美等等,很多很多……
真善美因此成了一個整體,假丑惡不過是真善美的視角化產物,用這種整體意識去感受生活、創作藝術,一切就會變得簡單,還會變得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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