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工資也不高吧?那你還是盡快找個班上。房子的事……你也知道,媽留給我了,你要繼續住,就得出點房租,一千塊一個月,不貴?!?/p>
聽到我弟這句話,我只覺得腦門“嗡”的一聲,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故事開頭
我叫林琴,四十三歲,離異,無子女。原本在一家社區診所當護士,收入不高但穩定。三年前,我媽查出晚期肝癌,我沒有猶豫,直接辭了工作回家照顧她。
我弟林超,比我小三歲,早年在外打拼,后來在市里買了房成了家。他常年不回來,說工作忙,其實就是怕麻煩。
媽那幾年病得很重,吃喝拉撒都要人照應。我整整三年沒再出去上過一天班,熬了無數個夜,連她臨終前那口氣,都是我守著咽下的。
本以為她知道我這些年的付出,心里總歸有點數。可誰知道,她去世后,律師一念遺囑,房子竟留給了我弟。
“這……這不可能!”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眼圈一下紅了,“媽臨走前沒跟我說要給他啊!我照顧她三年,她一句謝謝沒說,連房子也沒留給我?”
林超低著頭,面無表情地說:“媽生前說得清清楚楚,房子登記就是我的名。你照顧她是女兒的本分,你要是再不服,咱們走法律程序?!?/p>
“你還有臉說法律?”我哽咽地笑了,聲音都在發抖,“這房是爸媽留下的,你一年到頭回來幾次?她吃藥、打針、大小便,都是我一個人搞定的!”
林超聳聳肩,“那你照顧她,是你自愿的?!?/p>
幾天后,我坐在媽媽的老藤椅上發呆,林超拎著一袋水果進門,把水放下后開口:“姐,我不是趕你走。你要住,也不是不行??晌蚁眿D那邊意見很大。她覺得你長期住在這,不合適。”
我看著他,冷冷一笑:“你意思是,我這個女兒比你媳婦還不如了?”
“別這么說。你也知道,現在養個家也不容易。我剛換了車,貸款壓力大,小超要上培訓班……你又不交房租……”
我一拍桌子,“我沒交房租?我這三年沒工資、沒醫保,伺候媽連頓熱飯都顧不上吃,難道這些都不算?”
他皺著眉,“我知道你辛苦,可感情歸感情,產權歸產權。這房是媽給我的,我得對得起我自己的家庭。”
“那你對得起媽嗎?”我眼淚涌出來,“她走的時候想吃碗紅燒鯽魚,你說忙,讓我別打擾你。你說你公司很重要,她的命就不重要?”
林超臉色僵住了,沒說話。
我咬了咬牙,從床底下拖出一個舊木箱,打開,里面全是我照顧我媽時寫的筆記本:每天吃了什么藥,幾點發燒,晚上怎么哭的,什么時候說想兒子……
“你看看這些。你還記得媽上次生日是哪天嗎?”
他臉色鐵青,“姐,你別逼我。要么搬出去,要么交錢?!?/p>
我點點頭,“好,搬就搬?!蔽冶尺^身,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以后,這個家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我搬去了城郊租的一個小單間,五百塊一個月,環境一般,但起碼是自己的地方。
有天在菜市場,我碰到一個老鄰居,她拉著我嘮嗑:“你弟把房租給人租出去了,一個月兩千多呢,自己還在市區住著,真是能算計……”
我笑了笑,“房他拿著,媽在我心里。”
生活雖然拮據,我也重新找了工作,在一家康養中心做護工,辛苦但不枯燥。我給老人剪指甲、洗頭發,他們有時候也會對我說:“姑娘,你比親閨女都親?!?/p>
我總是笑著回一句:“那就當我是你們的女兒。”
林超后來偶爾給我轉過幾百塊,說是補償,可我沒要。我知道,他不是為了良心不安,而是心里有點怕我鬧。
我想通了,房子是冰冷的磚頭,我媽的情義,是我三年親手端屎端尿換來的。她或許不懂得怎么表達,但她最后那句“我走了你一個人在這別怕”,我記一輩子。
人啊,終歸要自己養活自己,別指望別人。
房子我不要,臉我得要。媽走了,我得好好地,活給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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