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并不能以好壞而論,因為人這種生物本來就是變化多樣,反復無常的
就比如東漢末年的梟雄曹操,有人罵他是竊國者,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有人稱他是盛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
曹操
今天我們就用第一人稱視角解開這位主人公埋藏在兩千多年前的一生戎馬
我叫白起是從郿邑的黃土里爬出來的少年,家中的貧寒,并不能改變我從軍報國的志向,因此腰間一直掛著祖?zhèn)鞯那嚆~劍
青銅劍
自我十歲便踏進了咸陽軍營。那時商鞅的軍功爵制像一道通天之路伸展到我腳下
我出生寒門,唯一的出路就只有殺敵得到軍功,才能躋身上流,我在戰(zhàn)爭中唯一的的念頭就是砍下敵人的頭顱,多換幾畝田地,讓家族擺脫破窘迫的生活,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
第一次殺人時,溫熱的血濺在臉上,我躲在營帳后嘔吐整夜,夢里盡是滾落的頭顱和敵人無聲的質(zhì)問
可秦國的律法冰冷如鐵是要么殺人,要么被人殺,但戰(zhàn)爭的殘酷讓我不得不一條路走到黑
我三十八歲時,那年相國魏冉將帥印按在我掌心:“此戰(zhàn)若敗,你我皆成白骨”
那年伊闕的血月中,韓魏聯(lián)軍二十四萬黑壓壓堵在伊闕山谷,而我的兵不足十萬
夜晚我策馬來到山巔,望見敵營燈火分明,韓軍在前死守,魏軍在后盤踞,此乃天賜良機!
我令疑兵佯攻韓陣,親率主力如餓狼般撲向魏軍后背
黎明時分,公孫喜的頭顱高懸轅門,魏武卒的哀嚎震徹山谷
二十四萬條性命化作我左更爵位的階梯,可班師那日,渭水竟被上游漂來的斷肢染紅
多年后伐楚,我親眼見證了一個國家的崩潰
楚王在章華臺醉生夢死,守軍竟在城頭斗鵪鶉
當鄢城高墻被洪水沖垮,浮尸塞滿河道如同血粥,楚人咒罵我是“白屠夫”
可他們不知,我燒毀夷陵楚王墓時,烈火中飄散的焦臭讓我想起郿邑祖墳的柏香
這亂世,誰不是被架在火上烤!
攻破郢都那夜,楚歌從廢墟里飄出,凄厲如鬼泣。秦王封我“武安君”時,金印燙得灼手
我人生最后一場大戰(zhàn)是在長平,那也成了我一生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白起和趙括
回想趙括那小子舉著鑲玉寶劍沖在最前,像極了年輕時的我
當他被亂箭釘死在土坡上,二十萬萬趙卒棄甲跪地時,我竟渾身發(fā)冷
糧草將盡,秦王密詔“斬草除根”……降卒的哭求聲浪中,我閉眼下令:殺!
鐵鍬鏟土聲混合著垂死嗚咽,直到月落西山
歸營路上,副將遞來酒袋,我推開酒袋時瞥見他袖口沾著人牙
那夜我抱著劍跪到天明,恍惚看見黃土下伸出無數(shù)抓撓的手
不久后,地下二十萬亡靈向閻王傾訴著我的惡行,于是報應來了!
邯鄲城下,范雎一句“武安君功高震主”斷送我最后的機會
當使者追到杜郵亭宣布賜我自縊而死,咸陽城墻在暮色中宛如無常的獠牙
劍鋒貼上脖頸時,突然聽見四十年前那個少年在問我:“殺盡六國之人,可填得飽大秦的饕餮?”
血噴濺在黃土上的瞬間,我忽然懂了祖父白公勝為何在楚國造反
我們都不過是權力盛宴上,最先被撤下的一盤肉
我最后的目光向西飄散,宮闕的剪影正吞噬殘霞,青銅劍墜地鏗然,四十年血海浮沉,終是澆筑了我屠夫惡名
白起
史冊或只記我“人屠”之名,可誰見伊闕山風卷走年輕士卒未寄的家書呢?
誰有聽到長平深坑里母親們撕扯胸口的痛苦呢?
這柄我從郿邑帶到杜郵的青銅劍,斬過敵酋也劈開自己的咽喉
亂世熔爐里,英雄與惡鬼,原本就是共生而存,功過好壞誰又能徹底分得清,到得名!
感謝各位讀友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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