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9日上午,武漢市蔡甸區玉賢街道松林村村民羅安來到張良成烈士墓,仔細清理烈士墓周圍的雜草。烈士的墓碑旁還有一塊“烈士墓保護責任牌”,羅安就是護墓人。他告訴長江日報記者,在與蔡甸相鄰的仙桃市烈士陵園里,也有一座張良成烈士墓。
張良成烈士后人張緒東閱讀《長江日報》上刊發的抗戰故事。記者張衡 攝
張良成是誰?為何兩座城市都為他立碑?
湖北省民政廳1982年編制的《湖北省革命烈士英名錄第一卷武漢市分冊》一書中記載:
張良成,畢業于北京大學,回到家鄉后,以教學為掩護,進行秘密革命工作。抗日戰爭時期,擔任新四軍某部科長。1942年在沔陽(現為仙桃市)湖區與日寇作戰犧牲。
投筆從戎,遭漢奸出賣寧死不屈
張良成1902年出生于蔡甸區玉賢街道松林村,是家中獨子,自幼聰明好學,青年時期考入北京大學。在北大求學期間,他深受共產主義思潮熏陶,加入了革命隊伍。畢業后回到家鄉,張良成以教學為掩護,從事黨的秘密工作。
“奶奶許享姑和爺爺是一對革命伉儷。”張良成烈士的孫子、69歲的張緒東說,“奶奶曾喬裝打扮成討飯的,將寫有情報的紙條塞進中間掏空的木拐杖里,從早上走到晚上天黑,順利幫爺爺將情報送至20公里外的革命根據地。”
抗日戰爭打響后,張良成擔任新四軍某部科長。“爺爺讀過書,有文化,在部隊擔任軍需后勤,保障糧草供應。”
1941年12月,侏儒山戰役在蔡甸打響。這是新四軍在湖北進行的最大一次抗日戰役,歷時近2個月、大小戰斗14次,共殲滅偽軍5000余人、斃傷日軍200余人,有效牽制武漢周邊大量日軍,進一步擴大鄂豫皖抗日根據地。
“侏儒山戰役勝利后,爺爺由于生病,沒有隨大部隊轉移,而是在蔡甸與仙桃交界的湖區就地留守。然而,日軍來掃蕩時,由于漢奸告密,爺爺不幸被捕。”
張緒東告訴記者,當時日軍想從爺爺那里獲得情報,但爺爺寧死不屈:“沒有什么可以說的!”張良成犧牲時只有40歲。
張良成就義的消息很快傳回玉賢老家。“曾祖父和灣子里的鄉親將爺爺遺骸找到運回了村子。”
現年76歲的張啟文與張良成同宗,兩家老宅前后門相通。張啟文曾聽父輩說,張良成個子高,常身穿一件長袍,性情豪邁,在村子里德高望重。“下葬時,全村人都為他送行。”
“時任中共天漢地委主要領導為爺爺主持了追悼會。”張緒東說,地委領導告訴奶奶,爺爺遇害不久,告密的漢奸就被鏟除了。
張良成的兩個兒子也走上了革命道路。
“兩個伯伯走了之后再無音訊。父親19歲時也想出去,被奶奶攔了下來。”張緒東說。
繼承遺志,村里每15戶就有一人參軍報國
武漢解放不久,有部隊干部找到許享姑,遞給她一封書信。“信里說,家中如有困難,可以找組織。待干部走后,曾祖父卻將書信撕了。曾祖父告訴奶奶,我們全家要自食其力,不等不靠。”
1974年,張緒東高中畢業面臨工作分配。一家人希望許享姑找張良成生前的戰友幫忙,被她拒絕。
村里辦學校,許享姑主動將堂屋打理出來當教室。張良成遺留的書籍,成為孩子們的讀本。
“他家的書裝了五六個大箱子。想看什么書,老太太讓我們自己拿。”63歲的村民肖星云說,這些書增長了大家的知識,傳承了革命精神。
據村干部介紹,松林村全村戶籍人口300余戶,先后有20多人參軍報國。
今年32歲的羅曦是其中之一。他2011年參軍入伍,在新疆的邊遠地區駐守兩年。他說,服役期間,他時常跟戰友分享張良成烈士的故事,感染和激勵身邊戰友。退伍后,他秉持著軍人的優良傳統和過硬作風,一步步成長為鄉村企業里的技術骨干。
今年42歲的劉學是火箭軍指揮學院現役軍人,入伍25年,兩次榮立三等功。劉學說,他家在玉賢街道紀莊村,距松林村不遠。從小聽著“中國的保爾”吳運鐸、“獨臂將軍”蔡樹藩以及張良成等革命先烈的故事長大,心中埋下了參軍報國的種子,高中畢業時考取了向往的軍校,踏上了從軍報國的道路。
(長江日報記者張衡 通訊員王琴 陳峰 夏丹)
(來源:長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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