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后，我和顧北偷嘗禁果。
動情時我情不自禁溢出聲來，卻聽到他叫了一聲“月月”。
可我叫俞清歡，月月是我妹妹俞梔月的小名。
我不確定的看向顧北：“你剛剛叫誰？”
“清歡。”顧北律動著，俯身吻上我的眼睛，“這種事不專心，是嫌我不夠賣力嗎？”
他的動作越來越兇，撞碎了我所有的顧慮。
顧北是體育生，不僅花樣多，精力也旺盛的不得了。
我一陣陣嬌顫，忍不住推他：“不要……”
他貼近我的耳畔沙啞道：“寶寶，再試試上面的。”
一晚上，我被他從上到下、翻來覆去的折騰，任憑我怎么哭喊他都不肯停下休息。
直到清早，他才饜足的去了浴室洗澡。
我癱軟在床上，感覺渾身都散架了一半。
這時，床頭柜上的手機一直“叮咚叮咚”響個不停。
是顧北的手機，我下意識偏頭看去，卻看到屏幕上跳出一條微信。
恭喜北哥昨晚終于開葷！
我心下一跳，忍不住將手機解鎖，打開了微信。
翻開顧北和幾個男同學的聊天群，我赫然怔住。
半夜，顧北拍了一張帶血跡的床單照片發在群里！
照片下一連串的聊天記錄——
臥槽，北哥你真的跟俞清歡做了？你喜歡的不是俞梔月嗎？
你們懂什么，她們姐妹倆是雙胞胎，長得像，身材也差不多，北哥拿俞清歡練練手積累經驗而已，避免以后跟俞梔月在一起，那方面沒輕重。
也是，俞梔月可是北哥的心頭寶，這初生牛犢的蠻力先找個替身消耗消耗，以后才會疼人……
一條條刺目的文字，炸得我腦海一片空白。
我想過顧北跟我在一起的無數理由，從沒想過竟是這樣的緣由。
顧北不僅是體育生還是校霸，朋友很多。
我沉默寡言，是老師同學口中的書呆子。
我們的性格迥異本沒有交集，直到高二一次課間操我突然生理期弄臟了褲子，顧北把自己的校服外套圍在我腰間。
自那以后，我的課桌上每天都會被他放一份愛心早餐，桌兜抽屜里還會有一封不重樣的情書。
青春的悸動在心底生根發芽，但我不理解顧北為什么會對我情有獨鐘。
我曾問過他：“你為什么會喜歡我？”
他說：“因為是你。”
年少的愛情，賭上了整個十七歲的雨季，十八歲的青春。
我沖破世俗和禁忌與他偷嘗禁果，原來只是一場帶著精心策劃的‘愛的初體驗’。
我用力攥緊手指，指節發白，掌心泛出紅痕卻依舊不及心底的痛。
浴室的水停了，我慌忙把手機退出界面放回原位。
門開，顧北裹了一條浴巾，小麥膚色掛著水珠，寬肩窄腰的好身材盡顯無疑。
“醒了，餓不餓？”
他走到床邊體貼的問我，狹長雙眸迷離地掃過我鎖骨下的紅痕。
我看著他，腦海里全是昨晚他將我壓在身下叫‘月月’的那一聲幻聽。
“不餓。”
顧北看到我泛紅的眼尾，緊張地抱住我。
“是不是我昨晚弄疼你了？我也是第一次沒什么經驗，熟能生巧，我們多練習幾次就好了。”
他的手摩挲進我的衣服里，明顯想要現在就練習。
我不想再被他碰，更不想再做替身和工具，一把推開了他的手。
“不要，我疼。”
顧北縮回自己的手，一臉歉意的撫平衣領的皺痕。
“昨晚是我失控了，你好好休息，我下樓去給你買早餐，順便降降火。”
說完，他換好衣服從酒店房間出去。
看著白色床單上那抹刺眼的血跡，我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好似被抽走。
偷偷交往的這兩年，我瞞著老師，瞞著同學，對顧北百依百順。
他想考京大，我也將京大定為自己的目標。
他想在課桌下牽手，我紅著臉一邊背課文一邊把手放進他手心。
他想要晚自習下課去后操場，我乖乖去了把初吻給了他。
現在高考結束，他說想要一場愛的成人禮，我也跟他來了酒店，把第一次給了他。
我以為這場轟轟烈烈的初戀可以一直維持下去。
沒想到真相來得猝不及防。
既然他從頭到尾喜歡的都是俞梔月。
那我也不要喜歡他了，更不會再跟在他身后。
我穿好衣服走出酒店，在馬路邊找了一家藥店，局促的問店員要了一盒緊急避孕藥。
店員打量了我幾眼，皺著眉拿了一盒藥出來。
“怎么不讓你男朋友做好措施？小姑娘吃這些對身體不好。”
我滿臉漲得通紅，局促又羞愧。
酒店的床頭柜上有售賣的安全套。
我昨天晚上推搡著讓顧北拿一盒，他卻紅著眼咬著我的耳朵一遍遍頂著我。
“清歡，帶著那玩意不舒服，我真的好難受，現在就給我好不好？我保證不會弄進去的。”
可我的一時心軟，換來的卻是吞針咽劍。
我接過避孕藥付款，朝店員道謝：“謝謝，我就買這一次。”
以后我不會再信顧北的鬼話。
更不允許他再傷害我。

還沒走出藥店，我就聽到身后有人指指點點。
“現在的學生啊，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尊自愛。”
“看著挺乖巧的女孩子，沒想到小小年紀就買這種事后藥，真是開放。”
她們的話，猶如一記馬鞭狠狠抽在我臉上。
火辣辣的從臉上燒到五臟六腑。
我快步離開，走到公交站牌下混著礦泉水吞下白色藥丸。
喝水喝的太猛嗆到肺部，咳得我眼淚都落了下來。
“清歡！”
顧北匆匆朝我跑來，眼里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
“你怎么從酒店出來了，我給你發信息打電話也不回，你是不是不想對我負責？”
他一臉委屈，我倒像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我好想笑，可我笑不出來，只有心口一陣陣的發疼。
“我出來買避孕藥。”我揚了揚手里的空藥盒。
他臉色倏地變了，透著幾分不自在。
“那你也該說一下，或者讓我來買，也省的讓我擔心。”
我不想跟他在這件事上過多計較：“下次不會了。”
顧北看出我有點悶悶不樂，一把牽住我的手：“昨天是我沒忍住，下次一定會注意。”
“班長在國金中心組織了畢業聚會，我們現在一起過去吧。”
我退后一步，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們的關系還沒公開，為了避免同學們議論，還是分開去為好。”
顧北身形一僵，沉默片刻后點了頭。
“也行，那我打車去。”
我沒再看他，直接上了一輛停靠的公交車。
之前顧北說好高考完就官宣我們的感情，但考完這些天他在同學群里談天說地，卻只字不提和我的關系。
而隱藏在兄弟群的真相，也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段感情，沒必要公開。
等我下公交車趕到國金中心的包廂門口時，里面已經坐滿了人。
身穿洛麗塔的俞梔月被眾星捧月的圍在座位上，顧北坐在她身邊給她剝荔枝。
幾個同學紛紛起哄：“北哥，這馬上都要畢業了，你對班花這么好還不表白啊？等到了大學選擇機會多，可就沒你的事兒了！”
顧北對俞梔月的好，班上同學都有目共睹。
他雖然暗地里和我交往，明面上卻幫俞梔月值日打掃衛生，在食堂幫她排隊買飯。
甚至班花的頭銜，也是顧北吆喝班上男同學一起安在了俞梔月頭上。
可明明，我和她是雙胞胎，長得也很像。
那時候，顧北給我的解釋是：
“清歡，你妹妹跟你長得很像，但身體不好，不多捧著她點兒，她難免會被人嫉妒欺負。你跟她不一樣，你有我保護。”
那時候的我，信了他是愛屋及烏，太喜歡我了。
回頭看我真是蠢得可笑，這么拙劣的借口都看不出來。
我壓下情緒，直接推開包廂門走了進去。
顧北看到我，面色如常，連一絲心虛都沒有。
俞梔月則急忙起身走到我面前：“姐姐，昨晚你一宿沒回家去哪兒了？我和爸媽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
頓時，同學們神色各異的看向我，小聲議論。
“天哪，剛高考完就夜不歸宿，不會是去找男人了吧？”
“俞清歡看著是學霸，怎么私底下玩得那么開……”
面對眾人的議論，俞梔月表情暗暗得意。
我將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平靜回應：“跟你沒關系。”
我想繞開她找個地方坐下。
但俞梔月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要我坐她身邊。
“姐姐坐我旁邊就好了。”
她一把扯著我胳膊，衣服被扯到鎖骨下，昨晚顧北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全部露了出來。
俞梔月一臉詫異：“姐姐，這是什么？”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集在我身上，探究、嘲笑和鄙夷。
“以為是清純學霸，沒想到背地里這么如饑似渴。”
“嘖嘖嘖，昨晚這是有多激烈，都吸紫了。”
“也沒聽說大學霸談了男朋友啊，這怎么剛高考完就有了男人？不會是一夜情隨便找了個黃毛給自己做成人禮吧？”
我將衣服扯好，面色羞愧地看向顧北。
他卻看都沒看我一眼，溫柔地給俞梔月剝著荔枝，像是一個干干凈凈的局外人。
我心下一橫，忽略掉所有的難堪。
“沒什么，昨晚被狗咬了，過敏起的疹子。”
還是一條沒良心的狗。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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