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洗手間。”她啞著嗓子說。
剛關(guān)上門，她就跪在地上吐得天昏地暗，眼淚混著冷汗往下掉，她顫抖著從口袋里摸出過敏藥，干咽下去。
鏡子里的人臉色慘白，眼睛通紅，狼狽得不像話。
姜南絮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沖過手腕。
快了。
很快就能結(jié)束了。
姜南絮從洗手間回來時，包廂里已經(jīng)沒了裴聿風和喬楚楚的身影。
“別找了，”喬楚楚的閨蜜譏笑道，“裴總帶著楚楚先走了。”
她愣在原地：“什么意思？”
“剛剛玩大冒險，楚楚抽到要和陳少共度良宵，”那人幸災樂禍地解釋，“裴總舍不得，就說讓你這個保鏢代勞。”
姜南絮渾身發(fā)冷，轉(zhuǎn)頭看向角落里那個紈绔子弟，正用令人作嘔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嘴角掛著淫笑。
“小美人……”陳少迫不及待地撲上來，咸豬手摸向她的腰，“裴總都發(fā)話了，今晚跟哥哥好好玩玩……”
姜南絮強忍著惡心躲開：“請自重。”
“裝什么清高？”陳少臉色一沉，猛地將她按在沙發(fā)上，“一個保鏢也敢拒絕我？”
當那只手扯開她衣領(lǐng)時，姜南絮終于忍無可忍，一巴掌扇了過去。
“賤人！”陳少暴怒，抄起煙灰缸狠狠砸在她頭上。
劇痛伴隨著溫熱的液體流下，姜南絮眼前發(fā)黑，卻還是拼盡全力反抗，最終趁機將人打暈逃了出去。
她跌跌撞撞跑到馬路上，卻被一輛疾馳的車撞倒在地。
冰冷的消毒水味刺入鼻腔，姜南絮艱難地睜開眼。
“醒了？”護士正在調(diào)整輸液速度，“你傷得很重，需要家屬簽字手術(shù)，您有聯(lián)系人嗎？”
姜南絮顫抖著摸向床頭柜。手機屏幕亮起，她下意識點開通訊錄，指尖在“裴聿風”三個字上懸停片刻，最終還是撥了出去。
第一通，無人接聽。
第二通，忙音。
第三通……
“喂？”喬楚楚甜膩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南絮？”
姜南絮的指尖掐進掌心。
“聿風在給我泡紅糖水呢，”喬楚楚輕笑，“他都把你送給陳少了，你還打電話來做什么？”
電話那頭傳來瓷器碰撞的清脆聲響，“你有你的良霄，他有他的，你就別自取其辱，來打擾我和他的二人世界了。”
忙音突兀地響起，再撥過去，已是空號。
姜南絮望著天花板，突然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眼淚就順著太陽穴流進了發(fā)間。
“姜小姐？”護士擔憂地看著她。
“我自己簽。”她啞著嗓子說。
再次醒來時，窗外已是暮色四合。
姜南絮睜開眼睛，入目是慘白的天花板，她緩緩轉(zhuǎn)頭，床邊空無一人，連椅子都沒有被挪動過的痕跡。
裴聿風沒來。
她本該心痛的，可奇怪的是，胸口那片血肉模糊的地方，此刻竟麻木得沒有一絲感覺。
摸出手機，她在備忘錄里平靜地記下一行字：
【第九十九件事：替他的白月光擋災。】
還剩最后一件。
最后一件做完，她就能徹底離開。
第五章
接下來的幾天，裴聿風像是徹底遺忘了她的存在。
沒有電話，沒有任務，甚至連一句敷衍的問候都沒有。
姜南絮獨自養(yǎng)好傷，辦了出院手續(xù)。
回到那個曾經(jīng)充滿回憶的別墅，她閉門不出，只安靜地等待著完成最后一件任務的時機。
直到這天深夜。
窗外暴雨如注，姜南絮剛關(guān)燈躺下，就聽見樓下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她警覺地起身，剛打開門，一個高大的身影就重重壓了過來——
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
“裴聿風？”她下意識扶住他搖晃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