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后勤組的手電筒在鄉間小路上晃出暖黃的光。我們踩著露水趕到鎮上,蒸籠里的腸粉正冒著熱氣,老板手起刀落,蛋腸裹著嫩滑的米皮,肉腸滲著油亮的醬汁,三十份早餐裝了滿滿兩大箱。往回走時,塑料袋勒得手指發紅,卻沒人喊累——想到孩子們見到早餐時亮晶晶的眼睛,腳步反倒輕快起來。
分發完早餐,操場突然熱鬧起來。我被一群孩子拉著當足球隊教練,紅白兩隊剛分好,穿紅背心的小家伙就急著問:“老師,贏了有獎勵嗎?”我笑著掏出兜里的薄荷糖:“進球最多的隊,每人兩顆!”整場比賽我跑前跑后,既要當裁判又要當替補,最后紅隊以3比2險勝,孩子們圍著我跳,薄荷糖的清涼混著汗水的咸,甜到了心里。
午后的陽光正好,樹蔭下成了臨時武術場。幾個調皮的男生總愛對著打拳,我便教他們扎馬步:“腳要站穩,像扎根的小樹,這樣才不會被風吹倒。”起初他們東倒西歪,練到后來竟有模有樣,連最調皮的小宇都認真地說:“老師,我以后要當武術冠軍!”
傍晚的廚房飄著飯菜香。酸溜包菜要大火快炒才夠脆,辣椒炒五花肉得煸出油脂才夠香,最后切上早上剩的肉腸,簡單的三道菜卻讓大家吃得直咂嘴。有個女生捧著碗說:“比我媽做的還好吃!”我嘴上笑她夸張,心里卻暖烘烘的。
夜幕降臨時,籃球場成了新戰場。我和幾個隊員組隊,孩子們非要挑戰“老師隊”。運球、傳球、投籃,歡呼聲驚飛了樹梢的麻雀。最后我們以兩分之差獲勝,輸了的孩子不服氣地喊:“明天再戰!”我笑著應下,晚風拂過,帶著飯菜的余香和青草的氣息。
這一天沒有驚天動地的大事,卻被這些細碎的溫暖填滿。原來后勤不止是買早餐、做午飯,更是在柴米油鹽里藏著牽掛,在嬉笑打鬧中種下陪伴。這樣的日子,平凡卻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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