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麗江古城收費了,黑獨山收費了,景德鎮(zhèn)收費了。
話在嘴邊又咽了回去,樁樁件件,網(wǎng)上早已沸沸揚揚,再寫無非多添幾聲嘆息,又能改變什么?可這嘆息終究揮之不去,便執(zhí)筆隨它去罷。
自然造化本非商品,卻被一道道閘機切割標價,圈起一片片山河明碼出售。所謂管理,常成了侵占的體面托辭;所謂保護,實則披上了營利的外衣。圈地生財?shù)纳饨?jīng),正在將全民共享的天地,兌換成少數(shù)人囊中的金幣。當自由呼吸的山野被劃為禁地,所謂“呵護瑰寶”,究竟護的是巖層上的奧陶紀遺跡,還是他們賬簿上的收支平衡?
圈起來的不僅是風景,更是人心。將山河變現(xiàn),將通路設卡,將生活場域化作經(jīng)營項目,美其名曰“管理”“保護”。但保護若只靠禁止而非疏導,收費若只為設卡而非服務,裝出再崇高的名義也難掩其掠奪的本質(zhì)。胭脂山的赭紅砂巖、壺口瀑布的濁浪、羊湖的湛藍——這些天地無償饋贈的視覺盛宴,何時成了必須付費才能解鎖的私藏?
有人辯解“都是為你好”,然而實際上“為你好”的溫情面紗下,不過是“要你利”的聚財手段而已。若山河有靈,他會不會問一聲我們:“我生養(yǎng)萬物,何曾向春風收過通行稅?我哺育文明,幾時對明月標過觀賞價?”自然風光本是全民共有財富,如空氣陽光般不可獨占。筑墻設卡者,實則是將世代傳承的公共遺產(chǎn),偷換成地方財政或企業(yè)報表上的數(shù)字。所以,所謂的圈地收費,本質(zhì)就是公權在與民爭利。
有人又說,這是為了生態(tài)保護。誠然,生態(tài)保護的確重要,但若僅以收費代替管理、以禁入替代教育,不過是治理的懶惰與短視。真正的守護,不是體現(xiàn)在門票或者管理費中,而是從國家和政府,從社會到百姓,我們每一個人共同的認知和行動,而非在脆弱的荒原上,用擺渡車轍刻下生財?shù)挠∮洝?/strong>
當然,并非所有地方都困在圍墻里。滕王閣拆掉了圈禁一百二十畝江岸的圍墻,九成區(qū)域還給了市民。起初有人憂心收入銳減,結(jié)果呢?免費區(qū)域數(shù)月涌進三百三十萬人次,核心景區(qū)游客反增兩成,綜合收入躍升百分之十六。人潮帶旺了周邊,古老的樓閣在開放中重獲生機。可見問題不在收費本身,而在于思維是筑墻還是搭橋。若只把游客視為待收割的流量,門票便是最直白的鐮刀;若視其為帶來生機的活水,景區(qū)自會拆閘疏浚,任其流淌浸潤更廣的土地——這本是再樸素不過的道理。
回到我最初的幻滅:文章寫了何用?雖然這是文人的執(zhí)念,但我也總是美好的相信,每一篇揭示荒誕的文章,每一條據(jù)理力爭的批評,都在松動舊有的邏輯,即使是那些早已被PT處理掉的文字。我們寫,并非天真地相信幾段文字能頃刻移山,而是拒絕將荒誕默認為常態(tài)。
當越來越多人看清門票經(jīng)濟的涸澤而漁,高墻的根基便有可能開始一寸寸的朽蝕。“損人利己”的生意經(jīng),或能帶來一時進賬,卻終將透支山河的信賴與游人的熱忱。揭露這種或那種的荒誕,這或許就是我在書寫中獲得的——微不足道卻固執(zhí)的意義——如滴水穿石,不為一日之功。
山巒本無主,江海豈有私?它們給予我們的——不僅僅是行走的自由,更是人與天地最本真的聯(lián)結(jié)。
2025.7.18 14:38 于抱月齋
冷月的詩和遠方
身邊的朋友總是和我說,真的好羨慕你們這樣的人。能夠自由自在的享受生活,去經(jīng)歷、去冒險。
可我也總說自由的美好,我還沒感受到。為了詩和遠方,我放棄了生活,去追尋,去尋找。常常緊衣縮食,遭遇失溫,落石,獨行是家常便飯。
但那里有純潔的朝露,那里有已逝的熱土。我總是兩手空空,因為我觸摸過所有。折桂而來,迷情而往。這是獨行者的悲哀和幸福。
經(jīng)得起這孤獨的詩,耐得住這悠長的路,拋的下世俗與紅塵苦樂,才到得了屬于你自己的詩和遠方。
▌冷月的哲學之詩▌
這世界的和弦流淌
一曲曲平凡與高尚
一幕幕生存與死亡
大魚飛揚 在天地的光芒中
麥浪聲響 于自由的守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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