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知道聞笙和周野渡從小就不對付，兩人見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誰也沒想到聞笙等的人竟然是他。
季晏舟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大步上前：“聞笙，你什么意思？”
聞笙沒有理會他，她的目光始終鎖定在周野渡身上。
后者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雙手插在口袋里，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聞笙敏銳地注意到他的眼神在她和季晏舟之間快速掃過。
“我說，我選他。”聞笙抬起手，纖細的手指直直指向周野渡。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在宴會廳內引爆。
賓客們一片嘩然，議論聲瞬間淹沒了整個會場。
“什么？她選了周野渡？”
“他們不是死對頭嗎？”
“天啊，季少爺的臉色太難看了……”
季晏舟的臉色由青轉白，又由白轉紅，他猛地抓住聞笙的手腕：“你瘋了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聞笙冷冷地甩開他的手：“我很清醒。”
“不可能！”季晏舟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明明——”
“明明什么？”聞笙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明明追著你跑了二十年？明明非你不嫁？”
聞笙搖了搖頭，"季晏舟，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季晏舟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踉蹌著后退了一步。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聞笙。
眼神冰冷，語氣尖銳，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陸司言三人立馬圍了上來，賀予森皺眉道：“笙笙，別開這種玩笑。”
“是啊，”江衍深附和道，“我們都知道你喜歡的是晏舟。”
聞笙看著他們虛偽的面孔，胃里一陣翻涌。
“我沒有開玩笑。”她一字一頓地說，“我選周野渡。”
會場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站在一旁的周野渡，等待著他的反應。
他緩步走到聞笙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
“聞大小姐，”他冷笑一聲，“別把對付他們的把戲用在我身上。”
聞笙仰頭與他對視，絲毫不退縮：“我沒有玩把戲。”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誰都不肯退讓，周圍的賓客屏息凝神，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就在這時，蘇慕顏突然擠到季晏舟身邊，柔弱地拉住他的衣袖：“晏舟哥……”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大小姐是不是在賭氣？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來的……”
季晏舟立刻心疼地摟住她的肩膀：“不是你的錯。”他轉向聞笙，眼中滿是憤怒，“聞笙，你非要這樣羞辱我嗎？”
聞笙看著他們親密的姿態，心中一片平靜。
“我沒有羞辱任何人。”她平靜地說，“我只是做出了選擇。”
周野渡突然輕笑一聲，打破了僵局。
他轉向季晏舟：“她選了我，你有意見？”
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季晏舟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周野渡，你別太得意！聞笙只是一時糊涂，她根本不愛你！”
“那又如何？”周野渡聳了聳肩，“婚約而已，不需要愛情。”
聞笙聽到這句話，心臟猛地一縮。
她知道周野渡是在故意這樣說，但話中的冷漠還是刺痛了她。
季晏舟還想說什么，聞父已經走上前來：“好了，既然笙笙已經做出選擇，那么今天的儀式就到此為止。”他環顧四周，“感謝各位的到來，宴會繼續。”
賓客們識趣地散開，但竊竊私語聲依然不絕于耳。
聞笙看著季晏舟憤然離去的背影，以及陸司言三人復雜的眼神，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轉向周野渡，卻發現對方已經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聞笙急忙追上他，在走廊上攔住他的去路，“你要去哪？”
周野渡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回家。”
“我們談談。”聞笙伸手想拉他的衣袖，卻被他側身避開。
“沒什么好談的。”周野渡終于轉過身，眼神冰冷，“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戲，但我沒興趣參與。”
“不是把戲！”聞笙急切地說，“我是認真的！”
周野渡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與他對視：“聞笙，你追了季晏舟二十年，現在突然說要嫁給我？”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聲音卻冷得嚇人，“你覺得我會信？”
聞笙的睫毛輕輕顫抖，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你不信我，沒關系。”她輕聲說，“但請給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