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脫友2》第六期下,我最大的感受是:原來“好笑”以及“好笑到讓人害怕”之間,僅僅差一句“我出軌了”。
步驚云一開口,全場的空氣,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緊接著爆出夢里出軌的梗,所有人又立刻爆笑起來。這種先令人尷尬,接著讓人大笑的節奏,才是這期真正的高級感,并非憑借夸張的表情。
阿咻硬剛會員制,小四爺迂回講窮:撒嬌比開罵安全多了
同場的阿咻吐槽會員制,彈幕都在刷“勇士”我卻笑不出來。
不是梗不炸,而是她的“不充值”立場和鵝廠平臺身份撞了個正著。
我一邊聽一邊在心里打鼓:姐妹你這是邊領工資邊罵老板,太勇了。
可是觀眾會不會覺得假?這種微妙的違和感,比梗本身更戳我。
將小四爺與阿咻放在一起觀看,趣味越發地濃厚了。
小四爺談及“窮”就宛如在演繹一部連續劇:從租房而后到健身,接著又買保險,一番兜兜轉轉之后,最后又回到了陽臺,整個故事恰似用圓規繪出的那樣圓,嚴絲合縫。
觀眾在笑聲之中夾雜著些許淚水,被那走投無路的情緒所感染,不過卻反倒覺得輕松起來。
阿咻的“硬剛”把這種無力感轉化成了憤怒,不過最終僅僅獲得了206票,其中30票乃是領笑員礙于情面而給予的。
可見對著平臺撒一撒嬌,比直接開罵要安全很多。
小雪的“糖紙玻璃渣”,火鍋的“猴子師父”:好笑與心酸的邊界太模糊
再看看小雪那邊,她用類似相聲的方式,講述著老公骨折的事,把“舊的不去”說成了一個新的段子。
婚姻竟然已經,凄慘到這種程度,她卻還能,把它當作笑料來講?
她將痛苦,巧妙地轉化成了笑點,就像把碎玻璃裹進糖紙里一樣,那甜味散去之后,嘴里依然,留著血的味道。
我突然意識到,這期最會“折疊痛苦”的人是火鍋。
留守兒童被欺負,她一句“我跟猴子學打架”,把心酸翻成了卡通片。
觀眾哈哈大樂,而我卻想起小時候自己被孤立,也想找只猴子拜師。
好笑與心酸的邊界,原來可以這般模糊。
銳銳“立筷子”戳中安全感,KID“中等馬”卷出痛感:笑聲是止痛片
銳銳的“立筷子”結構就像那回旋鏢一般,從迷信課堂中飛了出去,而后又飛回了女朋友立筷的現場。
我這笑點呀,在于“女朋友瞬間變成了巫師”,不過心中卻猛地咯噔了一下:當我們在嘲笑鄉村迷信的時候,難道不也是在嘲笑自己那無處安放的安全感嗎?那梗飛回來之時,實際上擊中的正是城市人的焦慮靶心。
KID將“中等馬焦慮”說成社畜心電圖:隨時被下等馬追上,又永遠摸不到上等馬屁股。
全場鼓掌,我卻在思考,我們是否把階層焦慮包裝成段子,以便在工位上,邊笑邊繼續卷?
好笑如同止痛片,藥效一過,該疼依舊疼。
繼業的容貌焦慮那段,我直接快進。
他語速很快,情緒很高,而我卻像是被按在了地鐵早高峰里:那里擁擠,吵鬧讓人無處可逃。
原來段子也會有“容貌焦慮”,太過于用力地想被喜歡,反而讓人想要逃離。
原來不好笑,這也是一種尷尬的笑點。
李文講暴發戶劉叔叔,那化學梗啊,埋得可深啦,我的笑點呢,就卡在半空之中,就像那電梯門一樣,怎么都關不上。
觀眾投票時,只比繼業高了兩票,這說明“理解成本”吶,真的會把人給勸退呢。
原本那門檻太高啦,這笑啊,也會遲到呢,甚至還會缺席呢。
步驚云“貞操啥都不是”掀桌,卻輸了小雪:我們更愛安全的笑
步驚云最后的那句“貞操本來啥都不是”,就如同拔掉了瓶塞一般,全場的情緒“砰”地一聲炸開了。
我身上的雞皮疙瘩瘋狂地起來:原來女性能夠將欲望坦坦蕩蕩地說出來,還能讓男觀眾開懷大笑。
這并非是冒犯,而是一種掀桌般的舉動。好笑在此時化作了武器,將羞恥感擊得粉碎。
可當我回看票數,步驚云居然沒干過小雪。
我腦子里冒出一個反直覺念頭:是不是觀眾更愛糖紙包裹的玻璃渣,而不是直接亮刀?我們口口聲聲要真實,身體卻誠實地把票投給更安全的笑。
順著這個思路,我發現節目偷偷地在“保護”我們。
山河買熱搜,這種行為很是擰巴;阿咻“不充值”,以及步驚云的“好色”都被剪輯成了能夠消化的尺寸。
我們被允許去笑,卻并非被逼著去直面那血淋淋的真相。
綜藝宛如濾鏡,將現實進行磨皮處理后再遞至嘴邊。
可濾鏡用久了,會覺得疲憊。
我開始期待下一期,有誰敢于將濾鏡撕開,哪怕僅僅一秒。
例如火鍋,如果不提及猴子,而是直接講述自己在遭受霸凌時的那種絕望;小雪如果不再玩骨折梗,而是聊一聊單親媽媽處于崩潰邊緣的狀態。
那樣的笑容,或許會讓人感到疼痛,但也更為真實。
寫到這里,我忽然懂了:我們看脫口秀,不只是為了笑,而是為了在笑里確認自己并不孤獨。
當步驚云說“我好色但不危害世界”,我聽到的是“我的欲望并不可恥”。
當小四爺說“窮到只剩陽臺”,我想到自己“窮到只剩外賣券”。
笑是暗號,把我們悄悄連在一起,原來我們都不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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