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城市的霓虹一盞盞熄滅,最后一班地鐵載著行色匆匆的人們駛?cè)牒谝沟谋M頭。此刻,我坐在窗前,看著街口閃爍的紅綠燈,忽明忽暗,像極了我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緒。
人生,總有一些時候,覺得自己像一葉在風(fēng)中飄搖的小舟,漫無目的地漂浮著,找不到一塊可以安放靈魂的岸。小時候,我們都以為長大后就會擁有無所不能的力量,能戰(zhàn)勝世界上的一切難題。可真的長大后才發(fā)現(xiàn),所謂成人,不過是學(xué)會了把淚水吞進(jìn)肚子里,把傷口包扎起來,還要故作堅強地在人群里談笑風(fēng)生。
我也曾像許多人一樣,背著行囊奔赴遠(yuǎn)方的城市,懷揣著一腔熱血和對未來無限的想象。可是這座城市太大了,大得容得下千萬人的理想,也大地淹沒了太多人的吶喊。地鐵里,人擠人,車廂里的每一個人都低著頭刷著手機,或者戴著耳機隔絕外界的喧囂。我們彼此靠得很近,卻又像隔著整座城市的距離。
有時候,我也會問自己,這樣的奔波到底是為了什么?為了月末那一張單薄的工資單,還是為了在朋友圈里偶爾曬出的一張看似光鮮的自拍?夜深人靜時,這些問題像潮水一樣涌上心頭,讓人無處可逃。
可生活就是這樣,你要學(xué)會在一地雞毛里尋覓星光。在熙熙攘攘的街頭,總有一家小館子是你加班后最溫暖的歸宿;在冬夜的街角,總有一碗熱氣騰騰的面能撫慰你疲憊的胃;在人來人往的車站,總有一通電話讓你覺得這世界并不那么冷漠。
前些天,我一個人走進(jìn)了家附近新開的小公園,秋天的風(fēng)已經(jīng)有些涼意,落葉堆積在石階上,踩上去咯吱作響。我沿著湖邊慢慢走,遠(yuǎn)處的湖水映著昏黃的路燈,閃著細(xì)碎的光。那一刻,我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也并非處處都逼仄。只要你肯放慢腳步,總有一些角落,能讓你把疲憊卸下,把自己還給自己。
或許這就是成長的意義吧。不是變得麻木,也不是徹底放棄掙扎,而是在漫長的人生里學(xué)會與自己和解,與這個世界和解。很多事,當(dāng)時覺得過不去,可等你走過了回頭再看,也不過是一場自以為是的執(zhí)念。很多人,離開了就離開了,不必懷念,也無需遺憾。總要給自己留一點空間,去遇見新的溫暖和歡喜。
我想起一位朋友說過的一句話:“不要害怕孤獨,因為孤獨是你走向強大的必經(jīng)之路。”這些年,我也漸漸明白了,人生這條路,很多時候只能一個人走。你要學(xué)會在深夜里安撫自己,在黎明前為自己點亮一盞燈,然后繼續(xù)向前。
未來的路或許依舊坎坷,可只要心里有一盞燈,就不會害怕黑暗。每個人心中,都該有一片無風(fēng)的港灣,無論外面的世界多么喧囂浮躁,至少在這里,可以讓自己暫時卸下盔甲,做一個柔軟的普通人。
寫到這里,我忽然覺得心里安靜了許多。窗外的紅綠燈依舊在閃爍,遠(yuǎn)處的夜色依舊沉沉,可我知道,明天醒來,太陽依舊會升起,一切都還來得及,一切都還有希望。
愿我們都能在流光歲月里,找到安放自我的那一片無風(fēng)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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