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克十八年后,我發現丈夫在外養了不止一個私生子。
那個女人很沉得住氣。
她算得很清楚——反正我生不出孩子,而私生子依法享有繼承權。
她根本不需要上位,只要耐心等著,她的孩子就能繼承我們半生打拼的產業。
我對著律師函沉思良久,離婚固然能分走大半財產,可剩下的也夠他們錦衣玉食幾代人。
太便宜他們了。
既然這樣……不如讓公司破產。
我孤家寡人一個,有口飯吃就行。
倒要看看,當金山銀山變成負債累累時,那些金貴的私生子還養不養得活?
……
發現江時晏出軌時,他的私生子都快上小學了,二胎也已在腹中。
江家上下沆瀣一氣,這些年將他出軌的痕跡抹得干干凈凈。
我能發現端倪,全因那女人懷了二胎——江時晏陪她去產檢時,被人拍下走進婦產科的照片發給了我。
盯著照片,我愣了兩分鐘,怒火剛竄上來就被理智澆滅。
商場沉浮這些年,早教會我遇事要沉住氣。
重金請人調查后,真相很快浮出水面:六年前江時晏包養了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五年前生下長子,如今又懷了雙胞胎。
難怪婆婆這幾年不再催生,原來是早就抱上了孫子。
確認出軌事實后,我硬生生將怒氣壓回心底。
現在撕破臉毫無意義,成年人最該考慮的,是如何讓這場背叛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我在咖啡館坐到打烊,將這十八年的婚姻掰開揉碎地復盤。
當年提出丁克的是江時晏,如今反悔的也是他。
創業初期我們睡過地下室,啃過冷饅頭,連雙方父母都不看好。
好不容易熬出頭,他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找年輕姑娘傳宗接代?
真夠諷刺的。
咨詢了五位律師后,結論很統一:沒有婚前協議,即便坐實出軌,想讓他凈身出戶也幾乎不可能。
這條路行不通,我得盡快想點別的法子……
正思索對策時,江時晏的電話來了:“怎么還沒回家?”
我瞥了眼腕表——十點二十。
這些年他每晚準時回家,偶爾應酬也絕不超過十點。
這份“自律”,竟成了最好的偽裝。
原來背叛婚姻,根本不需要太多時間。
推開家門時,時針已劃過十一點。
江時晏正倚在真皮沙發里刷手機,聽到門響的瞬間,他拇指迅速上劃鎖屏,將手機屏幕朝下扣在茶幾上。
這個行云流水的動作,在過去六年里不知重復過多少次,而我直到今天才讀懂其中的心虛。
他起身時,藏青色家居服勾勒出依舊挺拔的身形。
四十多歲的男人沒有發福的肚腩,沒有后移的發際線,眼角的細紋反而添了幾分成熟魅力。
“怎么忙到這么晚?”他接過我手中的公文包,指尖在包帶上一觸即離,“累不累?”
我望著這張朝夕相對十八年的面孔,胃里突然泛起酸水。
多么諷刺啊,這個在商場上以誠信著稱的男人,竟能把背叛演得如此天衣無縫。
“沒事,就是累了。”我低頭換鞋,借垂落的發絲遮住發紅的眼眶。
相處二十多年,江時晏過分了解我,能輕而易舉的從我一舉一動中覺察出異常。
當然,我也一樣。
此刻他眼底的坦然恰恰證明,那組產檢照片根本不是意外泄露——而是他精心設計的警告。
就像猛獸圈劃領地,他在向我宣告:公司已經渡過危險期,你陪吃的那些苦,該有人來接手甜頭了。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卻突然想笑。
當年窩在地下室里分吃一碗泡面的情誼,終究抵不過傳宗接代的執念。
但憑什么我種下的樹,要讓別人來摘果?
我強撐著與江時晏周旋,沒露出半點破綻。
他似乎尚未察覺異樣,只是頻繁查看手機的動作暴露了焦躁。
中年夫妻的平靜本該是福氣,卻總有人不甘寂寞。
怒火在胸腔里橫沖直撞,我幾乎要撕破偽裝,將茶杯砸向他虛偽的臉。
更可怕的是,某個瞬間我竟想用同樣的背叛來報復——這個念頭讓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當情緒浪潮退去,我望著浴室鏡子里扭曲的面容,突然清醒。
懲罰背叛者不該以自我墮落為代價,江時晏已經夠臟了,我不能跟著跳進泥潭。
但理智歸理智,二十年的情分與共苦,在第三者出現的瞬間都成了沉沒成本。
此刻我表面平靜,實則每根神經都在劇痛。
這段婚姻已經腐爛發臭,可我們共同經營的公司還在。
財產轉移需要時間,而我們的利益早已盤根錯節。
離婚從來不是撕張證那么簡單,特別當你們共同飼養著價值數億的“金母雞”時。
知道江時晏出軌的二十天后,江時晏還是發現了我的異常。
他在書房門口徘徊許久,終于開口:“你最近……不太對勁?”
在知道江時晏出軌后,我就不愿意和這樣一個臟男人同床共枕了。
這二十天我借口睡眠質量差,把他趕到客房。
微信回復也從不超過三個字,以他多疑的性格,應該早察覺到異常。
但我不曾挑明,也沒因此事跟他大吵大鬧,或者去找那個女人的麻煩。
所以詢問的話語明明已經到了嘴邊,他還是咽了回去。
我合上筆記本電腦,單刀直入:“上季度有三筆異常支出,總額八百六十萬。”
他養在外面的女人確實開銷不小——私立醫院產檢、貴族小學定金、市中心大平層首付。
功成名就的江總,在包養情婦方面倒是很舍得花錢。
“是我批的。”他右手攥成拳頭又松開,“跟老徐合作的新項目,怕你反對就先斬后奏了。”
徐鶴是他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自然會替他圓謊。
我沒再追問,江時晏也默契地關門離去。
他顯然已經意識到事情敗露,卻依舊氣定神閑——仿佛吃定了我會忍氣吞聲。
退一萬步說,就算我不忍又能怎樣?現在離婚,反倒是成全了他。
屆時他坐擁億萬家產,嬌妻幼子在懷,而我年近不惑,形單影只。
但繼續與這個爛人捆綁余生更是荒謬。
現在每看他一眼都像吞了只蒼蠅,可資產轉移尚未完成。
這場冷戰還在繼續。
他或許在等我“想通”,或許在等我提離婚——但無論哪種,我都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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