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聞記者 吳德玉 王一理 攝影報道
著名作家蘇童,在文壇“消失”很多年后,推出最新長篇小說《好天氣》。7月26日傍晚6點,蘇童與好友六神磊磊亮相重慶書博會,分享《好天氣》。現場座無虛席,甚至有讀者坐飛機從外地趕來參加分享會,大家在“好天氣”中久別重逢。
簽售會現場
“對AI技術至今沒想明白”
分享會開場前,播放了一個用AI制作的《好天氣》短片,懸念迭起。主持人宏業問蘇童以后是否對《好天氣》影視化拍攝給予指導?蘇童說:“因為我不懂就沒法指導,我完全不懂這個技術如何轉化。用AI轉化為影像,我老覺得有點像天方夜譚。沒有攝影師,也沒有演員,也沒有產品,怎么就拍了一部電影出來了?我到現在沒想通。要按照這本書來拍的話,可能大家從今天看到明天也看不完,因為小說比較長。”
《好天氣》被譽為蘇童文學創作的“集大成”之作,是他頗有野心的一次嘗試,是一次長跑的緩慢行進。他站在過去與現在、城市與鄉村、河流與河岸的交界處,叩問是非之曖昧與命運之荒誕。
蘇童簽售會現場
“我也沒想到《好天氣》寫了11年”
有一篇報道把蘇童的回歸比喻為俠客歸來,“他猶如一個潛修的俠客,不再頻繁地踏入江湖,但是只要現身就能名動天下。”聽聞此,蘇童笑了:“因為六神磊磊我們有私交,所以他會知道其實我平時是一個特別休閑的人。休閑是好聽的,我就是一個特別懶的人。關于這個歸來,在二十多歲、三十多歲的時候,我的創作量非常大,一個長篇小說寫了半年,我都覺得太慢了。我的第一個長篇小說《米》大概只寫了半年,第二個長篇《我的帝王生涯》也不超過半年,后面的那幾個長篇稍微長一點,但是一般都不會超過一兩年的。從《河岸》開始很慢,必須要三四年,但是我再也想不到《好天氣》用了11年,確實是寫作這個故事帶給我的困擾。比如剛才咱們大家說到那個弟弟的失蹤,其實我有好幾個方案,而且好幾個方案都寫了。”
蘇童給讀者簽名
每次寫完一個長篇,蘇童保證自己有三個月的自戀期,“我自己也不質疑自己,我也不接受別人看完小說的東西,到了三個月之后我開始有冷靜期,到了半年以后我又去反思,反思我當時的困難,現在解決的方案是不是最佳?”《好天氣》原來有一百多萬字,中間無數次刪減、無數次修改、無數次從頭再來,現在有47萬字。
寫作過程當中,因為書遲遲不亮相,其實還是有讀者懷疑:這個書到底存不存在?“如果再不出版,別人會以為我是騙子。原來以為是365里路,后來變成3650里路,最后成為36500里路。可以向我的學生證明,蘇童老師真的不是騙子。”
六神磊磊:“《好天氣》是一種從容和自信”
因為六神磊磊擔任重慶書博會多場新書分享會的嘉賓,本屆書博會“含磊量”特別高。談到蘇童的新書,六神磊磊說:“我拿到書就感覺蘇老師特別自信,《好天氣》就是一個不向流量低頭的名字,是絕對的自信。其實給小說取名字還是很講究的。莫言老師也是蘇老師的好朋友,他自認為‘我還是很會取名字的,我有本書名字取得真好,叫《生死疲勞》’,蘇老師的《好天氣》是一種從容和自信。”
六神磊磊給讀者簽名
“寫作是個苦差事,但又有一種神秘的魅力”
有一位讀者自稱是業余小作者,想向蘇童請教如果有寫作想法,如何在寫作中提升自己的語言水平,蘇童分享:“其實我一直認為寫作是一個非常苦的差事,但為什么又是幾千年來生生不息的行業,因為它有一種神秘的魅力。有很多人寫作,其實不是為了成功,是在寫作的過程當中梳理自己,是給自己某一種交代的方法。卡夫卡寫了很多年,其實他把自己的小說是當笑話的,他所有的故事都曾經給弟弟和朋友講過,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非常有哲學意識的,有存在主義的,有荒誕感的作家。他覺得他的小說都是好玩的笑話,所以他記錄下來。當然我也不能拿他來安慰很多寫作者。因為卡夫卡生前從來沒想過要成功。寫作這條路很難,如果寫作目的只是給自己一個交代,或者是給自己梳理自己,那成功不成功又是另外一回事。寫作的需求不同,就決定了你如何處置自己遇到的困難和壓力。”
讀者現場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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