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念大學去了,我倆都不用再耗下去了,想通了就離了唄。房子她一個我一個,好分。孩子放假回來,愿意回誰家回誰家。”
鄭彬說這話的時候,看不出表情是悲是喜。就在他以為可以和孟菀青有進一步發展的時候,孟菀青與他劃清了界限。
孟家姐妹三個,大姐孟明瑋勤快老實,三妹孟以安聰明能干,孟菀青夾在中間高不成低不就,但活得也有讓人羨慕之處。
相比孟明瑋和女兒李衣錦之間劍拔弩張的親子關系,孟菀青和女兒陶姝娜的母女關系要健康得多。
陶姝娜打車遇見碰瓷,見義勇為讓司機報了警并協助調查。
電話打到孟菀青那里,她第一時間關心的是陶姝娜有沒有受傷,在沒有聯系上女兒的情況下堅信陶姝娜是看到有人受了委屈才會出手。
李衣錦做夢都想擁有孟菀青這樣的母親。
讀書的時候,她被同學欺負,情急之下動手反抗。孟明瑋覺得被老師請家長丟臉,回家后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李衣錦一頓,痛罵她不知檢點與男同學拉拉扯扯。
孟明瑋不相信母女可以處得像朋友,認為是孟菀青顯擺,直到李衣錦和陶姝娜出去吃飯,只有她不知情,才明白女兒與她的隔閡有多深。
原著小說中,孟明瑋與陶姝娜關系的轉折發生在陶姝娜翻到孟明瑋的另一部手機時。
手機里的信息坐實了孟明瑋和另一個男人的親密關系,而這個男人陶姝娜不僅認識還見過多次,只要孟明瑋跟朋友出去聚會,鄭彬就一定會出現并買單。
電視劇里,孟菀青高中的時候是班花,好多男生暗戀她,鄭彬是追求者之一。
當年,孟菀青圖陶大磊長得一表人才,大專沒畢業就滿心歡喜地拉著他去領證,被母親喬海云給攔了下來。
完成學業后,孟菀青不顧母親反對嫁給了陶大磊,吞下了婚姻的苦果。
陶大磊的母親刻薄,趁孟菀青出門買菜,翻了她的衣箱,把她的漂亮裙子全扔了,強詞奪理道:
“都嫁了人,穿那么花哨給誰看?”
陶大磊媽寶,母親磋磨孟菀青他從不吭聲,反而有樣學樣地在心里埋下了多疑的種子,一有風吹草動就指責孟菀青想出軌。
孟菀青剛出月子就得操勞家務照顧女兒,又困又沒法睡,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喬海云看不下去,把孟菀青接回了家,告訴她與其整日哭哭啼啼不如找工作自力更生。
賺錢的動力和人際關系中的如魚得水讓孟菀青再次找回了自信。她人長得好看,走在路上周圍男女的目光都自然而然地聚焦到她身上。
每每此時,陶大磊就會裝做不認識孟菀青。他好面子,生怕成為同事們議論的談資。
孟菀青天真地以為只要和陶大磊共同打拼就能過上好日子,可陶大磊不上進,成天游手好閑,家里吃穿用度花的都是孟菀青的錢。
陶姝娜繼承了孟菀青的美貌。她喜歡張小彥,跟著他讀書和工作的選擇找到了自己的理想。
兩人在一起后,陶姝娜才發現張小彥和其他男生并無區別,他讀的學校是父母決定的,甚至前女友也是家里選擇的。
張小彥的閃光點變得黯然失色,陶姝娜也曾捫心自問自己主動追求張小彥究竟是出于仰慕還是愛情。
同樣的問題孟菀青也問過自己。她早已和陶大磊無話可說,陶大磊花掉的每一分錢都是在提醒她曾經的自己有多么愚蠢可笑。
孟菀青太介意自己在別人眼中的樣子體面與否,尤其不希望傷害陶姝娜的感情。
早在陶姝娜讀高中的時候,孟菀青就想過離婚,但為了不影響女兒考大學,她一讓再讓。
陶大磊人到中年房事不行,死要面子不去醫院,孟菀青平時和他分房睡,只有陶姝娜逢年過節回家才搬去同住,努力維持和睦的假象。
陶姝娜放假,陶大磊誤以為孟菀青要與他親熱,洗了澡噴了香水,直到后半夜也不見孟菀青的人影,睡到天亮才發現孟菀青寧愿打地鋪也排斥和他同床共枕。
后來,孟菀青曾數次提離婚,陶大磊要么不吱聲,要么暴躁地撕毀孟菀青給他的離婚協議。孟菀青一來顧及女兒的感受,二來也怕離了婚被人說閑話,一直猶豫不決,直到陶大磊把事情鬧到了陶姝娜面前。
鄭彬離婚后對孟菀青念念不忘,以拜年為借口給她送海鮮。陶大磊見了,趁機向孟菀青索要十萬塊錢。
孟菀青的讓步給了陶大磊一種錯覺,認為孟菀青還像當初一樣離不開他。
他像蛀蟲一樣蠶食著孟菀青起早貪黑攢下的家底,每天不是練書法就是學跳舞,到處請人吃吃喝喝,大言不慚地聲稱是自己賺了錢,要和朋友們有福同享。
對于陶大磊來說,孟菀青就是他的私人提款機,離婚則意味著好日子的結束。
孟菀青正大光明地和鄭彬出差,陶大磊卻打電話讓陶姝娜抓現行。
陶姝娜沒有想到看起來琴瑟和鳴的父母早已貌合神離,她主動請鄭彬吃飯,當場質問他和孟菀青的關系。
鄭彬提前結賬離開,走之前承認自己曾追求孟菀青,但兩人一直保持純潔的朋友關系,從未逾矩。
陶姝娜念父親的好,指責孟菀青不該和鄭彬不清不楚。小的時候,陶大磊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給她帶特產,所以陶姝娜對他的觀感一直不錯。
可陶姝娜不知道的是,陶大磊和他那個保守愚昧的母親一樣,認為女人的歸宿就是相夫教子。
陶姝娜讀博士,孟菀青欣慰的是女兒有了本事將來無論是擇業還是婚姻都有更多的選擇,而陶大磊看見的卻是有了好學歷的陶姝娜能在婚戀市場上賣個好價錢,給他帶來更多的彩禮。
孟菀青氣得劈手奪過電話,端起水就澆了陶大磊一個透心涼,同時被澆醒的還有陶姝娜,她終于意識到父親有多么自私和虛偽。
在一起二十六年,陶大磊沒有送過孟菀青一份禮物。他將結婚紀念日忘得一干二凈,孟菀青問起,他脫口而出是該給他打錢的日子。
同學聚會,朋友們都在傳孟菀青即將離婚,鄭彬很快就能抱得美人歸。
陶大磊不請自來,擠到孟菀青和鄭彬中間,自詡是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以正房的姿態禮貌而客套地感謝鄭彬對孟菀青的照拂,仿佛不記得之前曾對鄭彬拳腳相向,被鄭彬躲開后自己閃了腰。
孟菀青受夠了這種啞巴吃黃連的做戲日子,揚言要離婚。
陶大磊下跪挽留,表示自己會洗心革面,努力不成為孟菀青的累贅。
這是孟菀青離成功最近的一次,畢竟陶姝娜已經對陶大磊失望,一心只想母親幸福,而陶大磊沒病沒災,孟菀青只要一句性格不合便能全身而退,但她再一次心軟了。
不久,陶大磊查出身體有問題,雖然患癌的可能性很小,但他就此訛上了孟菀青,動輒拿自己生病說事。
孟菀青看在陶大磊和她夫妻一場又共同撫養女兒長大的份上,狠不下心來走訴訟離婚這條路。她離開鄭彬,再一次勉強自己和陶大磊湊合過日子。
陶大磊平時對孟菀青敢怒不敢言,等到生病了,加倍地報復起孟菀青來。
他故意把家里弄得一團亂,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看孟菀青收拾,飯菜要孟菀青送到嘴邊才肯張口,喝水要冷熱適宜,晚上醒來床邊還得有人伺候。
陶姝娜看不下去,直言外婆喬海云腿腳不利索都沒有陶大磊這么矯情。孟以安更是尖銳地指出陶大磊的算計:
“離了婚誰來無償伺候他到老?他會說他身體不好,需要你照顧,活活把你耗下去,沒有盡頭。”
陶大磊不知足,不僅揮霍無度還變本加厲地折磨孟菀青。
事實上,孟菀青也生了病。她怕喬海云擔心,也沒告訴陶姝娜,自己去了醫院。
孟菀青的手機接連好幾天處于關機狀態,陶姝娜擔心得不得了,陶大磊反而老神在在,孟菀青剛回家,他就咒罵她丟下自己出去鬼混。
孟菀青對婚姻再也不抱任何希望,鐵了心要離。
她反鎖臥室門,整理好自己的重要物品,然后把病歷本擺在陶大磊面前,冷冷地說:
“這次從醫院出來,我想通了。我的下半輩子不想再多委屈自己半分。”
說完,孟菀青從包里掏出離婚協議,一抬手將它甩上天花板。
看著陶大磊坐在散落的離婚協議中間那副卑微又猥瑣的模樣,孟菀青才驚覺自己這些年的堅持有多荒唐。
孟菀青揚長而去,可是事情并沒能如她所愿。陶大磊堅稱兩人感情沒有破裂,再加上他抱恙在床,孟菀青的離婚請求沒有得到支持。
她努力了半生眼看就要逃離陶大磊的吸血,卻被現實再次打回了原形,留給她的將是扶不起的陶大磊以及他們一地雞毛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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