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從每年公歷的4月5日前后開始,到4月20日前后結束,萬物生長到此時皆清潔而明凈,所以稱“清明”。
清明時節,春回大地,春草萌芽,春花吐艷,春風輕柔,綿綿春雨籠罩著天地。
每到這時,總覺得繞不過一首詩:“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杜牧的這首《清明》在古代眾多描寫清明的作品中,堪稱“絕唱”,全詩意境悠遠、清新明快,對后世影響深遠。
值得一提的是,這首七絕在改編成其他類型的文學體裁后,依然很絕。
杜牧的《清明》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這一天正是清明節,雖然春天是花紅柳綠,春光明媚的時節,可又是氣候易變的季節,常常遇見“鬧天氣”下上了雨。
“紛紛”傳達了一種“做冷欺花,將煙困柳”的凄迷而美麗的境界。“紛紛”不只寫出了清明的特征,而是表現出了雨中行路人的心情。
“行人”不是游人,而是出門在外行旅之人,而“斷魂”則極力形容一種十分強烈而又深藏的感情,比如相愛相思,惆悵失意,暗愁深恨的心境。
古代清明是個大節日,休假游賞之外,還是家人的團聚、祭祖掃墓之時,因此孤身上路,春衫盡濕,觸景生情,不能不“斷魂失魄”,這是古代詩歌寓情于景,情景交融的寫法。
第一句第二句寫出了情景,交待了問題,怎么辦呢?
行人不禁想找個小酒店,一來歇歇腳,避避雨,二來小飲幾杯,庶幾清除心中的愁緒。
第三句寫了問詢,問詢的是誰,第四句才交待了是“牧童”,牧童在第三句里是“借問”的賓語,又是第四句“遙指”的主語,沒有用聲音而是用畫面“遙指杏花村”回答了訊問。
“遙”不是“遠”,而是在紅杏梢頭挑出了酒簾的地方,《紅樓夢》大觀園里有一處景叫做“杏簾在望”,正是由杜牧的《清明》脫化出來的。
詩人就此打住,停止在這個遙遙在望的杏花深處,給讀者留下了許多想象的空白,具有言有盡而意無窮的意味。
這一首詩,平易近人又富有意境,因此獲得無數讀者的認同,是清明詩中的上乘之作。
杜牧的《清明》因為備受喜愛,而被后人別出心裁地多方修改。
改動后的“清明”詩從三言到六言,直至長短不一的詞皆有,且都妙趣橫生。
清代紀曉嵐將此詩壓縮為五言絕句,刪除了每句開頭的兩個字,而且蠻有理由:
時節雨紛紛,(春雨當然“紛紛”)
行人欲斷魂。(行人當然在“路上”)
酒家何處有,(已經有“借問”的語氣)
遙指杏花村。(指路不一定要“牧童”)
有人將它改為四言:
清明時節,行人斷魂。
酒家何處?指杏花村。
有人將它改為三言:
清明節,雨紛紛。
路上行,欲斷魂。
問酒家,何處有。
牧童指,杏花村。
有人將它改為六言:
清明時節雨紛,路上行人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牧童遙指杏村。
更為有趣的是,宋代有個書法家將詩寫于白紙扇上,一位友人看見后給詩重新斷句,竟然成為一首絕妙的小令:
清明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這個改動是比較成功的,因為意思沒有變化,而且更加生動,但讀起來感覺不一樣了。
更奇的是,有人不加一字,不減一字,僅重新標點,就改成了一個“劇本”:
不僅如此,還有人把它改為劇本:
清明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
牧童:(遙指)杏花村。
這個“劇本”當然沒有演出的意義,但是,時間、地點、場景、人物、對話、舞臺提示等,劇本的要素無一欠缺,足見標點者的智慧,令人生趣。
河北保定有人用當地方言改為:
清明節雨嘩嘩,
路上行人打滑叉;
借問,酒家在吶(哪),
牧童遙指:
哈(那)不啥(不是嘛)?
杜牧此詩還有酒店改為對聯,非常有意思:
此即牧童遙指處,
何須再問杏花村。
不得不說,這些詩詞變體,再次彰顯了杜牧《清明》詩經久不衰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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