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勃朗是畫(他最偉大的是"倫勃朗式的光線"),而杜尚作為藝術家的偉大在觀念,在行為,所以倫勃朗是畫家,而杜尚則是藝術家。古典繪畫與當代藝術乃是兩套完全不同的評價體系,倘若簡化點說,傳統更重視"技"(即術)的發現與突破,現當代尤其當代藝術是背襯哲思的觀念之突圍,但卻高于哲學,因為哲學還束縛在"范疇"中。
我們是站在當代反觀古典繪畫,那些繪畫中流露的情感亦巳成古典,所可以不予追述,由此,它暴露出的最閃光之處在其"術"的偉大。再強調一句,相對當代而論。
?古典繪畫訴諸于觀者的乃具視覺之大美,延續到現代繪畫,雖然視覺美有了重構,比如印象派的視覺顛覆,但依然是美的,但到了當代,一切均被改變,它甚至是反美學的,也只有作如是觀,巴黎奧運開幕式的"俗"才是可以理解的。
杜尚的"泉"(當代藝術最經典之作,亦是后現代藝術的源頭活水)有"視覺美感"嗎?
沒有,它就是一具可以批量生產的千篇一律的小便池,所以意義不在它作為一視覺之物,而在一個藝術家為何如此"行為",將其當作藝術作品,亦即此行為的觀念意義乃何?
在此必須說明的是,倘若沒有一戰期間胡鬧瞎玩、反傳統學院教育與藝術體制的達達藝術為杜尚背書,那么,很有可能小便池至今仍然是一小便池,無法演變為藝術作品。
但是,也是這個杜尚他無意中開啟了兩個源頭:一,真正意義上的當代藝術,如那個與眾人分別凝視而毫無表情的女行為藝術家。二,瞞天過海的偽藝術,比如中國版的一眾當代藝術——此一欺世盜名的現象是存在的,魚龍混雜。
2024年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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