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憶江南按語】龍年教師節已經不遠了,想到了14年前教師節的舊作《教師是人類靈魂的“科學家”》,此文曾或刊登或轉載于《中國經濟時報》《浙江日報》《齊魯晚報》《太原晚報》《雜文報》《聯誼報》《語文新圃》。
《中國經濟時報》
《浙江日報》
《齊魯晚報》
教師是人類靈魂的“科學家”
金 新
第26個教師節即將來臨,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教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這一令體制下教師似乎激動以致涕零的贊語。
細一思忖,蓋因“工程師”的界定,實在是當前應試教育禍起蕭墻之源一。
驅逐極端應試,還我素質中華,首先當理性定位教師。名實問題絕不是小問題,難怪乎子路問孔子替衛君治理國政從何入手之際,這位自人類文明史載以來教育行業的祖師爺會說:“必也正名乎?”
唯如斯,愚斗膽以為:“教師是人類靈魂的科學家!”
查一下工具書,發現“科學家”與“工程師”的概念往往容易混為一談。“‘科學家’旨在努力探索大自然奧秘,耐心聆聽其傾訴,以便發現一般性法則;工程師則旨在認真遵照既定原則,嚴格“按部就班”,竭力解決技術問題。‘科學家’研究事物,‘工程師’建立事物。”
人類是大自然創造的杰作,靈魂是人類之所以屬萬物之靈長的根本。
教師應該像“科學家”那樣去探索人類的“靈魂”之差異之未知,為真正意義上的“因材施教”奠定教育科學之理論與實踐之基礎。
就此而言,眼下的填鴨式教學、題海戰術、猜題押寶等無個性甚或人性之荒唐應試之極致,毫無疑問是假教育的名義戕害靈魂之偽教育。
應試教育的本質,就是把教育當成工程,看作一門技術,以“技術”手段去修理人類的“靈魂”,想想真的是太可怕了。
記得雜文家鄢烈山先生寫過一篇《警惕技術崇拜》的評論,提及法國思想家、城市問題專家、歐洲梅耶人類進步基金會主席皮艾爾·卡藍默到廣州做題為《中歐如何共同進入21世紀》的演講時的一番坦誠言說:“中國的發展速度讓人震撼。最讓我有感觸的是北京、上海、廣州、深圳這些發展中的超巨型城市。它們規模的巨大超過了人的想象,每一次進入這樣的城市都會讓我發抖……因為這樣的城市對歐洲人來說是非常乏味的,顯示的是技術的能量,但卻是沒有靈魂的、非人居住的外形,讓我不喜歡。”
為了政績,大量不人道的拆遷的同時,對這片浸透著弱勢血淚的人文家園絲毫不作人文科學層面上的考量,于是在卡默蘭的眼里“本來中國是一個很有文化傳統的國家,但現在看起來好像在力圖擺脫自己的過去”,成了拋棄燦爛文化遺產的“孽種”。
鄢先生筆下所批評的“以技術進步來取代社會進步,來滿足人類的情感追求”,其實是當前教育的寫照:以冷冰冰的考卷技術數據分析來替代活生生的教育現象探究,來滿足教育者與被教育者的廉價升學情感需求膨脹。
據說,斯大林曾稱作家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嗣后人稱蘇聯共產黨和國家領導人之一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教育家加里寧“移植”到教育界,他說:“很多教師常常忘記他們應該是教育家,而教育家也就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
將“教師”喻作“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主觀上看是加里寧作為教育家的一片善意抑或一種期望。盡管他也是“卡廷大屠殺”正式文檔的簽署者,制造了22000個含冤的靈魂。
客觀上看是是他作為革命家適應那個武裝奪取政權時代的特殊需要。當用暴力摧毀了一個罪惡的舊世界后,以有類工程技術之手段,譬之如澆注混凝土立面那樣去灌輸一種新思想,是暫時鞏固千瘡百孔好不容易得來之新世界最經濟最立竿見影之方法。
遺憾的是,一旦教育“依瓢畫葫蘆”視由人格、良心、精神、思想、感情縱橫交錯成就的生命自我意識的高端——靈魂之探索為建立,誤當工程來開發,且作速戰速決之“殺雞取卵”般的野蠻開發,耗盡潛力,豢養成考試機器,便有違教育“慢”之藝術特性,背離教育人道之原始宗旨,走進了教育的死胡同,前方是墳墓。
其實,“教師是人類靈魂的科學家”之邏輯判定,并非哪個強勢生命個體的心血來潮或語言專制,而是教育回歸理性的必然“回音”!
匆匆于2010年8月18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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