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法的多重視角

THE MULTIPLE PERSPECTIVES OF EVIDENCE LAW

證據法學論叢

作者：房保國 著

ISBN：978-7-5764-1560-5

定價：39 元

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24年6月

作者簡介

房保國北京大學法學博士、中國人民大學博士后，中國政法大學證據科學教育部重點實驗室、司法文明協同創新中心副教授，牛津大學訪問學者。

出版專著《刑事證據規則實證研究》《被害人的刑事程序保護》《你有權保持沉默》，譯著《憲法與刑事訴訟：基本原理》，合著《訴訟制度改革研究》《訴訟法的理念與運作》，主編《刑事證據潛規則研究》《言詞證據研究》《科學證據研究》《鑒定意見研究》《專家證人制度研究》。參著《證據法學研究》等10部,發表論文數十篇，主持省部級課題5項。

內容簡介

證據法主要追求的目標是準確事實認定，在認定事實的過程中當然要受到各種法律規則的約束。本書的寫作選取了人性論，經濟學，心理學，社會學，管理學，信息論，法哲學和人工智能、區塊鏈、大數據等科技新發展領域的經典論述，初步探討了其對證據法的影響和啟示。

本書一共分為八個部分：第一部分為證據法的人性基礎，主要內容是人性對證據法的影響和證據法規則對人性的保護、順應和規制。第二部分為證據法的經濟學分析，主要介紹了經濟學上許多著名的理論和定理以及經濟學思維對證據法的影響。第三部分為證據法的心理學分析，首先詳細介紹了心理學的一般理論；接著又分析了證據心理的構成，拒證、 偽證與毀證心理，當事人的謊言心理；最后對測謊證據的心理學依據作出說明，分析了測謊意見的可信度與其在證據中的地位。第四部分為證據法的社會學分析，運用社會學的思維方式和視角分析證據法中的作證特免權。第五部分為證據法的管理學分析，在介紹了管理學的基本理論后，將管理學與證據法結合起來，為證據的實施和管理提供一種獨特的視角，詳細介紹了如何運用管理學方法進行證據管理和分析、證據保管鏈條的管理和證明。第六部分為證據法的信息論基礎，主要介紹了信息論在證據法中的運用。第七部分為證據法的科技視角，主要內容為在科技發展的背景下證據法領域面臨的問題，具體包括微信證據的提取和審查判斷、數字治理與數字正義、互聯網法院和在線訴訟、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合規途徑。第八部分為證據法的哲學思考，主要介紹了證據法哲學的相關內容以及文化對證據法的影響。

目 錄

總 序001

序 言003

證據法的人性基礎001

一、通人性者通天下001

二、證據法的人性分析006

證據法的經濟學分析015

一、經濟學的基本思維方式015

二、經濟學思維對證據法的影響025

證據法的心理學分析032

一、心理學的一般理論032

二、證據心理的構成043

三、拒證、偽證與毀證心理047

四、當事人的謊言心理051

五、測謊證據的心理學依據054

證據法的社會學分析059

一、社會學的思維方式059

二、證據法的社會學分析073

證據法的管理學分析088

一、管理學的基本理論088

二、證據法的目的和證據系統097

三、如何進行證據管理和分析101

四、證據保管鏈條的管理和證明108

證據法的信息論基礎115

一、信息論的基本原理115

二、信息論在證據法的運用126

證據法的科技視角136

一、相關科技的新發展136

二、微信證據的提取和審查判斷146

三、數字治理與數字正義152

四、互聯網法院和在線訴訟171

五、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合規途徑197

證據法的哲學思考209

一、哲學的思維方式209

二、證據法哲學218

三、文化對證據法的影響228

參考書目232

目錄可上下滑動查看

序 言

證據法主要追求的目標是準確事實認定，在認定事實的過程中當然要受到各種法律規則的約束。事實認定的過程，必然會涉及哲學、心理學、社會學等各種知識，需要從多維視角、多角度看待事實和證據。早在2006年，龍宗智教授就提出了“大證據學”的建構，呼吁建立由基礎證據學與部門證據學構成的“大證據學”體系。2007年何家弘教授主編的《證據法學研究》中，提出了證據法的認識論基礎、價值論原理、方法論原理、程序論原理、信息論原理、概率論原理、邏輯學原理、數學基礎、行為科學基礎、自然科學基礎等。開拓了證據法的研究視野。栗崢教授的專著《超越事實——多重視角的后現代證據哲學》，談到了證據學與哲學、歷史學、知識社會學、數學、文學等的關系，提出了多重視角下的證據哲學。

現實生活中，幾乎每一個問題的正確答案都不是一個而是多個。因為同一個問題從不同的角度分析可以得到不同的答案，而這種多答案的回答常常可使我們對這一問題或事物有更全面的認識。證據法的多重視角研究是指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學科背景，用不同的研究方法來研究證據法的問題。這種研究方法有助于更全面、更深入地理解證據法的本質和規律，為證據法的實踐提供更為全面的理論支持和實踐指導。本書的寫作沒有面面俱到，而是選取了人性論，經濟學，心理學，社會學，管理學，信息論，法哲學和人工智能、區塊鏈、大數據等科技新發展領域的經典論述，拋磚引玉，初步探討了其對證據法的影響和啟示。

一、證據法與人性

證據法是指調整證據的收集、審查、判斷和運用等活動的法律規范的總和。證據法對案件事實的認定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人性對證據法的影響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偏見和刻板印象：人們可能會受到個人偏見、刻板印象和情感因素的影響，從而對證據的評價產生偏差。例如，法官或陪審員可能對某個種族、性別或社會階層的人存在偏見，從而影響對證據的判斷。在證據法中，減少偏見和刻板印象的影響是非常重要的，可以采取以下措施：①采用客觀標準。證據法應該建立客觀的標準和程序，以確保證據的收集、審查和運用是客觀和公正的。例如，采用科學的鑒定方法和技術，以確保證據的真實性和可信度。②多元化的陪審團。陪審團成員應該來自不同的種族、性別、文化和社會背景，以減少個人偏見和刻板印象的影響。③獨立審查。證據的審查應該由獨立的專業人員進行，如法官或鑒定專家，以確保審查過程的客觀性和公正性。④交叉詢問。在庭審過程中，應該允許律師對證人進行交叉詢問，以揭示證人的偏見和刻板印象，并檢驗證據的真實性和可信度。

2.記憶和感知。人們的記憶和感知能力可能會受到情緒、壓力和時間等因素的影響，從而導致對證據的回憶和理解出現偏差。

3.動機和利益。人們可能會受到個人動機和利益的影響，從而對證據的收集、審查和運用產生偏差。例如，律師可能會為了勝訴而故意歪曲或隱瞞證據。

4.文化和社會背景。人們的文化和社會背景可能會影響對證據的評價和理解。例如，不同文化和社會背景的人可能對證據的重要性和可信度有不同的看法。

為了減少人性對證據法的影響，證據法需要建立一套科學、客觀、公正的證據收集、審查和運用的標準和程序，以確保證據的真實性、可靠性和可信度。同時，也需要加強對法官、律師和陪審員等相關人員的培訓和監督，提高他們的專業素養和職業道德水平，以減少個人偏見和利益的影響。

二、證據法與經濟學

法律追求的是公正，證據法追求的是準確事實認定，經濟學追求的是提高效率和資源最大化。在經濟學上有許多著名的理論和定理，例如，為什么象牙威脅到大象的生存，而牛奶保證了黃牛的繁衍；為什么節儉導致衰亡，奢侈反而導致興隆；為什么要避免零和博弈；為什么次貸危機是人性危機等。而二八定律、路徑依賴、馬太效應、凡勃倫效應、搭便車效應、酒與污水定律、木桶定律、奧卡姆剃刀定律、華盛頓合作定律、帕金森定律、蘑菇定律、彼得原理、破窗理論、鲇魚效應、羊群效應、心理賬戶理論、倒金字塔效應等，對證據法的制定和實施都有很好的啟示，并提供了新的研究視角。同時，事實認定也要講究效率。

波斯納是法經濟學的鼻祖，其出版的《證據法的經濟分析》已經翻譯成中文；屈新教授的《證據制度的經濟學分析》，對證據法經濟學進行了初步探討。

三、證據法與心理學

在人生的不同階段，每個人都難免會感到迷茫、無助和困惑。但當我們學習了心理學知識，懂得如何分辨真實的需求和虛假的欲望時，我們便能把當下和未來的人生之路看得更清晰。通俗地說，深入學習心理學知識，我們便多了一種自求方式，這有助于提高客觀認識自我以及明確自我真實需求的能力。

在心理成長的道路上，沒有人可以代替我們前行，但是我們可以以書為師，用知識武裝頭腦，用智慧加持人生。正如美國心理學教授大衛·R.霍金斯所說：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心理“能量層級”，我們要做的就是持續提升自己的能量層級。這不僅需要知識，更需要智慧。

法律是一門涉及人的學問，無論是當事人、證人、鑒定人等訴訟參與人，還是法官、陪審員、檢察官、警察等辦案人員，其心理變化和內心世界無疑會影響其行為選擇。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證據法包括對人類認知、判斷和決策等方面的研究。在這個過程中，需要考慮到人類認知的局限性、心理傾向等問題，以及這些問題對證據判斷和決策的影響和作用。

四、證據法與社會學

社會學是對社會現象規律的研究和發現。例如，“結構功能主義”和“社會行動主義”等各種社會理論的產生都源于對社會現象一定程度的認知。社會學的研究對象包括社會結構、社會行為、社會變遷等。它涉及的范圍廣泛，包括社會分層、社會階級、社會流動、社會宗教、社會法律、越軌行為等。

從社會學的角度來看，證據法的研究內容包括社會文化、歷史傳統等因素與證據制度間的相互作用。在研究過程中，需要考慮到社會文化、歷史傳統等因素對證據制度的影響和作用，以及證據制度對社會文化和歷史傳統等因素的反作用。

在證據法的制定和實施中，涉及多方訴訟主體，每個人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對律師與當事人、醫生和患者、夫妻之間等關系的研究，有助于確立證人作證特免權的理論基礎。

五、證據法與管理學

在現代社會中，“管理”是一個使用頻率非常高的詞。學習管理學，首先必須了解什么是管理，怎樣才算管好了：為什么要成立組織，組織為什么需要管理，影響組織績效的因素有哪些；管理者是干什么的，管理者應該具備怎樣的素質；管理學與其他學科相比有什么區別，人類對于如何管理都有一些什么認識；等等。

管理產生的根本原因在于人的欲望的無限性與人所擁有的資源（時間、資金、精力、信息、技術等）的有限性之間產生了矛盾。一方面，人生而有欲，而且人還會隨著當前欲望的滿足而不斷產生出新的欲望。另一方面，世界上不存在任何可以不勞而獲的東西。“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要有所獲得，就必須有所投入，而且要想取得超越常人的成就，就必須付出超越常人的努力。但每一個人所擁有的可以投入的資源總是有限的，時間有限、知識有限、精力有限、能力有限。這就產生了一對矛盾，即人類欲望的無限性與其所擁有的資源的有限性之間的矛盾。

有矛盾就需要協調，為了協調人類欲望的無限性與其所擁有的資源的有限性之間的矛盾，人類絞盡了腦汁，并先后采取了各種不同的協調方法，有效的管理就是提升效率的重要手段。通過科學的方法提高資源的利用率，力求以有限的資源滿足盡可能多的欲望。

在證據法的實施中涉及眾多訴訟主體和各種各樣的證據，需要運用管理學思維，提升事實認定的效率。

六、證據法與信息論

信息論是在20世紀40年代，隨著現代通信技術的發展，應運而生的一門研究信息的獲取、儲存、傳遞、計量、處理和利用等問題的新興學科。在20世紀30年代之前，科學技術革命和工業革命主要表現在能量方面，如新的動力機、工具機的出現，其本質是人的感覺器官和效應器官的延伸，是人的體力勞動的解放。然而，自20世紀30年代以后，科學技術發生了革命性的變化，主要表現在信息方面，即信息的傳遞、存儲、加工、處理等技術，通信控制機以及人工智能的發展，其本質是人的思維器官的延伸，是人的腦力勞動的解放。

信息可以被視為一種消息，其與通信問題的關聯日益密切。隨著計算機的廣泛應用，通信系統的能力得到了大幅提升，如何更有效地利用和處理信息成為一個日益迫切的問題。人們逐漸認識到信息的重要性，并意識到信息可以被視為一種像材料和能源一樣被充分利用和共享的資源。信息的概念和方法已經廣泛滲透到各個科學領域，這迫切要求我們突破香農信息論的狹隘范圍，使其能夠成為人類各種活動中所遇到的信息問題的基礎理論，從而推動許多新興學科進一步發展。

證據的本質在于信息與載體的統一性，這一特性賦予了它知識性、非守恒性、依附性和脫體性的基礎特質。在事件發生的進程中，信息的轉移現象以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特性，揭示了客觀世界的真實規律。此進程可通過不同的模型進行劃分，并遵循著非守恒、不對稱以及機制復雜的規律。司法證明實際上是一個涵蓋信息獲取、處理與運用的過程，這一過程中的每個階段都承擔著特定的任務，并應遵循信息論的原則和約束。

在信息化時代的今天，證據法領域正在經歷一場深刻的變革。這一變革的起點是證據形式的演變，包括信息證據的出現以及傳統證據的信息化等趨勢。可以預見，未來這一變革將會進一步深入，各國證據法都將面臨如何應對這一挑戰并作出恰當回應的艱巨任務。這需要我們對現有的證據法進行深入研究和思考，以便為未來的挑戰做好準備。

七、證據法與科技發展的關系

證據法和科技發展之間有著密切的關系。科技的發展推動了證據法的進步和完善，而證據法的發展也促進了科技在司法領域的應用。

首先，科技的發展為證據的獲取、收集、整理、完成和使用提供了更多的手段和方法，使得越來越多的證據需求得以滿足。例如，通過DNA鑒定技術可以精確地確認嫌疑人的身份，通過監控錄像可以獲取犯罪現場的詳細情況。這些高科技手段的應用使得證據的收集更加準確、高效，為案件的解決提供了更多的線索和證據。

其次，科技的發展也拓寬了證據標準的爭論。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對于證據的認定也變得更加復雜和嚴格。例如，對于電子數據的收集和認定，需要遵循嚴格的程序和規定，以確保電子數據的真實性和可靠性。這些變化使得證據標準更加科學和規范，有助于確保案件的公正審理。

最后，科技的發展也影響了證據法發展的內在規律性。隨著科技的不斷發展，證據法也需要不斷更新和完善，以適應新的證據需求和技術手段。例如，隨著互聯網和社交媒體的普及，網絡證據的收集和認定成為證據法的新領域。這些變化有助于推動證據科學的不斷發展和創新。

總之，科技的發展對于證據法的影響是深遠的，它既推動了證據法的進步和完善，也為證據法的實踐提供了更多的手段和方法。同時，證據法的發展也促進了科技在司法領域的應用，推動了司法公正和社會進步。

八、證據法哲學的確立

證據法哲學是對證據法研究對象的本質、特征、范疇及其內在聯系和發展規律的認識。它從哲學的角度出發，探討證據法的基本問題，包括證據的本質、獲取證據的方法、證據規則、證明標準等。

證據法哲學的研究范圍廣泛，既包括對證據法的基本概念、基本原則、基本原理的研究，也包括對證據法實踐中的具體問題的研究。其中，證據法的基本原則是證據法哲學的核心內容之一，包括真實發現原則、公正裁判原則、程序保障原則等。

在證據法哲學的指導下，人們可以更好地理解和應用證據法，提高司法實踐的公正性和效率。同時，證據法哲學也可以為證據法的完善和發展提供理論指導，推動證據科學的不斷發展和創新。

綜上所述，證據法的多重視角研究有助于人們更全面、更深入地理解證據法的問題，為證據法的實踐提供更為全面的理論支持和實踐指導。同時，這種研究方法也可以促進不同學科之間的交流和合作，推動交叉學科和證據科學的不斷發展和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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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來源：第四編輯部

編校排版：信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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