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得早。不到午飯時間從華爾道夫下車之后，我再次抬頭，深深吸氣，空氣很干爽、透著一點點的甜。柔軟的云朵和清澈的藍天使我想起了一些明亮的洗衣液廣告，它們噴香噴香的就壓在我們頭頂，好像只要把頭仰得再高一些，就能吐出綿密的金黃的氣泡……

傍晚時分。她就在站在我身邊，清脆的笑聲，好像一些律動的信鴿，把一些白色的純粹的意向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把我帶入到棉花一樣的回音里。

2003年某個下午我剛從中糧樓下抽完煙上樓，主編楊凱跟我說去見個客，積家譚總，你不是戴積家嗎？就這樣在二樓的咖啡廳我從一只文藝啃老族變成一個出來站臺的。人生第一次，見了一回來自于品牌側的大金主。我人生的第一只金表就是Memovox，第一次去頂級腕表的工坊應該也是積家，在工廠旁邊二樓餐廳我人生第一次吃到risotto，大概是因為我一直野生，所以和同伴的感覺略有不同，咸香而有力。后來和譚總吃了一些飯，直到我南漂到上海幾年之后，聽說她生了個大胖小子有八斤，一時佳話。她還介紹了個版畫大師給我，至此我辦公室里的很多作品皆與美院結緣。

當年鍾大師也喜歡積家。在三問表圈一片靡靡之音的時代，他們發明了水晶音簧三問聲音嘹亮如洪鐘，也是當年的爆款、拍賣的常客。同期還有一枚按動表圈啟動的計時表，創意奇絕寰宇。再后來還做了一個靠數字顯示的計時表，在高復雜機芯的研發上，積家堪比電影奇才姜文。

再后來就如大家所看到的，太成功了，我背不出一二。現在大家還關心積家哪些方面？我翻出小紅書搜積家，高贊貼非常多。基本都和今次大展相關，明星云集，爭奇斗艷。幾千萬活動費用非常奏效，聽說銷售收訂也很漂亮。官網檔次也大幅躍升，頂級表款已不標明價而是寫on request。這與百達翡麗把天價表都有零有整寫清楚報價這一改動，形成有趣的耐人尋味的對偶。

回到這個周六下午，明星輪番為積家唱歌，媒體被公關圈在一個圍擋里，隔著一條黑色蕾絲內衣肩帶般的安全帶對著明星拍照——這條細帶雖然很細，但主權威嚴不可侵犯。我跑到遠處遠遠地觀望著，感受著這曾經的頂級名表初戀體驗。部分報社的編輯同仁們穿著汗衫短褲忙乎著交際，與領帶禮服的觥籌交錯鶯鶯燕語形成階級的無縫融合。劃在藍天里的一些白色的筆觸再次軟綿綿地告訴著我一些情緒，這個環節我努力地舒爾茨，但沒有成功。

有些人想和初戀再來一次；有些人則相反。你是哪一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