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也得上十幾萬以上了。”導演和馮明站在一間布滿老虎機的賭場里,討論著今日的收益。他手中并沒有顯露出一絲賭徒的瘋狂與慌亂,而是巧妙地利用自己的智慧和策略,從老虎機中找到了一個賺錢的捷徑。
“如果在五點鐘還大開的話,20萬就突破了。”馮明自信地對著導演說著。這樣的對話背后,是他對數字的敏感和精確的判斷力。他用這種獨特的方式在異國他鄉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之道。
這個中國男人在日本當黑戶,僅靠著老虎機竟日賺20多萬,
而他的經歷卻堪比現實版的星宿世界,這名男子叫馮明,來自湖南,當問他為什么會來日本當黑戶時,馮明心中感慨萬千。
1989年,馮明滿懷希望的來到了日本留學,但卻遭到了中介的詐騙,讀了一所野雞大學,學校開在一個人的家里,從校長老師到保潔,全是藝人,無奈之下,他只能硬著頭皮拿到了野雞大學的畢業證。
三年時間馮明不僅什么都沒學會,還因為簽證到期,沒辦法他只能每日流浪在街頭,一邊找工作一邊躲避警察,生怕自己被遣送回國。
為了維持生計,馮明不惜走上了犯罪道路,當時的日本正流行著一種叫做柏青哥的彈珠機。
這是一種賭博機器,只要屏幕上出現三個相同的圖案,就可以獲得價值6千元的彈珠,這對于日本人來說只是個娛樂消遣的機器,而馮明卻利用其中的漏洞賺起了不義之財。
當時的日本正好刮起了賣假卡的浪潮,經過黑客處理后的假卡可以不斷的讓機器免費出錢,
于是馮明就通過黑市聯系到了售賣假卡的專業人員,并把交易地點選在流量較大的人群,以防被警察發現,可以做到迅速逃跑。
在他拿到假卡后,便立馬進入賭場,僅用了5分鐘就賺到了6千日元,看著手里的鈔票,馮明心中的欲望,徹底被打開了,那段時間里,他帶著手中的假卡,幾乎走遍了日本各大賭場。
為了躲避警察發現,他還給自己定了一項規則,同一球場只玩一次,就這樣,馮明僅僅靠著老虎機過上了日賺20萬的生活。
但由于馮明是黑戶的原因,他在日本沒有資格買車買房,為此他只好將賺來的錢,全部用在吃喝玩樂上面。
在一次聚會上,馮明結識了一位中國留學生,此人叫史國強。
兩人經過一番交流過后,發現對方來日本時竟與自己乘坐的是同一架飛機,而且都淪落成了黑戶。
只能說緣分妙不可言,于是馮明看著他們是同胞的份兒上,準備帶著他一起犯罪發財,就這樣兩人便真正走向了一條不歸路。
在馮明結識史國強之后,兩人便一起進入賭場開始大肆斂財,
但由于日本假卡的風波興起,賭場里面多了許多保安,為了方便逃跑,兩人每次都會坐在門口的位置,不一會兒可以兌換日元的彈珠,就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兩人便立即拿著這些彈珠去往前臺兌換成了現金,相比史國強,卻沒有他活得那么瀟灑,
每次二人從賭場離開后,他還要拖著疲倦的身軀前去打工,因為他新交的日本女友馬上就要生了,
馮明則是隨便找個地方睡覺,在他的印象里最順利的一次就是半天進賬20萬,在上世紀90年代,這筆錢可足夠全村人吃上好幾年的了。
而這種流浪生活,馮明已經持續了九個月,除了打老虎機外,在閑暇時間,他還會前往賽艇場進行賭博,因為在日本,那些工薪階級特別喜歡在拿到薪水后來這里碰碰運氣,贏了則翻身,輸光了就回去打工,
而馮明也不例外,整日幻想著能夠賺到大錢,然后可以風風光光的回國,但這些還只是次要的,
對于馮明而言,他在和身邊的人,一起角逐中,找回了做人的尊嚴,很快馮明兜里的錢就所剩無幾了,
正當他打算去打老虎機回本時,史國強那邊卻傳來了喜訊,他要和日本女友結婚了,
在狹窄的出租屋內,鏡頭前導演拋出了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如果你老公因為黑戶被遣送回國,你會怎么做?
沉默片刻后,女友溫柔的回道:“我會等他回來,或是和他一起回國。”
史國強在聽到這些話后,眼里不禁泛起了淚花,而在一旁的馮明則是一直低頭喝著悶酒,
因為難以啟齒,史國強的女友至今都不知道,如今在靠著犯罪賺錢,那夜之后,兩兄弟的心中也漸漸產生了分歧。
馮明的一位故友小李得知他在日本賺了大錢,便立即買票前來投奔,本著固友的情分,馮明帶著小李來到了賭場。
很快小李就用著假卡賺到了人生第一桶金,但不想天有不測風云,
第二天小李獨自去打老虎機時,卻因為操作生疏,被賭場里的安保人員給當場逮捕了,這讓馮明滿懷愧疚,
因為他覺得,是自己帶著小李誤入了歧途,于是馮明便帶著自己所有的積蓄前往警局撈人,
但由于兩人是黑戶的原因,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李被遣送回國,而小李在走之前并沒有責怪馮明,兩人還約好了回國再聚,自此廠里面再也沒有了兩人的身影。
馮明則是脫去了身上的西裝和名貴的手表,來到了一家酒吧工作,每天就在大街上招攬客人,從凌晨四點,干到夜里七點,如此辛苦一天,也僅能賺1千日元,這雖然沒有打老虎機賺錢,但好在生活安穩。
與此同時,史國強也從服務員搖身一變成為了店長,老婆也即將臨盆,為了回國創業,她每日一邊工作,一邊刻苦的學習。
1997年,史國強邀請馮明前來參加孩子的滿月酒,馮明則看著孩子說:“一定學習漢語,我們可不能忘本。”
轉眼間就到了1998年,此時馮明已經在日本九年黑戶,看著早已成家立業的史國強,心中滿是羨慕,于是年近40的馮明決定離開日本回國創業。
望著川流不息的街道,馮明心中竟感慨道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回想過去的歲月,猶如大龍初醒,鏡頭前馮明還說:“在日本,吃苦也吃過,壞事也干過,該回去就回去,回國內重新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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