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壺百甕花門口。
道傍榆莢巧似錢,摘來沽酒君肯否。
——岑參〔唐代〕《戲問花門酒家翁》
七十歲的老人,依舊在花門樓口擺滿了酒壺和酒甕,那千壺百甕,一壺又一壺,等待著旅人來傾聽。
春風吹過,路旁的榆莢像極了成串的銅錢,我輕輕摘下,帶著一絲頑皮,問那老人:“我摘下來用它買您的美酒,您肯不肯呀?”
這不僅僅是一句戲問,更是對這份安寧生活的深深向往。老人的笑容,如同那春日里的暖陽,溫暖而和煦。
他的眼神里,藏著歲月的智慧,也藏著對生活的熱愛。我仿佛能看見,那些酒壺里,裝的不僅僅是酒,更是老人一生的故事,一生的溫情。
那一刻,仿佛置身于盛唐的畫卷中,感受到了那份樂觀與開闊的胸襟。沒有戰爭的喧囂,沒有離別的哀愁,只有這春日里的榆莢,這花門樓口的酒香,這老人的笑容,這一縷人間煙火。
我用榆莢買酒,其實買的不僅僅是一壺酒,更是一份對生活的熱愛,一份對和平的珍惜。
老人的笑容,榆莢的銅錢,花門樓口的酒香,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告訴我:生活,就是這般美好,這般值得我們去珍惜。
飯顆山頭逢杜甫,頂戴笠子日卓午。
借問別來太瘦生,總為從前作詩苦。
——李白〔唐代〕《戲贈杜甫》
還記得,那日在飯顆山上,陽光正烈,你我重逢,竹笠下的你,身影消瘦。那一刻,我不禁問出心底的疑惑,為何分別后,你竟如此清減?是不是那些日子里,為詩所困,太過辛苦?
《戲贈杜甫》,詩名雖戲,卻字字深情。你我之間,年齡雖異,但詩心相通,志同道合,情同手足。這份情誼,如詩般美妙,如酒般醇厚,穿越千年,依舊動人。
你的身影,在飯棵山上,被陽光拉長,竹笠下的面容,略顯疲憊,但眼神中那份對詩的執著,依舊熾熱。我深知,你為詩所困,為詩所苦,但那份熱愛,卻讓你甘愿承受這份辛苦。
我問你,為何如此消瘦?你笑而不語,那份默契,早已無需多言。其實,我又何嘗不是?為詩所困,為情所苦,但這份熱愛,卻讓我們甘之如飴。
你的詩,字字珠璣,句句深情,那份對黎元的憂思,那份對生活的熱愛,都化作筆下的文字,流淌在歲月的長河中。而我,又何嘗不是?我們都在用詩,抒寫著對生活的熱愛,對理想的追求。
《戲贈杜甫》,不僅是對你的戲謔,更是對你的深情。這份情誼,無需多言,只需一杯酒,一首詩,便能心意相通。
真正的友誼相互之間,無需華麗的辭藻,只需那份對詩的熱愛,對生活的執著,便足以讓這份情誼,穿越千年,依舊動人。
在這飯顆山上,陽光依舊熾熱,但你我之間的情誼,卻如同那山間的清風,涼爽而溫馨。我們都在為詩所苦,但這份辛苦,卻讓我們更加珍惜彼此之間的情誼,更加熱愛這份對詩的執著。
船動湖光滟滟秋,貪看年少信船流。
無端隔水拋蓮子,遙被人知半日羞。
——皇甫松〔唐代〕《采蓮子·船動湖光滟滟秋》
湖光秋色里,小船悠悠蕩,姑娘輕搖槳,心卻隨波漾。一眼望見了岸上的美少年,她信了船流,任由小船兒輕輕飄蕩,只為多看那少年一眼。
這份情竇初開,大膽又無羈,貪看著年少,心已醉在秋波里。
突然,她抓起一把蓮子,無端地隔水拋向那少年,蓮即是憐,蓮子拋去,情思綿綿。那一刻,她忘卻了人世禮法,忘卻了女兒的矜持,只想讓這心意,隨風、隨水、隨蓮子,飄向那少年的心田。
然而,遙被人知的瞬間,她羞紅了臉,半日里,心緒難平,那份嬌羞,如秋波里的漣漪,蕩漾開去,又悄悄收起。
湖水依舊滟滟,姑娘的心,也如這湖水,起起伏伏,波瀾不斷。那一擲蓮子,是戲謔,是挑逗,更是愛慕,她以這樣的方式,訴說著江南水鄉姑娘的大膽與熱情。
這份情,無需多言,只一眼,一擲,便足以讓人心生漣漪,沉醉在這湖光秋色,更沉醉在這份純真的愛戀里。
這《采蓮子》,不僅是一幅江南水鄉的風物人情畫,更是一曲少女情懷的悠揚小調。
它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訴說著最真摯、最動人的情感大膽的向一個美男子示愛。青春真好,愛上了一個,可以義無反顧,她,就是這首詩中最美的風景,也是我們每個人心中,那份最純粹、最美好的愛戀。
【04】
霜降水痕收。淺碧鱗鱗露遠洲。
酒力漸消風力軟,颼颼。破帽多情卻戀頭。
佳節若為酬。但把清尊斷送秋。
萬事到頭都是夢,休休。明日黃花蝶也愁。
——蘇軾〔宋代〕《南鄉子·重九涵輝樓呈徐君猷》
在深秋霜降的時節,水位悄悄下降,那遠處的江心沙洲,漸漸露出它淺碧的身姿,鱗鱗波光,在陽光下閃爍,美得讓人心動。
酒意漸消,風力也變得柔軟,輕輕吹過,帶著一絲涼意,卻也帶著一份溫柔。這時,那頂破舊的帽子,卻似有了情感,緊緊依戀著我的頭,不肯被風吹落,這份多情的留戀,如同我心中那份對過往的深深眷戀。
重陽佳節,本該是歡聚一堂,把酒言歡的日子,而我卻只能借酒消愁,用這清冷的酒杯,打發這孤獨的秋天。
世間萬事,都如同那轉瞬即逝的夢境,醒來時,一切都已成空,只留下無盡的哀愁。明日的菊花,色香都將大減,連那迷戀菊花的蝴蝶,也會為此感到憂傷,更何況是我這漂泊在異鄉的游子,心中那份深深的孤獨與無奈,又有誰能知曉?
萬事到頭,皆是夢境,這份領悟,讓我對世間的榮辱得失,富貴貧賤,都看得淡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過眼云煙,不必太過在意。
于是,我學會了用酒來麻痹自己,用這短暫的歡愉,來忘記那些無法改變的過往。但每當夜深人靜,那份深深的孤獨與哀傷,還是會如潮水般涌來,讓我無法逃避。
破帽多情,留戀我的頭,就如同我心中那份對過往的留戀,無法割舍。但我知道,一切都已過去,再也無法回頭。
于是,我學會了放下,學會了用一顆平靜的心,去面對這世間的紛紛擾擾。重陽佳節,我用這清冷的酒杯,斷送了秋天,也斷送了我心中的那份哀傷與無奈。
在這深秋的時節,我站在這里,看著眼前的美景,心中卻充滿了哀傷與無奈。生活就是這樣,有歡樂,也有悲傷,有得到,也有失去。
在最美好的年華里,有夢就勇敢去追逐,莫要等到黃花菜都涼了,再來遺憾。
【05】
醉里且貪歡笑,要愁那得工夫。
近來始覺古人書,信著全無是處。
昨夜松邊醉倒,問松我醉何如。
只疑松動要來扶,以手推松曰“去”!
——辛棄疾〔宋代〕《西江月·遣興》
喝醉酒,我暫且盡情歡笑,哪有工夫去整日發愁?近日才覺,古人的書本,的的確確,半點不可信!昨夜醉倒在松樹旁,問松:“我醉何如?”恍惚間,疑心松枝擺動,要來攙扶我,連忙推手笑道:“去!”
這笑,藏著淚,藏著無盡的憂愁與苦悶。世事紛擾,人心難測,古書中的道理,如今卻成了笑話。
我醉眼朦朧,看這世界,皆是虛幻。那松樹,仿佛成了故人,聽我傾訴,陪我歡笑。
我問他:“我醉得可深?”它似要伸手來扶,我卻擺手笑道:“去罷,去罷,這世間,又有誰人能真正懂我?”
醉意中,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倔強,不屈。那推手的動作,是對這世界無聲的抗爭,是對自己命運的無奈與嘲笑。自己一心為國,最后被投閑置散,誰能懂一顆心懷國家天下的赤子心。
我笑,我笑這世間的虛偽,我笑自己的無能為力,我笑那古書上的道理,如今卻成了束縛。
醉意漸濃,我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那里沒有憂愁,沒有苦悶,只有我與這松樹,相對無言,卻心意相通。
我問它:“我醉得可美?”它輕輕搖曳,似在回應,又似在嘲笑。我推手笑道:“去罷,去罷,這醉意,這憂愁,這世間的紛紛擾擾,都隨風去吧!”
這笑,是我對這世間的最后抗爭,是我對自己命運的無奈接受。我醉,我笑,我哭,我怒,最終,都化作這一聲:“去罷!”這聲“去”,是對過去的告別,是對未來的期許,是對這世間的深深眷戀,也是對自己的深深自嘲。
醉意中,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影子,在夕陽下,拉長,又縮短,最終,消失在無盡的夜色中。
而我,依舊醉著,笑著,哭著,怒著,直到這醉意散去,直到這憂愁消散,直到這世間的紛紛擾擾,都化作虛無。
【06】
昨夜海棠初著雨,數朵輕盈嬌欲語。
佳人曉起出蘭房,折來對鏡比紅妝。
問郎花好奴顏好,郎道不如花窈窕。
佳人見語發嬌嗔,不信死花勝活人。
將花揉碎擲郎前,請郎今夜伴花眠。
——唐寅〔明代〕《題拈花微笑圖》
昨夜,細雨綿綿,輕輕滋潤了庭院中的海棠花。幾朵嬌嫩的花兒在雨露的洗禮下,顯得更加輕盈動人。
清晨,一位佳人從精致的蘭房中醒來,她被這雨后海棠的美麗所吸引,于是輕輕折下幾朵,對著鏡子,將自己的容顏與花兒相比,想要一較高下。
她嬌媚地問身邊的郎君:“是這些花兒美,還是我的容顏更美呢?”郎君含笑回答:“你雖然很漂亮,但卻不及花兒窈窕和靈動。”
女子聽后,馬上就變臉了,發起了小脾氣,她嬌嗔地說:“你怎么能說這些沒有生命的花兒比我更美呢?說罷,她賭氣地將手中的花兒揉碎,重重地擲在郎君面前,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說:“那你今晚就陪著這些花兒睡吧!
唉,直腸癌的通病又犯了,古今一脈,女人總愛吃醋,哪怕是花都不行。這首詩將妙齡女孩子的嬌俏,寫得頗為活潑生動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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