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節前,Meta就釋放出計劃裁員5%的意愿。就在本月10日,這個懸在Meta員工頭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終于落了下來。
根據Meta內部公告的說法,本次裁員約4000人,涉及Meta全球所有部門(歐洲部分地區因當地政策除外)。這也是延續了去年就開始的原則——“提高績效管理標準,以更快的速度淘汰表現不佳的員工”。
外界猜測,扎克伯格急于降本增效的背后是元宇宙策略、AI迅猛發展給Meta帶來的壓力。這一推論也讓更多人把目光放在了Meta XR及Meta AI上。
不止是裁員,更是龐然大物的“毛細血管手術”
早在22年底、23年初,Meta就進行了上萬人的大規模裁員,并由扎克伯格宣布23年為效率年,目的是撤掉中間管理層,提升內部效率。在隨后23年第一季度的財報中,又顯示出Meta將在AI業務,包括大語言模型LLaMA、AI廣告等項目中持續投資。
這一系列決策的背后是Meta在Reality Labs瘋狂投入后的“壓力反噬”。根據決策當時的22年財報看,XR業務每賺1美元,Meta就要投入6.5美元左右,23年初Meta股價也因為元宇宙概念滑落而下跌。與此同時,在裁員和轉向這一決策發布后,Meta的股價也順勢上漲20%,可見其提振效果。
(22年財報)
同時,裁員騰出的預算,被Meta用來購入AI算力基礎設施,數據顯示,僅2024年AI服務器采購額就達180億美元。在24年Q4的財報中,AI也給了Meta非常好的回饋,Meta AI月活用戶超過7億。這也讓扎克伯格感到略微“面上有光”,并表示在25年計劃讓Meta AI服務超過10億人。
不難看出,Meta所謂4000人的裁員并不是從現在才開始,而是一場從22年開始的、曠日持久的“精簡優化戰”。
因為除了裁員之外,在Meta中間進行的還有內部的資源配置調整,像Messenger部門重新并入Facebook、其負責人調入生成式AI團隊、被裁撤的Messenger員工有30%加入XR的AI團隊等等,正式將Meta最擅長的社交打造為AI成長的溫床,再以強大的AI輔佐XR成長。
這樣堪稱“毛細血管手術”的內部調整,精密的重組了Meta這輛大車的結構,從人員結構、資源配置、技術分配等各方面調整了它的行駛方向。
一方面,Meta想要在不放棄XR業務的情況下,化解過高投入帶來的各種問題,比如股東壓力、市場信心下降等等;另一方面則是將更多精力放在對AI業務的發展上,逐步形成兩手抓的局面。
自研芯片“流局”,Meta面臨同質化之殤
既然是手術,對于Meta的業務一定是傷筋動骨的,其中受到傷害更大的一方自然也是被外界詬病最多、花錢最狠的XR業務。
如果說Meta XR去年最振奮人心的就是Orion,那么最“傷痛”的同樣也是Orion。作為全球最貴的AR眼鏡,Orion無論是功能還是技術上都讓人眼前一亮,在設計之初提出要自研芯片,分別命名為Armstrong、Avogadro和Acropolis,這也讓資方、消費者市場都為之振奮。
但是在去年8月,有消息稱,Meta迫于巨大的財務壓力,決定放棄自研芯片計劃,轉而投向老朋友高通的懷抱。
從短期看,該策略對Orion這樣一款商品來說十分有利,使用高通XR Gen 2能將其生產時間提前9個月,并且還免除了大量的芯片研發、生產成本,可以說是卸除Meta奔跑中綁在腿上的沙袋。
但是,這也為Meta埋下了一顆大雷,其一,外部采購的芯片無論是能效比還是適配性上,一定都是遠遠低于(能做出來的)自研芯片。同時,作為通用架構,它就像是孫悟空給唐僧畫的圈——安全但是受限,Meta在未來就需要解決與其他設備高度同質化的問題。
從蘋果身上,我們自然能看到大量自研芯片的好處,可以說,Meta放棄自研芯片是XR業務的退步。但Meta并沒有就放任這一問題,而是試圖用AI另辟蹊徑、抵抗未來可能降臨的同質化問題。
Meta退后,“抖落”新的生存機會
Meta裁員這“退半步的動作”,對于整個行業來說是一次大型震蕩。
自從元宇宙逐漸“退燒”,根據市場研究機構 Crunchbase 2024年Q1報告,全球XR領域融資總額為 12.7億美元,較2023年Q4的16.3億美元下降約 22%;PitchBook 2024年數據顯示,XR初創公司從首次接觸到最終交割的平均周期從2023年的 9.2個月 延長至 13.8個月(接近14個月),可以看出VR又雙叒在面臨低谷,甚至整個XR行業都在經歷資本寒潮。
而Meta的收縮,將在這一場震動中“抖落”許多機會。
一方面,作為VR硬件和生態的頭部企業,Meta的收縮釋放給了新晉玩家諸如蘋果、字節跳動等新的窗口,Vision Pro可以繼續走大規模的企業部署,北京798的山海空間就是用Vision Pro部署的大型戶外AR項目;字節跳動可以在此時加強對消費市場的收割,同時擴大內容生態。
另一方面,Meta放棄了生態鏈上某些部分的自研,留給了很多中小廠生存機會去避開競爭激烈、投入成本高的整機,轉而去做產業鏈上的一環,為企業客戶提供方案和零部件。
可以說,Meta像吹過沙漠的風,撕裂了覆蓋在表面的黃沙,逐漸透出產業的峽谷,當元宇宙的熱潮退去,真正的生存模式才剛剛開始。
收縮戰略,但XR本身就是一場豪賭
身處互聯網行業的Meta,從來就是在刀尖上反復。持續2年的降本增效策略,也只是把牌桌上的游戲換了個玩法。本質上,Meta仍然是在前進,就像扎克伯格本人屢次提到的,他押注的從來都是下一代計算平臺。
5%的裁員,則是在嘗試用AI重構XR價值鏈。無論是LLaMA構建虛擬場景、生成NPC對話,還是LLaMA-NLP模型用于Orion AR眼鏡,都是看似美好,實際危機四伏的冒險。前者在于AI的“人感”太弱,無法替代真實感受;后者在于原型機如何變成消費品。
不管怎么看,都是扎克伯格和他的Meta對于AI+XR的一場新的賭注,看似在短時間內化解了各方對于Meta XR投入的擔憂,但實際上的投入在未來很可能是雙倍、三倍甚至更多。
這就迫切的要求Meta需要在更短的時間內讓AI在XR上見效。可以說,市場需要在2028年之前看到Meta比肩Orion原型機的消費品,不然在前有蘋果,后有PICO的情況下,Meta很可能再一次把自己拉入雙重困境。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