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雙旗鎮客棧 (我們在這個塵世上的時日不多,不值得浪費時間去取悅那些庸俗卑劣的流氓!)
紀元:初級職稱二十六年,中級職稱元年。
今天依舊挺忙。早上六點鐘起床,晚上六點鐘才把所有學生們送出校園。即便不考慮路上的通勤時間和回家之后,隨時可能響起的膽戰心驚的來自于學生家長和學校“杈桿兒”們的電話鈴聲和消息提示音,那么,我的工作時間也達到了整整十二個小時吧?
夸張嗎?真的不夸張!就算是中午,我作為教師,也要在所謂課后服務費菲薄的情況下,像一匹牛馬一樣看管著學生,不敢有片刻時間合眼!
知道尼采嗎?尼采說過:誰不把一天時間的三分之二留給自己,誰就是奴隸!
毫無疑問,我覺得我自己就是一個奴隸。
二十七年以前,我曾經快樂地做過二十年奴隸。那個時候,我總覺得自己精力充沛,任何工作壓力和辱虐式管理都不是什么問題,我可以做一個不求大富大貴的平平凡凡教書人,度過余生。
但我沒有料到,二十七年以來,我們的教育生態發生了這么大變化:樸直善良、品行端方的教師們已經走進了四面楚歌之境,茫然四顧,魅影重重的教育生態里劍影重重!
不是嗎?你看看而今的學生家長群體,對比一下過去的學生家長群體;你看看而今的學生群體,對比一下過去的學生群體;你看看而今的教育管理者,對比一下過去的教育管理者;你看看而今的教師隊伍,再對比一下過去的教師隊伍吧!
進步了嗎?我只認為在拉長的幾千年時間長河里,我們可能取得了某種程度上的物質生活進步,但我始終不認為我們的精神生活呈現一種正比例函數的直線式進步——說破大天兒來,能呈現出一種螺旋上升的進步,就謝天謝地了!
好吧,成年人的世界,心里兵荒馬亂,嘴上一言不發;眼睛里看盡滄桑,何以言,何能言,與誰言?!
不過,有這么一個標題在,我還必須言一言,談一談我那溫州的49歲的教師同行。她因為意外而早早趕往奈何橋,來不及領取自己菲薄工資之下許諾過的退休金。
原本,這件事早就已經發生,但官方媒體從來沒有站出來說上一句話。等到自媒體上的教師同行們大放悲聲到不可控制的時候,人們了解到的、后來被稱為“謠言”的說法是:這名教師遭遇到了學生家長的惡意投訴,也因為學校“杈桿兒”經常惡狠狠地和這名教師進行談話、訓斥、辱虐,進而以“民心所向”的所謂末位淘汰機制將這名教師推進了情緒的萬丈深淵,聲稱不但要扣掉這名教師的績效工資、基本工資,還要給予這名教師年度考核不合格的嚴厲處罰(體制內的人才知道“年度考核不合格”意味著什么,宛若只有明朝人才知道錦衣衛意味著什么一樣),并且還要末尾淘汰這名教師!
我記得以前讀過一名網友的文字,他說,AI在回答“教師要不要辭職”的問題時,AI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人性化地勸誡教師不要辭職!
AI都如此人性化,但我們的“杈桿兒”比冰冷的機器更加冰冷,他們就有足夠的權利讓一個四五十歲的教師失去賴以為生的職業?!
最終,這名人到中年的教師承受不了如此打擊,以一種“自掛東南枝”的方式,毅然決然地在學校里面走完了最后一程。
據說,這名教師的離去并沒有被及時發現,而是一名到校幫助其他教師打掃教室的學生家長發現了這名教師的離去!
當然,我的朋友們,這些話現在都已經被原本萬馬齊喑的官方媒體證偽了!他們說,這是謠言,一派謠言!
他們的辟謠其實只有一句話:網傳不實,這名教師是意外離世!
這個辟謠算什么?意外,究竟是什么樣的意外?如果“自掛東南枝”屬實,這個意外到底是個什么意外?
就連AI都知道,“自掛東南枝”這種行為可不是什么意外!
如果把意外錨定在“不是因為‘杈桿兒們’的辱虐式管理,也不是因為末位淘汰機制”,僅僅是教師一時興起,那我只能說:反正有的人已經開不了口,而你們有兩個口,你們想怎么說,那就可以怎么說,只要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就行!
就算這是謠讖吧!行,謠已辟,我呼吁相關方面盡全力按照互聯網相關法律,迅速緝拿第一個傳出這個謠言的人!反正,這是我們相關方面的強項——所有人都在網上裸奔,查起來并不困難!
如果僅僅以“意外”兩個字寫盡一個人的一生,此時此刻不去按照法律緝拿造謠者,我們只能認為這里面有點問題!
此外,就算謠已辟,我還是想問問:讖言呢?“人心所向”的教師末位淘汰機制會讓教師們陷入崩潰,這個讖言到底會不會讓我們的那些兄弟姐妹們走上忘川?尤其是每一個暑假,教師群體們會不會因此而深深陷入到內耗和抑郁之中,進而讓教育生態里重現“人脈和情商”、“山頭和圈子”為王以及做不到這些的教師們像下餃子一樣“自掛東南枝”?
真不會嗎?我想,你們應該沒有注意到近些年來,每一年都有的教師個體“非正常消失”個案——舉凡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沒有哪一個行業的從業者會像最近幾年的教師群體這樣,他人沒有直接干預的“非正常消失”個案比率畸高!
即便這是一個謠言,我還是想問問:這種擴散迅速、共鳴力強悍的謠言,是不是反映出了樸直善良、品行端方的一線教師們對當下教育生態的一種態度,是不是反映出了教師們對“末位淘汰機制”的一種態度,是不是反映出了教師們對“杈桿兒們”為所欲為的一種不滿情緒?!
補白
今天依舊很忙。昨晚,我本來承諾寫一寫在面對這件事時,那些堪稱烏合之眾的學生家長、和教師同為社會最底層的學生家長、只懂得底層互害的學生家長的看法,這里就給補上!
一名學生家長看到這名教師的黯然離去,不但沒有一點點人性基本的惻隱之心,枉為人,而且還蠱惑學生家長們:“作業打卡、閱讀打卡、各種打卡、手抄報、手工、護學崗、家委會、家長會等等,已經把我們家長們轟炸得暈頭轉向,微信群里充斥著永無止境的“收到、收到……”,個中辛酸,真是罄竹難書!”
熟悉我的朋友們自然知道,我從來也不是永遠和教師同行站在一起,我也經常指斥我的教師同行。但是,在這名學生家長的憤怒中,我堅決和教師同行站在一起:癡傻莫過于此!他根本沒有找到問題所在!
這名學生家長提到的種種具體問題,別說學生家長厭煩,我自己都十分厭煩!可是,你要明白,這是“杈桿兒們”極力推行的教育工作法,他們用這個來考核教師、管理教師,教師們怎么可能不去要求學生家長?除非,教師們有“自掛東南枝”的勇氣,那才敢不做這些工作!
除此而外,至于那個微信群,我這么跟你們說:我曾經在一個學期之內解散了微信群,絕不使用微信群!
按照這名學生家長的理解,他們應該感謝我為他們減了負吧?
可是,你們錯了!一些學生家長竟然投訴我:不和學生家長溝通,連微信群都不建立!在這些學生家長的帶領下,另一些墻頭草們也加入其中,我不建立微信群的做法反而成了教育敗筆!
你們怎么解釋這個現象?!
底層互害,從來都是這個世界的大難題!當然了,這種底層互害為“肉食者”喜聞樂見!
比如,借助于這種底層互害,深得民心的教師“末位淘汰機制”便可以順利推行!
但是,學生家長們會受益嗎?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或者說,約翰·多恩說過:不要問喪鐘為誰而鳴,它就是為你而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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