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史上,李克農和康生有著頗深的淵源,或者說,李克農曾長期是康生的下級。
我們知道,1929年,李克農化名打入上海無線電管理局,得到了特務頭子徐恩曾的信任,后來,顧順章叛變,錢壯飛獲取到的重要情報就是經過李克農的手傳遞出來的。
在這段潛伏時期,李克農都是在中央特科的領導下工作的,而康生當時正是中央特科的重要領導人。
但是在此之后,康生跟著王明去了蘇聯,基本上離開了情報保衛部門,而李克農去了中央蘇區,并繼續負責敵情偵察和保衛中共中央機關安全的工作,擔任紅一方面軍政治保衛局局長等職。
全面抗戰爆發后,康生回到了延安,并在1939年2月被任命為新成立的中央社會部部長,兼中央情報部部長。這意味著康生取代了之前的鄧發,重回情報保衛工作主持工作。
1941年皖南事變后,李克農從南方撤回延安,擔任中央社會部副部長,后又兼任中央情報部副部長,成了康生的副手。這是兩人繼中央特科之后的再一次合作。
但是,這兩人在性格和品格上差異都很大,他們之間的合作并不愉快。曾任中央書記處辦公室主任的師哲晚年在回憶錄《谷與峰》第十章《我所了解的康生》中有過這樣一段回憶:
他(指康生)在我面前表示很希望我到社會部去工作,說副部長“李克農活不久了”,但在李克農面前不知道又說了什么,使李在很長時間內對我耿耿于懷,卻無法交換意見。
這一時期的康生,對李克農已經心懷不滿,但還未徹底發作,只能耍一下挑撥離間的手段。但到了1948年,康生對李克農的嫉妒和怨恨徹底爆發,這一年,李克農正式取代康生,成為中央社會部部長。
康生為什么會老部下李克農被取代呢?大概說來有兩件事:一,康生在搶救運動中肆意妄為,傷害了很多同志,受到了多方指責,七大之后,他就開始失勢了;二,康生1946年到山東后,所推行的政策存在嚴重錯誤,違反了中央的精神,受到毛主席和黨內同志的批評。
正因如此,康生在建國之后就長期稱病不出,蟄伏了數年之久。直到1956年八大召開,康生覺得自己重新出山的機會到了,他派夫人曹軼歐四處活動,搞到了一張列席。
但是,在八大上,他只是入選政治局候補委員。為什么說“只是”?因為他在七大就是政治局委員了,這一次他的排名從政治局的第7位降到了22位。
康生突然病愈,組織上一時間很難給他找到適合的崗位,就決定暫時由中宣部長陸定一安排他的工作。陸定一也是候補委員,排名還領先康生,但出于對同志的愛護和謙讓,每次出去他都讓康生走在自己前面,康生卻以此來抬高自己的身價。
康生在這以前,擔任過文教組副組長、教育工作委員會副主任、《毛選》編委會副主任、理論小組組織等職,還在中蘇論戰期間主持了《九評蘇共》的起草工作,主要就是負責理論工作的。
當時的李克農,是中央調查部部長,在中辦楊尚昆和中央書記處鄧小平的直接領導下工作。康生急切地想重新回到這個領域,但是一直不得其法。1962年,李克農在北京病逝,1966年,小平同志二落,康生于是開始分管中央調查部的工作。此后,他污蔑賀龍,制造“61人叛徒集團案”等等,制造了大量冤案。
此時李克農已經去世多年,但康生仍對他進行了多次誣陷和攻擊。據李克農之子李力回憶:“父親所在的單位,機密性強,66年后本應受到一定的保護,但是康生親自插手,使一些多年建立起來的情報關系遭到破壞。運動開始,我們與一些老同志就很擔憂,雖然父親幾年前去世,但是康生心狠手辣,善于記仇,能不能放過父親?”
在這之后,康生就公然說出了:“李克農死了也可以炮轟,也要批判!”并且喊出:“打倒死人李克農!”的口號。最終,在毛主席和周總理的干預下,此事才沒有繼續發展。
李力回憶,當時就有一些老干部說:李克農若非早逝,落到康生手里肯定沒有好結局。李力說以父親的性格和身體,早逝也未嘗不是一種“不幸中的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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