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是人類亙古長青的話題,但AI時代對人才的要求正在發(fā)生根本性的變化。每位家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贏在AI時代的起跑線上。
如果AI時代必將到來,
孩子們要如何面對?
需要發(fā)展什么樣的能力?
奧數(shù)、編程、繪畫等還要不要學?
什么專業(yè)和工作更符合未來發(fā)展的趨勢?
清華大學理學博士 | 人大附高級教師 和淵在《AI時代,學什么,怎么學》總結十余年一線教學經驗,通過對AI和當代教育的深入洞察,參考哈佛大學、斯坦福大學等前沿研究,從“AI 的短板”和“人的優(yōu)勢”這兩方面出發(fā),提出了 AI 時代我們需要具備的八大能力,給AI時代孩子的培養(yǎng)指明了方向。
來源 | 《AI時代,學什么,怎么學》
作者 | 和淵
01
AI如此強大,還要不要卷數(shù)學?
也有很多人問我,既然AI能做數(shù)學題了,那還要不要學數(shù)學?我的答案是一樣的,如果僅從是否能得到正確答案出發(fā),那就沒必要學。但是,與學編程一樣,我們學數(shù)學的本質也是學習它的“思維方式”,這樣才能更好地利用AI、開發(fā)AI。
什么是數(shù)學的思維方式?我們掰著手指,從1、2開始,一直數(shù)到9。我們這是在做連續(xù)計數(shù),本質上就是加法,從1開始,加1就得到了2,2再加1,就得到了3……直到得到了9,那么9+1怎么辦?這時,我們就要引入位值制的概念,于是就出現(xiàn)了十位、百位等各個位值。最終,我們明白了所有連續(xù)的數(shù)字間都是等距的,并據(jù)此建立起了一個線性尺度——數(shù)軸。
通過一條數(shù)軸,我們就把“連續(xù)計數(shù)”這樣一個抽象的過程轉化成了空間中可以看到的直觀的過程——而不用機械地背誦“數(shù)字的第一位是個位、個位左邊是十位,然后是百位……”數(shù)學不是背出來的,而是理解出來的,只要掌握基本原則和方法,每個人都能進行正確的邏輯推理。
我們可以繼續(xù)往下推,把加法做個逆運算,就得到了減法:2-1=1。既然2可以減1,那么1是不是可以減2呢?于是1-2=-1,我們就得到了負數(shù)的概念。做了很多次加法后,我們發(fā)現(xiàn)同一個數(shù)連續(xù)相加,比如2+2+2可以用3個2相乘這樣更簡單的表達,于是就有了乘法:2×3。既然加法有逆運算,那么乘法肯定也有逆運算,于是就有了除法,6÷2=3。既然6可以除以2,那么2能不能除以6呢?于是,就有了分數(shù)。
大家發(fā)現(xiàn)沒有,我們從數(shù)數(shù)開始,只提了幾個問題,就已經快把小學數(shù)學學完了。你還可以提同樣的問題,從而得出無理數(shù)、虛數(shù)、代數(shù)數(shù)、超越數(shù)等一系列的概念,這才是學習數(shù)學的根本:不是為了計算而計算,而是從學習數(shù)學中,掌握“抽象”“推理”“建模”等一系列數(shù)學的基本思想。在這一點上,小學數(shù)學與高等數(shù)學并無二異。
所以,要不要學數(shù)學?當然要學,這是世界運行的基本邏輯,與AI 是否出現(xiàn)根本沒有關系。不過,如果非要讓我在數(shù)學和編程二者中選一個,那我肯定會選數(shù)學。先打好數(shù)學的底子,將來晚一些再學編程也來得及,而且那時更能體會編程思維中的分拆、抽象、建模等思想。
除了編程和數(shù)學,再來看一下繪畫。既然AI能畫畫,那么我們還要不要學繪畫?如果你把繪畫當成一種怡情的方式,那就盡情學。學習繪畫可以培養(yǎng)我們的審美力,因為一幅畫好不好看,關鍵還是靠人來做出判斷,同樣一幅畫,我們眼中看到的東西和陳丹青老師(中國當代畫家、作家、文藝評論家、美術教育家)看到的東西肯定不一樣。當今社會優(yōu)秀的設計師和大藝術家仍然是稀缺的。
所以,問題不在于要不要學編程、數(shù)學和繪畫,而在于通過學習編程、數(shù)學和繪畫,我們希望培養(yǎng)自己什么樣的能力,以使自己在AI 時代獨特且稀缺。
02
未來屬于會提問的人
好問題能夠推動一個時代的進步。例如,愛因斯坦小時候提的問題“如果和光線一起旅行,你會看到什么?”就開啟了相對論、質能方程E=mc2以及原子時代。
很多問題在作答時不僅需要了解大量的背景知識,而且無法立刻驗證,但它們能引發(fā)激烈的討論,這便是好問題的重要性。回答這樣的問題就像進行一場頭腦風暴,能把知識都攪動起來,隨意地拼接組合,真理在大家的討論中會越來越清晰。這樣的問題也最能推動社會的進步。
那怎么判斷一個問題是不是好問題呢?凱文·凱利(Kevin Kelly)在他的書《必然》中提出了7個標準。(1) 一個好問題值得擁有100萬種好答案。
(2) 一個好問題能開啟一個學科,比如愛因斯坦的問題就開啟了相對論。
(3) 一個好問題能生成許多其他的好問題。
(4) 一個好問題不能被立即回答,但在日后的時間可以一直被回答。
(5) 一個好問題出現(xiàn)時,你一聽見就特別想回答,但在問題提出之前不知道自己對此很關心。
(6) 一個好問題處于已知和未知的邊緣,既不愚蠢也不顯而易見。一個好問題不能被預測。
(7) 一個好問題將代表受教育的頭腦。
你可以對照這套標準來看一下自己是不是提出了好問題。我的學生常來問我他們不會做的題目,不過我很少直接告訴他們答案,而是不斷地反問他們問題,直到他們恍然大悟,自己給出答案。
03
如何提出好問題?
大家看,好問題的標準是不是挺高的?提出一個好問題確實不容易,于是很多同學會退縮,既不敢在公眾場合提問,也不敢去找老師問問題,生怕自己提出的是愚蠢的問題。說實話,我一開始也是這樣的,但后來就不害怕了,那我是怎么改變的呢?下面我給大家講講我在讀博士期間的經歷。
在清華大學讀博士的時候,我經常要參加一些國內外的學術會議。在全球學術會議上,每個發(fā)言人僅有10~20分鐘的發(fā)言時間,因此他們經常需要把幾年的工作都濃縮到這10~20分鐘里,時間安排會非常緊湊。作為聽眾,我會非常認真,每次都豎起耳朵聽,生怕漏掉一些關鍵信息,但即使這樣,很多學術報告還是聽得一知半解。因此,每到提問環(huán)節(jié),我從來不敢提問:或者擔心因為語言問題自己哪里沒聽懂;或者覺得哪里本來發(fā)言人已經講了,但是我沒注意到;或者害怕自己提的問題是領域里都已經知道的問題,會被大家笑話;或者擔心自己提問時用英文講不明白,當場丟面子……真的,那時我從來沒有勇氣,哪怕是舉一次手提一個問題。
當然,不僅僅我有這種情況,我周圍很多同學也存在這種情況,大部分同學從不提問。作為我們的導師,顏寧老師非常不滿意我們的表現(xiàn),在某次參加完學術會議后,她把我們召集到一起,說:“從明天開始,我要看到我的每個學生至少提3個問題,不管是不是愚蠢的問題,我只看數(shù)量,不關心質量,你們別怕丟人,我都不怕你們給我丟人,你們怕什么?要盡管提,鼓起勇氣,邁出第一步。”
于是,每次參加學術會議的時候,我都逼迫自己必須舉手站起來提3個問題。一方面,這讓我聽得更專注、思考得更深入,不僅激發(fā)了我的靈感,還能幫我把自己的課題順利向前推進。另一方面,我發(fā)現(xiàn)我越來越能提出所謂的“好問題”了,這其實也對我以后的學習和工作幫助特別大,因為對于工作和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我們都可以把它當作一個課題來做,而做課題的第一步,就是要提出一個好問題。
《AI時代,學什么,怎么學》
作者:和淵
本書作者依托豐富的一線教育實踐,以及對AI和當代教育的深入洞察,全面剖析了當下該如何正確且高效地使用AI工具提升學習與思考能力。作者從孩子需要具備的核心能力出發(fā),探討了在AI時代,孩子們應如何抓住機遇、科學應對挑戰(zhàn)。同時,書中還詳細分析了孩子未來在學科選擇、專業(yè)方向、職業(yè)規(guī)劃、人生發(fā)展等方面的關鍵決策,為家長與孩子提供了寶貴的參考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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