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頭,已盡歸華人掌控。
這話不全是夸張,黃仁勛掌舵英偉達、蘇姿豐帶領AMD、陳福陽操盤博通、蔡力行創立聯發科并擔任CEO至今,張忠謀雖已退休,但仍是臺積電的精神領袖,還有科技投資人陳立武,是下一任英特爾CEO的熱門人選(David Zinsner和Johnston Holthaus為臨時聯席CEO)。
這些人里,博通總裁兼CEO陳福陽是最低調的。他不像馬斯克那樣天天發推,也不像老黃那樣經常開發布會,連媒體采訪都極少。但陳福陽只是做人低調,做起事來卻經常震撼世界。66億(本文貨幣單位如無強調均為美元)收購芯片大廠LSI,107億收購傳統豪門賽門鐵克(企業安全部門),189億收購企業軟件巨頭CA,690億收購虛擬化一哥VMware,最猛的一次是準備1170億收購高通,雖然被川普棒打鴛鴦,但并沒有耽誤他繼續尋找其他收購對象。
陳福陽2016年接手博通時,博通市值不到1000億,如今卻突破了1萬億,相當于漲出來8個中石油。
但你想不到,這樣一位縱橫科技圈和資本圈的大神,竟出生在馬來西亞的貧民窟,堪稱現實版的貧民窟的億萬富翁。
1、前菜
陳福陽祖上是客家人,當年逃難逃到馬來西亞檳城,這是個華人聚集區,也是出名的貧民窟。1953年,陳福陽就出生在這樣的環境里。
但他很爭氣,不但考上了麻省理工,本碩還都是靠著獎學金拿下的,沒花家里的錢,后來他又讀了哈佛商學院的MBA。
畢業后,他做過風投,也在百事、通用等大廠做過財務,后來他又轉身進入科技領域。
別看他在幾個領域跳來跳去的,但每一段他都做到了極致。做投資,他做到了董事總經理;在通用、百事,他做到了財務高管;在科技圈,他先后在康懋達、ICS、IDT擔任總裁、董事長等一把手的職位。
走到這里,陳福陽“貧民窟的億萬富翁”的故事已經足夠精彩了。但比起他在芯片圈的傳奇,這段故事只能算前菜。
2、不懂技術,只懂賺錢
2005年,KKR、銀湖兩大資本聯手新加坡政府買下惠普的芯片業務,成立安華高。
因為有新加坡資本背景,KKR和銀湖就準備在新加坡找一位職業經理人來管理安華高。
同樣在2005年,陳福陽干了件大事,他主導了ICS與IDT的合并,只花了17億就拿下了一家老牌芯片廠。如此“財技”讓KKR和銀湖資本眼前一亮,就你了!
2006年,陳福陽就任安華高CEO,又一個華人站到了世界芯片的舞臺中央。
但他跟黃仁勛、蘇姿豐、張忠謀不同,他們都是技術大牛,而陳福陽既不懂GPRS也不懂EDGE,是個技術小白,讓他執掌芯片,不是瘋了嗎?
陳福陽的回應是:我不懂芯片,但我懂賺錢。
上任后,陳福陽賣掉了儲存芯片、打印機、CMOS和紅外線四大業務,裁掉3500人,用省下的錢還了10個億的債務,又定下“毛利率達不到30%的部門統統裁掉”的硬指標,迅速把安華高從年虧2.3億的瀕危狀態拉了回來。
到2009年8月,安華高登陸納斯達克,陳福陽的伯樂KKR和銀湖一把賺了12倍。
3、陳氏并購法
對安華高的改造,讓陳福陽得了一個“無情的成本削減者”的稱號。
但很快他就用行動證明,他其實更是個“貪婪的資本巨鱷”。
別忘了,人家以前可是干財務的。他的目標是成為世界第一,而最快速的擴張就是買買買。
當然,靠并購擴張確實快,但翻車更快:AMD并購顯卡巨頭ATI,差點把自己搞破產;惠普并購同行康柏電腦,直接把自己干掉了一半市值。
陳福陽怎么保證并購的成功率呢?
他有一套陳氏并購法:
第一招,尋找“落難的王子”。比如上市失敗的磷化銦 (InP) 光學芯片及組件技術供應商CyOptics,長期虧損的老玩家LSI,陷入壟斷調查的高通等等。
其中最關鍵的,莫過于2016年370億收購全球最大的WiFi芯片廠博通,當時博通重金投入手機芯片,卻回報寥寥,買下博通后,安華高一舉成為全球第五,安華高自此成了“新博通”。
陳氏并購法的第二招,是用杠桿以小博大。66億的LSI收購案,其中56億是銀行和機構的貸款;189億的CA收購案,有180億是以債務融資的形式籌集的,現金博通只掏了9個億。這樣風險確實高,但能保證博通自身的現金流安全。
陳氏并購法的第三招:只買有用的。公司買回來,只保留能賺錢的或者有用的業務,其他的全賣掉。比如買下老博通后,原有的公共關系等“不賺錢”的部門全部被裁,就連被市場推崇的Wi-Fi物聯網產品線也因為“30%利潤率”不達標而被打包賣掉。
陳福陽的邏輯很簡單,花最少的錢以最快的速度拿下,然后揮最狠的刀留下最賺錢的業務。
但這招也有副作用,開頭提到他在2017年想以1300億買下高通,成為世界第一。特朗普之所以棒打鴛鴦,就是怕這老哥把高通買過去后砍掉5G研發線,影響跟華為的競爭。
在2023年11月收購VMware后,博通已經完成了芯片硬件+軟件的生態搭建,市值也跨過萬億大關,離世界第一又近了一步。
如今陳福陽已經72歲了,而他的并購之路仍在繼續。
出品 | 嘉賓商學
陳福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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