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托孤,也算是和諸葛亮一起上演了一場君臣相得。
公元 223 年,劉備白帝城托孤時,以 "若嗣子可輔,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的遺言,將整個蜀漢政權的命運,都交到了諸葛亮身上。
這種安排在當時也是能理解的,夷陵大戰失敗,整個季漢血氣大傷,劉禪主少國疑,他上臺肯定要引發不少地方的叛亂。
可以說這個時候正是“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為了季漢的“紅旗”能夠繼續打下去,能讓自己恢復漢室的理想實現,劉備在權衡多方之后,做出的一個理智選擇。
諸葛亮執政期間,推行的是“宮中府中,俱為一體”,將朝廷與相府的行政體系高度融合,史載諸葛亮“罰二十以上皆親覽”,從司法審判到軍事調度,事事躬親。
在這種情況下,劉禪實際上已經淪為一個禮儀性的君主,“政在相父,祭在寡人”,雖然在這個過程中,劉禪保持了對相父孔明的一貫信任,并不代表他自己心里沒想法。
畢竟,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誰也不想自己干個啥,身邊有一個老媽子嘮嘮叨叨。
但是對于相父的信任,讓劉禪一聽從諸葛亮的意見。穩定了后方,給諸葛亮出祁山,遠征魏國創造了一個良好的條件。
建興十二年,為了季漢,為了劉備劉禪父子勞碌一輩子的諸葛亮病逝于五丈原,諸葛亮去世,如季漢頂天玉柱的倒下,肯定會引發政治格局的變更。
劉禪給了諸葛亮極致的哀榮,“素服發哀三日”,舉國舉喪。但是又禁止官員赴前線吊唁,理由就是“防止擾亂軍情”,也只有譙周由于跑得快,得以成行。
他拒絕了在成都給諸葛亮立廟的請求,一直到29年之后,才同意在沔陽設廟。
同時,他廢除了丞相制,改設蔣琬、費祎分掌軍政,形成了一個權力上的制衡。
可以說通過他的一系列手段,對相權進行了壓制,同時收回了皇權。
他這樣做必有其動機,那就是對長期權力被壓制,生活在諸葛亮陰影下的那種無聲的反抗。
只不過劉禪雖然反抗,但他有一個特點就是知好歹,知道諸葛亮為了北伐,為了漢室不得已的手段,他本人是沒有向上一步的野心的。
因此,對于諸葛亮的《出師表》里的勸誡,他還是認真聽從。你推薦的人才,我能用的都用了。
有人嗅到這股風聲,想要對諸葛亮“反攻倒算”的,劉禪也都給鎮壓了,比如說李邈,他借著諸葛亮去世之機,自以為揣摩到了劉禪的心理,上疏稱 "亮身杖強兵,狼顧虎視",暗示其有不臣之心。
他以為自己可以借著“打倒諸葛亮”的機會,自己進入劉禪的視野,掌握大權,知道劉禪不按他的套路走,果斷將他下獄處死。
既維護了相父諸葛亮的形象,又震懾了一群有野心的宵小之輩。
諸葛亮臨終前,曾上表自陳 "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頃",表明其清廉自守。
但劉禪仍在其死后派人核查家產,結果印證了諸葛亮的清貧。據《襄陽記》記載,劉禪在得知查抄結果后,"擲杯于地,長嘆曰:' 丞相一生清苦,朕竟不知 '"。這種復雜的情感反應,折射出劉禪對諸葛亮既依賴又忌憚的矛盾心理。
這樣的事在中國的歷史上也不是孤例,另外的一個例子就是張居正與萬歷皇帝。
萬歷皇帝年幼,張居正掌握朝廷大權。他的一系列改革給大明朝續了一波命。但他與萬歷皇帝的關系也非常復雜。
一方面,萬歷皇帝感激張居正在他年幼時的扶持與教導,一方面又對張居正的管教過嚴,產生了逆反心理,因此在張居正去世之后,在一群有心之人的教唆之下,反攻倒算,誤認為張居正是巨貪,對張家進行抄家,清算他的后人。
同樣是相父,諸葛亮與張居正不同的結局,更體現了劉禪的可貴之處。
也許對頭上有一個相父,他是不滿的,但是他能明大勢,理解諸葛亮、尊重諸葛亮,也正因為他有這么一份政治智慧,才讓一個割據政權,在諸葛亮去世之后又延續了幾十年。
景耀六年(263 年)蜀漢滅亡后,劉禪在洛陽的 "此間樂,不思蜀" 言論,實為保全性命的政治策略。這種隱忍與妥協,與劉備當年 "煮酒論英雄" 時的韜光養晦如出一轍。
他以個人的屈辱換取了家族血脈的延續,這種政治智慧在亂世中尤為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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