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出差,
把空調關了,
大晚上睡覺中途被熱醒。
然后始終不得入睡。
打開手機,
微博上關注的一個博主推薦許巍的《空谷幽蘭》推送到消息端,
好奇點開,
突然就聽進去了。
特別是他的歌詞:
“縱有紅顏,百生千劫。
難消君心,萬古情愁。
青峰之巔,山外之山。
晚霞寂照,星夜無眠。
如幻大千,驚鴻一瞥。
一曲終了,悲欣交集。
夕陽之間,天外之天。
梅花清幽,獨立春寒。
紅塵中,你的無上清涼。
寂靜光明,默默照耀世界。
行如風,如君一騎絕塵。
空谷絕響至今,誰在傾聽。
一念凈心,花開遍世界。
每臨絕境,峰回路又轉。
但憑凈信,自在出乾坤。
恰似如夢初醒,歸途在眼前。
行盡天涯,靜默山水間。
傾聽晚風,拂柳笛聲殘。
踏破芒鞋,煙雨任平生。
慧行堅勇,究暢恒無極。”
詞寫的真好。
讓我想起了很早看過的《憨山大師自述年譜》里的一段文字,
“因見清涼山有冬積堅冰,夏仍飛雪,曾無炎暑,故號清涼之語。
自此行住冰雪之境,
居然在目。
矢志愿住其中,凡事無一可心者。
離世之念,
無刻忘之矣。”
我的煩熱與憨山大師安住的清涼之境對比鮮明。
內熱熾盛中,
又起來打會坐。
靜坐里,似乎觀看到四百年前的老和尚坐在五臺山石洞里,
獨守清涼。
他剛行腳至五臺山腳下時,
抬頭仰望,峰頂幾乎要觸到北斗星的勺柄。
翻涌的云、呼嘯的風、炸裂的雷、傾瀉的雨,
都從半山腰處驟然生發。
有時山腳下暴雨如注,山頂卻烈日灼灼……
偶爾遇上暴風卷著驚雷劈落,直叫人寒毛倒豎。
曾有過路人被狂風掀進深澗,
墜落時的姿態,竟像枯葉飄旋般輕飄飄的。
站在山頂向東眺望,似乎可見海天交界處霧氣蒸騰;
轉身北望,又見千里沙磧寸草不生,
天地間蒼茫的荒蕪感撲面而來。
他登到絕頂后,盡看了云起雨落、山海浮沉,
低頭是萬丈深淵,抬頭是浩瀚星河,
恍惚間便覺此生不過蜉蝣寄于天地,
連悲喜都成了虛空中一粒微塵。
回溯至此,煩熱漸漸消退。
突然笑起來,原來腦補也能這么有效,
造境移情之法確實可以“欺騙”感覺。
心理生理到底誰在騙誰,
到這里也是一個謎了。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那就是“此心幻師于一日夜常造種種眾生,種種五陰種種國土”,
也就是一顆心可以造出種種境。
當然,這些也是需要一些素材來組合的。
所以可以岔出來大膽猜想一下,
古代小說中,神仙分身下凡游歷人間,
無非是采集素材來的,
用AI的說法是擴增數據樣本集。
畢竟整個大道演化出來的世間更加豐富多彩。
而神仙想要自造洞天,開辟自己壺中乾坤,
那就需要參考大道衍生出的原始世界。
回到前面,
從《空谷幽蘭》歌詞的主人翁弘一法師自縛于規矩森嚴的律宗戒尺之下的自我造境,
到許巍將電吉他和清新的腔調融成空谷幽蘭造境;
從當代人用手機屏幕里的岡仁波齊積雪直播造境,
到憨山大師自此行住在冰雪之境的清涼造境。
從空調關閉后熱汗淌出的現實物理法則造境,
到我子夜閉眼在酒店床榻上幻化出五臺山風雪造景。
人類在物理真實世界里慣用意識給自己編織進入各種象。
而在這各種象里蘊藏著唯一的真實,
那就是每個時代的不同人群,
都在用各自時代的器物,
同參一樁“心能轉物”的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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