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一個普通的周四晚上會徹底改變我的人生。
那天,我剛結束十小時的工作,肩膀酸痛得像是扛了一整天的水泥袋。
單親媽媽的生活從來不容易,但為了林小雨,我的掌上明珠,再苦再累都值得。
二十三年來,我把全部心血都傾注在她身上,看著她從牙牙學語的小女孩成長為北大畢業的優秀青年。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客廳里一片漆黑。奇怪,小雨說今天會早點回來的。我摸索著打開燈,發現餐桌上放著一封信。
"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我的心突然懸了起來,手指微微發抖。小雨從不寫信,除非是無法當面說出口的事。
"...我愛上了一個人,她叫陳悅。是的,她是女孩。我們相愛已經兩年了。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我不能再隱瞞下去。我是txl,這是我的本性,不是病,也不是叛逆。我還是你的女兒,只是愛上了tx而已..."
信紙從我手中滑落。我感到一陣眩暈,仿佛有人在我胸口重重地砸了一拳,呼吸變得困難。我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捂住臉,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不,不可能..."我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
我的腦海里閃過無數畫面:小雨五歲時穿著粉色公主裙開心地轉圈;十二歲時在學校演出中扮演白雪公主;十八歲生日時,我們一起憧憬她未來的婚禮...這些畫面突然變得模糊不清,被一個陌生的現實取代。
我的女兒,我引以為傲的女兒,是個txl。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像兩個陌生人一樣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小雨回家很晚,我假裝已經睡著。早上我出門很早,避開與她碰面的可能??諝庵袕浡钊酥舷⒌某聊?。
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反復回想她成長的每一個階段,試圖找出"蛛絲馬跡"。是我工作太忙,忽略了她的成長嗎?
是她大學里那些"開放"的朋友影響了她嗎?還是我沒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讓她對男性產生了排斥?
周日下午,我聽到門鈴聲。透過貓眼,我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孩站在門外,二十出頭,短發,穿著簡單大方。我的心沉了下去——這一定就是陳悅。
我沒有開門。
"阿姨,我是悅悅,小雨的...朋友。"她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溫柔而堅定,"我知道您現在很難接受我們的關系,但請您給小雨一些時間和空間。她很愛您,這段時間她很痛苦..."
我靠在門上,淚水再次涌出。
我想大聲質問她:你憑什么闖入我們的生活?你知道我為小雨付出了多少嗎?你能給她一個正常的家庭嗎?
但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晚,我在電腦前搜索"女兒是txl怎么辦"。屏幕上的信息讓我更加困惑和憤怒。
有人說這是一種病,可以治療;有人說這是天生的,無法改變;還有人說這只是一時的迷茫,會過去的...
我的眼睛酸痛,頭像是要炸開一樣。
我關掉電腦,拿出小雨從小到大的相冊。照片中,她總是笑得那么燦爛。我撫摸著照片中她稚嫩的臉龐,淚水滴在相冊上。
"我的女兒到底怎么了?"我無聲地問自己。
第十天的早晨,我起床時發現小雨的房門大開,床上整潔得像是沒人睡過。桌上放著一張紙條:"媽,我暫時去悅悅家住幾天。別擔心我。"
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我拿起電話想給她打過去,卻又放下。我能說什么呢?
那天下午,我請了假,獨自一人在公園里漫無目的地走著。
秋風吹過,落葉在腳下發出沙沙的聲響。我想起小雨小時候最喜歡在落葉堆里跳躍的樣子,那時的笑聲是那么純粹。
一位老人在長椅上向我微笑。"看起來有心事?"她友善地問。
不知為何,面對這位陌生的老人,我傾訴了一切。她靜靜地聽著,不時點頭。
"我的孫女也是txl,"她最后說,聲音平靜得出奇,"剛知道時,我和你一樣痛苦。但后來我明白了一件事:她的性取向改變不了她是誰,也改變不了我有多愛她。"
"但這不正常..."我低聲說。
"正常是什么?"老人反問,"五十年前,女性上大學不'正常';一百年前,女性不纏足不'正常'。'正常'是會變的,但愛不會。"
我沉默了。
"你女兒還是那個你深愛的女兒,"老人繼續說,"只是她愛人的方式和你想象的不同。問問自己:你希望她過什么樣的生活?一個按照你期望但讓她痛苦的生活,還是一個真實的、可能會幸福的生活?"
回家的路上,這個問題在我腦海中回蕩。
第十二天晚上,我收到小雨的短信:"媽,我明天回家拿些東西。"
我的心跳加速。這是我們分開后第一次直接交流。我回復:"好,我做你喜歡的紅燒排骨。"
發完這條信息,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多想念她。
第二天,我請了假,早早地準備晚餐。排骨在砂鍋里慢燉,香氣彌漫整個廚房。我還蒸了她最愛的南瓜餅,切了她喜歡的水果拼盤。
門鈴響起時,我的手在顫抖。
小雨站在門口,比我上次見她時瘦了一圈,眼睛下有明顯的黑眼圈。我們相對無言,空氣凝固了幾秒。
"進來吧,"我最終說,"晚飯快好了。"
她猶豫地跨進門檻,環顧四周,仿佛這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突然變得陌生。
"你瘦了,"我說,聲音比想象中顫抖,"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她搖搖頭,眼睛濕潤了:"媽..."
我們同時向對方邁出一步,然后是第二步。下一秒,我們緊緊擁抱在一起,淚水模糊了視線。
"對不起,媽媽,"她在我耳邊抽泣,"我不想讓你失望..."
不,是我對不起你,"我緊緊抱著她,感受著她瘦弱的身體,心如刀絞,"我應該...我應該更早理解你的。"
我們就這樣抱著,仿佛要彌補這些天的距離。廚房里,排骨的香氣漸漸濃郁,提醒著生活還在繼續
晚餐時,我們小心翼翼地交談,避開那個核心話題。
當我們收拾餐具時,小雨突然說:"媽,我想讓你認識悅悅。不是作為我的...那種關系,就是作為朋友??梢詥??"
我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擦拭盤子。深呼吸后,我點點頭:"好。"
陳悅比我想象中更加得體和溫和。她帶來了自制的蛋糕,主動幫我收拾廚房,和小雨一起講述他們在大學里的趣事。
看著她們相處的默契,我感到一種復雜的情緒。
晚上,小雨送陳悅出門后,我們坐在沙發上,陷入沉默。
"媽,"小雨最終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能接受我嗎?就像我現在這樣?"
我看著她,這個我用盡全力撫養長大的女孩,突然意識到她已經是個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思想和選擇。
我曾以為我了解她的一切,但或許我從未真正了解她內心最深處的自己。
"我需要時間,"我誠實地說,"這對我來說很難。但你永遠是我的女兒,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她的眼淚落下來,我伸手擦去:"我只希望你幸福,真的幸福。"
那晚,我們談了很多,關于她何時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關于她這些年的掙扎和恐懼,關于她對未來的擔憂...我第一次真正聽她說話,不是作為一個母親,而是作為一個愿意理解的人。
接下來的日子并不容易。
我有時仍會陷入自責和困惑,小雨也會因為我無意的言論而受傷。但我們在學習,在調整,在重新認識彼此。
我開始閱讀關于性取向的書籍,加入了一個同性戀子女父母互助群。在那里,我遇到了和我有著相似經歷的父母,他們的故事給了我力量和勇氣。
三個月后,我參加了城市里的一個小型tx家長會。當我站在臺上分享自己的經歷時,看到臺下小雨和陳悅含淚的笑容,我知道我做出了正確的選
"作為父母,我們最大的愿望就是孩子幸福,"我對著麥克風說,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但有時我們忘了,真正的幸福來自于做真實的自己,我的女兒教會了我這一點。"
會后,小雨緊緊抱住我:"媽,謝謝你。"
我摸著她的頭發,這個動作讓我想起她還是個小女孩時的樣子:"不,謝謝你,教會我如何真正地愛。"
走出會場,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小雨挽著我的手,陳悅走在她另一側。我們的前方是未知的道路,但我不再恐懼。
因為我明白了,愛,從來都不應該有條件。
如果你也在經歷這件事,我希望你勇敢點,去面對,去當ta最堅強的后盾,家人本該就是他們最牢靠的避風港。
作者:憨夫人,彩虹橋上的情感驛站,拉圈情感咨詢者,已解決1000+伙伴們的愛情難題,一對一制定方案成長式陪伴!關注(私)我,你將會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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