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戴洛卿,1899年出生,1973年去世。南京人,祖籍安徽休寧。16 歲隨父戴春垣學醫,對中醫內、外、婦、兒諸科均有涉足。在上世紀 30 年代南京舉行的中醫考試中,名列前茅,當時的南京市長石瑛曾親筆題匾相贈。上世紀 40 年代他與名醫張簡齋先生交往甚密,亦曾為民國政要陳立夫、程潛診病,陳立夫題寫“國醫戴洛卿”相贈。坊間曾贈送他“仁術濟世““妙手回春”等橫幅錦旗,以示褒揚。
1956年3月,經南京市中醫藥學會推薦,戴洛卿到浦口參加血吸蟲病治療工作,任中醫組負責人,提出將當時推廣使用的“培本化痞丸” 65 味中藥減去17 味藥的建議,既有利于降低成本,又有利于病人,充分體現了金陵醫派用藥輕靈、惠及大眾的特色。
1956年,江浦中醫血防隊五一節合影。右一為戴洛卿。
戴啟明口述歷史——
跟隨父親戴洛卿足跡
一輩子從事血吸蟲病治療工作
【人物簡介】
戴啟明:戴洛卿長子(1935年—),1951年考取華東軍區總醫院訓練班,長期從事寄生蟲防治工作。
【口述內容】
在華東軍區總醫院訓練班的戴啟明。
我叫戴啟明,家住南京門西殷高巷53號,出生于中醫世家,到我女兒為止一共有四代人行醫。我的祖父叫戴春垣,他曾經為太平天國天王洪秀全的外孫蔡世昌看過病,我們門西殷高巷53號的房子是他一手創建的。南京市鼓樓區宣傳部曾編過一本書,記錄了南京從南北朝、唐、宋、元、明、清一直到民國的1400多家名人的舊居,河南省人民出版社出版,我家也在里面。
殷高巷53號一共占地500個平方米,大廳就130平方米。1958年之前大廳的屋梁上掛了兩塊很大的匾,一塊是“功同良相”,就是醫生的功勞和好的宰相差不多,這是一個,這個匾相當的大,每個字大概有38厘米。另一塊小一點的叫“保赤有功”,可惜這兩塊匾后來弄丟了。
1957年,在華東軍區司令部小花園,戴啟明(左一)與戰友王可夫、徐一魏合影。
我父親戴洛卿,1932年,在南京一次中醫考試中名列前茅,獲得了當時南京市市長石瑛贈送的匾,叫“績著襄贊”。1934年,父親戴洛卿被南京國醫傳習所聘為教授,時年35歲,其他的人平均年齡比他大10歲多。
我現在還保存著父親當年在南京國醫傳習所使用的教材,上面都蓋有南京市國醫傳習所的章。父親一生行醫,名氣很大。我這里有四張父親在民國37年給病人開的處方,我兒子從網上花了6000塊錢買的。
我1951年從南京一中畢業以后,考取了華東軍區總醫院訓練班。那時我身高只有1米5,體重36.7公斤。我穿著棉襖去報道的時候,一個老兵笑話我,說這個毛孩子跑來能干什么。我當兵后就離開了家,只有禮拜天才能回去。父親戴洛卿見我回來,還會教我讀書。夏天我放假回家,我看父親在給人看病,我就拿芭蕉扇在后面幫父親扇風。
在華東軍區總醫院經過15個月的學習后,我被分配到華東軍區司令部門診部,搞化驗工作。我的第一個人生高光時刻就在部隊,在一次部隊舉行的有1000多人參加的考試中,當時我考了93分,獲得一個通令嘉獎。當時我20歲,是一名副排級的化驗員。
當兵7年后轉業到淮陰專區寄生蟲病防治所。從此,我一生主要就搞人體寄生蟲病防治。到了淮陰以后工作非常辛苦,那時候查四蟲,晚上八點半要出門,一個小組查一個生產隊,一個生產隊一般百把人,查完以后到家一般是晚上12點半左右。我經受住了考驗,成長起來了,成為淮安專區人體寄生蟲 檢驗界的一個領軍人物。當時淮陰非常窮,到1977年左右的時候,農民家里都拿不出來3塊錢、5塊錢,所以那個地方寄生蟲流行非常嚴重。男女老少幾乎人人都有一種甚至到幾種寄生蟲,像蛔蟲80%以上都有。在漣水縣徐記鄉勞動力都病倒了,沒有地方可接收治療,都到了這個地步。
戴洛卿保留的古醫書。焦易堂題簽。
如果得了絲蟲病 ,那真是痛苦不堪,腿會腫得很厲害,還會潰爛。共產黨真是了不起,面對這些有1000年歷史的寄生蟲病,只有共產黨解決了這個問題,層層都有專人負責。沒有共產黨,這個寄生蟲還不知道流行到哪一年。
1959年8月份,漣水縣瘧疾流行。我們趕到現場積極防治。1962年,我到江蘇省寄生蟲防治所學習。 1978年,江蘇省血防辦組織一個工作組到海南島樂東縣,直接點名讓我參加。當時我在洪澤縣,就讓我坐飛機趕過去。1982年的8月,蘇州醫學院兩位老師給我寫信,委托我為他們做100張寄生蟲標本。1987年,我在洪澤還為一對父子治療過豬帶絳蟲病,病人體內排出的絳蟲有7厘米左右長,被淮陰衛校老師要去做成了標本。
我女兒戴芳芳,報考南京中醫學院,畢業后回到洪澤縣。工作兩年以后,考上研究生,后到江蘇省中醫院內分泌科,現在是主任醫師,有幸繼承了中醫世家的傳統。
畢竟出生在中醫世家,我有時還會用中醫的方法幫助患者。2000年,在南京夫子廟古玩市場,我碰到一個人,皮膚一塌糊涂,得了魚鱗病。我就和他說要幫他治療。他服用了我給他開的中藥后,治好了。他是1951年生的,現在可能還能夠找到他。他很感謝我,送了我三個老銅錢。
在生活中,我發明了一種治療牙疼的藥水,就是一味中藥加酒精,就能治好牙痛,有人來找,我就給他治。像這些,我從不收病人的紅包。父親曾經和我們說:病人很苦,你們還要拿人家紅包,怎么能伸出手拿?
1940年,戴洛卿、龍春華夫婦全家合影。
【歷史現場】
2021年6月30日,世界衛生組織發布新聞公報稱,中國正式獲得世衛組織消除瘧疾認證。中國瘧疾感染病例由1940年代的3000萬減少至零,是一項了不起的壯舉。
戴啟明回憶說:那一刻,我找到了我的存在感。我在淮陰專區寄生蟲防治病所工作時,呆在茅草房里,用顯微鏡查大便,一天最多查400份。大便一堆一堆的,上面有姓名標簽。有的糞包打開,里面滿滿的蛔蟲卵。可想而知,那是一種什么滋味。但是我挺過來了。孟子說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那是真的。淮陰原來的13個縣50多個鄉鎮,我基本都跑過,檢查過的吸血蟲病人數量在江蘇省可能都是少有的。
戴啟元口述歷史——
殷高巷53號 門西名醫,庭院深深
戴啟元:戴洛卿幼子。1949年出生于南京。退休前從事企業管理工作。
【口述內容】
我是戴洛卿幼子,我祖父也是醫生,我們的祖籍在安徽休寧,太平天國時期,他們到了南京,定居在殷高巷53號。父親在50歲時生下了我,我跟哥哥差13歲,但我對父親的印象和記憶非常深。我們家老宅子是一個“八字門”,很少見,也足夠氣派。拆遷以前我拍過一張照片。這個房子分前后四進,從大門走到后門有九道門。我們家沒有拆的時候,第一進右手第一間是父親的診室,門上有一幅對子:傳心黃石訣,壽世赤松丹。
大廳的窗格很漂亮,太平天國博物館修建時,他們來與我們商量希望能夠跟我們家調換窗格,可見這個質量。大廳的大梁上懸掛過兩個很大的匾,一個寫著保赤有功,還有一個匾是功同良相。我們老門西文化守望協會的同志跟我說:當年走過的時候,側眼一看:就覺得有一種庭院深深的感覺。
晚上休息的時候,我和我父親在床上一人靠一頭,他就會跟我講中醫,還講很多現代科學的問題,真的是與時俱進,這對我的成長很重要,這就是父愛。
戴洛卿處方手書。
我祖父、父親,他們延續的是中醫一脈。我父親自小就跟著祖父開始行醫,十幾歲的時候就能比較獨立地開一些處方。當年在南京中醫界,父親很年輕的時候就在南京國醫傳習所當老師,編撰教材。民國政要陳立夫給父親題過匾,當年的南京市市長石瑛也給父親贈過匾,肯定他的醫德醫術。在網絡上我們看到他當年編寫過的《傷寒講義》。他和國醫張簡齋更多是朋友的關系。抗戰期間,我一位親戚跑反到重慶,張簡齋在那開診所,他們去找他看病時,張簡齋說:洛卿家屬來了。
我父親善治婦科、兒科、內外科,用藥比較聯系實際。我們老家是安徽休寧,草藥很多,我父親還從民間汲取了一些很有益的東西。張簡齋很看中我父親,就是因為這些老先生,金陵醫派以高超的醫德醫術和精誠的服務,贏得了口碑。我家里原來有一張很大的照片,很多中醫,穿著長袍馬褂,張簡齋先生坐在中間的位置。
他在家里面坐診,也在中藥房,像健康路的天德堂、中華路的童恒春坐診。中華路上的三山街聯合診所,父親也曾那坐診,后來到南京市中醫院的劉永年當年也在那。我小時候會跟他去看。他對病人始終是非常耐心,非常負責任,他的醫德跟他的醫術一樣,給病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對我們來說也是留下了很好的精神營養。
后來,他到浦口搞血吸蟲防治,他是中醫隊的副隊長。開始的時候有一個處方是幾十味藥,他就根據他自己的實踐提出了建議,減少了其中的藥,既有利于降低成本,又有利于病人,受到了同行的肯定。
1949年以后,父親做過中醫工會的副委員長,很多還健在的老街坊也經常講,他們看到我們回憶父親的文章,就說起我父親當年為他們看病的往事。總體來說:父親從精神上講比較體貼病人,這是一個特點。第二,用藥比較簡單管用,因為中醫講經方,有時候也就是四五味藥,處方一般都比較簡單,不是像有些用大處方的,這是他們很大特點。
父親樂于助人,從他現在保留下來的處方來看,上面甚至有對比較貧困的人免費就診的記錄。有的病人沒有錢去拿藥,他就自己掏腰包。我一直記得,有時候晚上,有醫生到我們家來找他,復盤白天看病、請教他,他也是很耐心地跟人家研究探討。有一位叫王培之的醫生,戴個眼鏡,笑嘻嘻的,晚上到我們家來,進大門就喊戴老、戴老,然后,就跟他探討白天的醫案,經常來,這個給我印象很深。現在回想起來,往事歷歷在目。
戴洛卿當年的行醫執照。
父親保留下來的中醫書籍很多,你就能夠發現他是在博取眾家之長。他以前在中藥房坐診,后來他在聯合診所。我記得當時診所在進行擴建,父親禮拜天都去給病人就診,他覺得這樣可以為他們診所增加一些積累。有一段時間,政府部門聘請他,到南京內衣針織廠幫女職工看病,父親對婦科比較專業,他就每天下午就到內衣針織廠去。那時候用公費醫療,我還記得父親保管的處方中有一個小本子,上面記錄了好多內衣針織廠女職工來找他看病的病案。
父親對一些公共事物也很關心。比如說,那時還很少有垃圾桶的時候,他就自己掏腰包買了柳條編的筐放在墻角,供街坊鄰居倒垃圾。比如說,在大煉鋼鐵的時候,他把家里面炮制中藥的碾子、銅臉盆全部捐獻出來大煉鋼鐵。
就我們家族來講,開玩笑地說,如果開個醫院也是可以的,比如說像我哥哥是做化驗,一開始在軍區總醫院,我的嫂子是搞制劑的,是藥房主任。比如說我還有堂姐,她在北京也是婦產科醫生,我還有一位姐姐是小兒科的護士。而且我大伯他的兒子、他的孫子,他們在江寧從事中醫。
父親一生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上班從不遲到,上班的時候一心一意為病人。對有些同事上班時漫不經心,或者一些同事向病人索要財物,父親都非常反感、非常抵觸。父親常跟我們說:醫生就應該救死扶傷,就應該全心全意為病人著想。
父親的一生,給我印象最深的有兩點,一個是勤學,他一直是孜孜不倦,到了晚年仍然是每天很認真地看書、看報、記筆記。他很多中醫書里,看了以后都做記號,在書的上面留一些自己的學習心得。一個是勤勞,因為他并不是像以前人們想象的,好像穿長袍馬褂的人都是知識分子的感覺,雖然家里面也有保姆,但他喜歡自己動手。
【歷史現場】
戴啟元介紹說:父親很開明。我們家大廳柱子上,有一個藍顏色的玻璃瓶,托盤是鐵的。原來我不知道這個玻璃瓶是什么的,后來才知道瓶子里裝的是四氯化碳,消防用的。夏天的時候,我們家銅臉盆就會打滿井水,放在太陽底下曬、揮發。端午的時候,父親中午喝酒,會在酒里加一點雄黃,還會弄個筷子在小孩子頭上寫個王,然后把余下來的雄黃酒倒在家中的井里面,用于消毒。父親把很多醫學的東西融進了生活。
家聯傳家風,故居仍巍峨
戴啟明
1991年5月1日,戴啟元在殷高巷53號拆遷前于老宅留影。
故居的八字形大門很有一點氣象,在殷高巷一帶絕無僅有,它從外墻線向內凹進約1米多,寬約3米多。
在夏秋季,街道行人倘遇驟雨,就可以進來躲避一下;兒時,我們一大家子各房的娃兒,夏秋季吃過晚飯后,每人拿一張小板凳,坐下來,有時唱唱各種童謠,有時你一言、我一語,就這樣熱熱鬧鬧地在大門檔里度過了童年的許多時光!
當人們抬頭看看大門檔的上方,就會見到頗為精美的木雕架構,向門里看,會見到左、右兩扇厚重的大門上,分別鐫刻著字徑約22厘米的四個大字:“譙郡世澤;注禮家聲”的“家聯”。(“家聯”亦稱堂聯、祠聯)。
從我會走路開始,直到1991年故居拆遷止,我無數次地進出大門,對這八個字可以說爛熟于心。早年,也未想到向家父請教它們的確切含意,現在想來,悔之晚矣!
關于“注禮”,我一直想當然地認為,大概是要求戴氏后人待人處事要注意禮貌、禮節和禮儀。然而,“注禮”這一典故卻是大有來由的。
《禮記》是儒家經典之一,是孔子72弟子后學者和漢代學者所記,論述儒家禮教學說和先朝典章制度,以及孔子與弟子們的言論和雜事的。它集中反映了古代社會倫理觀念、宗法制度和各派的思想,內容繁雜,往往令人難以卒讀。
為此,西漢的大學者戴德對《禮記》進行了注疏,對其作了刪除85篇,是為《大戴禮記》。多年后,其侄子、官至博士的戴圣又對《禮記》注疏、刪除49篇,形成《小戴禮記》,這就是后人所讀到的《禮記》。
為了紀念這二位戴氏先人的業績,其后人為家族堂號取名為“注禮堂”。至今我的祖籍安徽休寧縣戴氏宗族還有“二禮堂”、“安禮堂”的堂號。而這也是我家的大門上“注禮家聲”的由來!
老早,許多姓氏都有一副別具韻味的“家聯”。
比如周姓人家的“愛蓮世澤、細柳家聲”的“家聯”,上聯典出宋代周敦頤的《愛蓮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重在一個“清”字;下聯典出《史記?周亞夫傳》指古代名將“亞夫屯軍細柳(地名),位于渭水北岸,漢文帝前往勞軍,整個過程亞夫都按軍規、軍禮進行,體現了一個“嚴”字,展現周姓家風的清正嚴明。
有趣的是,張姓家聯為“九居世澤;百忍家聲”,一開始我對其來由很感茫然。很快我就想到,去年我從書上讀到過的一段文字,應該就是它的典故了:“唐代壽張縣(今山東陽谷縣),有一個叫張公藝的人家九世同居,唐高宗封泰山時,專門對他家訪,與張老交談。在皇上看來,別說九世同堂,五世同堂就很少見了。其中有何奧秘呢?當張老在紙上寫了100個“忍”字呈上后,高宗覺得有道理,于是賜他縑帛以資獎賞”。
舊時,人們常以子孫滿堂為福,其實凡事都有兩面性,人多了麻煩往往隨之增多,使本來家家一本難念的經,變得更難念!也就需要長輩更多的忍!
1967年左右,戴洛卿與兒孫在殷高巷53號后院留影。
值得一提的是,“世澤”、“家聲”這兩組字,成了許多姓氏“家聯”中,使用率很高的基礎用詞。例如陸姓人家的“贈梅世澤,懷桔家聲”;倪姓人家的“鋤經世澤,清閉家聲”等等。
舊時,家聯的典故多與家族先人生活地域和功名、業績有關。它增強了宗族內部的聯系和傳承關系,今日讀來仍頗具回味,顯示了中華姓氏文化的博大精深。然而隨著時代發展,社會生態和家庭生態的變化,在城市中有關“家聯”的物象已漸行漸遠!
2014年末,在我八十虛歲之時,盤點我一家五口人,有三人業績入選百度網頁。這份成績單,也算不辱家聲,不負此生了。
聯想到同年6月20日,《揚子晚報》刊登的《黃山市?休寧縣曾出過19名文武狀元》文章,其中戴姓狀元占有3席之多!
我的曾祖父戴云耕,約在160年前從休寧縣來到江寧解溪鄉,祖父戴春垣1900年來到南京城南門西定居。
為了紀念上述情況,我草擬“祖籍安徽休寧縣,頻出狀元戴姓家”的對子,并請表舅龍江先生寫成大字條幅,加以裝裱。該條幅長1.6米,寬0.48米,每個字徑達15厘米。
戴啟明在殷高巷53號老宅。
我想到,倘換在今天,受“家聯”的啟發,只要按“家聯”的路子,將上聯稍作剪裁,就可以寫出一副與時俱進的家聯:“徽州(舊時休寧縣屬徽州)世澤,狀元家聲”,我也就過了一次“家聯”癮了!這一副家聯讀起來似乎還蠻有點味兒的!我認為。
就在寫完“譙郡、注禮”的典故后,我忽然又想到我家高大的第二道四扇皮門中間兩門上還有一副用篆字書寫陰刻的對聯,由上下聯各八個字組成。
限于我對篆字的識辨水平較差,聯中的16個字,我當時只認得10個。雖然當年未用照相機將它們拍下來,我還是半抄、半畫地錄在了一張紙上。 轉眼間30年過去了,再想把這張紙找出來,就不那么容易了,但是守望老門西文化的強烈意識催促著我去行動,于是我在它所可能藏身之處去翻找,幾天下來,一無所獲。
然而,也許是它不該泯滅!8月14日的晚上,當我拿起一本近來經常翻閱的小冊子時,它竟赫然現身了,真的有如神助,太不可思議!
二道門左邊文字為:國器圭璋家聲麟鳳。右邊文字為:皇猷黻黼祖德箕裘 。
當年,在抄這副16個字的對聯:“國器圭璋家聲麟鳳,皇猷黻黼祖德箕裘”時,麟鳳兩個字篆字我認不識;下聯的黻黼和箕裘兩個字也不認識,我就把它們依樣畫葫蘆般地畫在紙上,留待以后再說。哪想到,這一留竟是30年,其中,“箕裘”二字是最近才知曉的。聯中我總算認得15個字了,其中用黼表示的字,以及聯中是否含有典故,懇請方家指教!
殷高巷的早晨(油畫)作者:龍 江
殷高巷53號曾經參拍影片《東進序曲》和《燃燒的石頭城》。百年老屋當年即將拆除之前,我懷著念念不舍的心情前去探望,得知拆遷單位不是常見的開發公司,而是蘇州東吳古典園林公司時,我的心稍感平復:祖宅是不復存在了,但它的許許多多構件會保存下來,并可望轉用到相關建筑物上,大門和高大的二道門上的楹聯也不至于當柴燒了,或許至今它們還“生存”在江蘇某地的一處仿古建筑中。
【采集時間】2024年7月23日上午
【采集地點】南京市水西門大街258號園中園
【采集整理】南京市中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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