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董宇輝舉著“傳播貢獻獎” 獎杯的視頻刷爆全網時，文學圈的魔幻現實主義又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讓我想起三年前賈淺淺因“屎尿體” 詩歌引發的作協入會風波 —— 同樣是輿論場的狂歡、同樣是文學標準的解構、同樣是讓嚴肅文學在流量面前“破防”......只不過這次更絕，直接給賣雜志的主播發了個文學獎，連“皇帝的新衣” 都懶得穿了。

《人民文學》給董宇輝頒獎的理由很堂皇：“將文學推向讀者，喚起內心熱望”。

但說白了，不就是因為他四個小時賣出了8.26 萬套雜志，成交了1785 萬嗎？這哪里是文學獎，這分明是“帶貨奧斯卡”。

照這個邏輯，以后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該從李佳琦、薇婭、小楊哥們當中產生—— 畢竟他們如果買書，一年賣的可能比《人民文學》創刊75 年的銷量都多。

人民文學的頒獎詞堪稱“彩虹屁”范本：“長于發現、敏于共情、精于表達”。翻譯成大白話就是：會賣貨，會煽情，會忽悠。畢竟，這位“文化帶貨王”曾在直播中將《百年孤獨》概括為“人生要耐寂寞”，把“羽扇綸（Lun）巾”讀成“倫巾”，越王勾踐劍的出土故事也被他魔改成“輾轉反側到了湖北博物館”。如此“精于表達”，令人咂舌 。

網友質疑“董宇輝的雜志全部賣給大媽大姨了，她們有幾個能讀得懂文學？” 這話可有失偏頗呦！董宇輝的粉絲可能確實有不少“廣場舞文學愛好者”。但大媽大姨關鍵時刻也是可以組成了“文學鑒賞團”滴！文學嘛就是人學，木有那么高大上......

問題不在讀者是誰，而在于文學獎的評選標準。如果銷量成了唯一KPI，那《知音》、《故事會》早該拿遍所有文學獎項了。

更諷刺的是，《人民文學》主編施戰軍曾坦言，雜志年發行量不足5 萬套，“生存每況愈下”。現在好了，董宇輝一場直播就賣了近 10 萬套，直接解決了雜志社的 KPI。

當國家級文學刊物要靠網紅吆喝才能續命，無異于承認：純文學的內容吸引力，早已輸給了直播間的“買它買它”。有評論尖銳指出，董宇輝賣出的近百萬本雜志，大概率會被扔在犄角旮旯吃灰，甚至淪為廢品站論斤賣的“文化廢料”。這場營銷狂歡，本質上是一場“文學已死”的行為藝術——觀眾為情懷買單，雜志社為生存折腰，而文學本身？不過是這場交易里的吉祥物罷了。

更荒誕的是，這場鬧劇還暴露了“人民文學”與人民的距離。 如今的《人民文學》連讓人民主動翻開都成了難題，談何反映現實批判現實？當文學獎的評選標準從作品深度變成帶貨GMV（成交總額），所謂的“人民性”早已淪為流量游戲的遮羞布。

因此網友發問：“中國還有‘人民’的文學嗎？” 到底是“人民文學” 還是 “人民幣文學” ？

這讓我想起賈淺淺加入作協時的爭議—— 當年她的詩歌被批 “回車鍵分行寫作”，但作協看中的是她的 “學術背景”；如今董宇輝獲獎，雜志社看中的是他的 “帶貨能力”。文學圈的標準，就像橡皮筋一樣，能屈能伸。

不過話說回來，董宇輝確實配得上這個獎—— 畢竟他讓《人民文學》從 “陽春白雪” 變成了 “下里巴人”。只不過這 “下里巴人” 不是真正的民間文學，而是被流量異化的商品。就像賈淺淺的詩歌被批 “屎尿體”，董宇輝的文學獎也帶著股子 “銅臭味”。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在這個 “流量為王” 的時代，只要能賺錢，誰在乎文學的臉面？

莫言曾強調，文學應揭露黑暗、批判不公，而非歌功頌德。但如今，當董宇輝們用直播間拯救文學、賈淺淺們用“家學淵源”混跡文壇時，文學本身反倒成了最大的“諷刺素材”。這種荒誕，恰恰印證了莫言的預言——只不過，被暴露的“黑暗”不再是社會問題，而是文學自身的墮落。

但話說回來，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文學本來就是虛構的藝術，既然現實已經如此魔幻，何妨讓文學獎也跟著“入戲”？

董宇輝舉著獎杯的樣子，像極了《皇帝的新裝》里那個喊出“皇帝沒穿衣服” 的小孩 —— 只不過這次，他不是揭穿謊言，而是親手為文學穿上了一件華麗的 “流量外衣”。

賈淺淺的詩歌和董宇輝的獎杯，共同構成了這個時代的文學奇觀：當文學變成商品，當獎項變成營銷工具，我們終于迎來了 “全民文學” 的狂歡。只不過，這場狂歡的背后，是文學精神的消亡。

董宇輝獲獎與賈淺淺入作協，不過是文學圈的兩場鬧劇，本質相同：前者證明文學需要流量續命，后者證明文學圈需要關系鍍金。與其爭論誰更配不上文學，不如坦然接受這個時代的黑色幽默——當文學獎淪為“帶貨吆喝獎”，當作家協會變成“拼爹俱樂部”，我們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香煙瓜子桂花糖伺候著 ，圍觀這場“文學已死”的魔幻連續劇。

看過笑過，不必認真。

畢竟在這個 “娛樂至死” 的時代，認真你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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