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池邊,大聲咳著,胸腔仿佛要炸開一樣。
視線掃過那個帕子上的紋樣,是我曾經繡給他的。
現在的我于他而言,恐怕也和這帕子一樣了吧?
用過之后,便隨手扔在一邊。
他接過丫鬟遞來的暖手爐,捧在手中,邊往外走,邊冷聲道:
“我還要去看如煙,你就在水里好好反省吧!”
“死都不許生!”
我泡在荷花池中,身體逐漸沒了力氣。
腹痛鋪天蓋地地襲來,完全沒了停歇的跡象。
我掙扎著要往外爬,無奈身體太重,根本爬不出來。
而夏菱故意看著我狼狽的樣子,將所有下人全部趕了出去,不許他們救我上來,甚至還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沈瑤,有本事就自己爬出來,否則,你就等死吧!”
我被她推得再次跌進水中,冷水重新灌滿口鼻,窒息感再次襲來。
一陣陣腹痛讓我連掙扎的力氣都減弱了許多。
兩只手在水面上到處亂抓,卻只抓得到滿手碎冰。
我感覺身體越來越沉,沉重的身子在一點點往下沉。
意識逐漸模糊,五感卻突然間變得清晰。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仿佛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
裴可瑤說得對,他不姓裴,他姓厲,他不是裴家人,他明白,他懂。
所以爺爺讓他進裴家的公司,他很冷靜的拒絕了,他自立門戶,創立了PT集團,就是怕有一天被裴家的人指著鼻子罵,鳩占鵲巢。
他盡量避免,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而罵他的,還是曾經一直跟在他身后轉的小丫頭。
厲丞淵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玻璃映出他冷酷的俊臉,他靜靜的站著,眼睛放空,眼神沒有聚焦,腦海中只有在M國那十年的生活。
他從一個殘疾的少年,花了十年時間,走到如今人人尊敬的裴先生,他付出了無數的心血和汗水,原來在裴家人眼中也不過是借了人家的姓氏而已。
他的唇角自嘲的扯了下。
他靜靜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成了一樽雕塑,十年的艱辛就跟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一遍遍的放映,面沉似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兜里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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