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4月27日發表的短故事《讀衛校時去同學家玩,對他姐姐一見鐘情,3年后我成了同學的姐夫》的下篇。
上篇講到我(韓志遠)在1990年讀衛校時,意外愛上了同學李衛民的姐姐李曉蕓,經過一段時間的書信往來,我們確定了戀愛關系。
在青山衛生院實習期間,我和李曉蕓在河邊手牽手散步時被李衛民撞見。
李衛民很生氣,當天就將此事告訴了李父。
李父(時任衛生院院長)得知消息后,將我叫到他的辦公室里,直截了當地問:“你對我女兒是認真的嗎?”
"是的,李院長。我想娶曉蕓為妻。"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娶?"李院長挑眉,"你一個剛畢業的實習生,拿什么娶我女兒?"
我深吸一口氣:"我現在確實一無所有,但我有醫術,有上進心。我會努力工作,給曉蕓一個好的生活。"
李院長沉默良久,最后嘆了口氣:"曉蕓說她喜歡你。我給你三個月時間,如果你能證明自己的能力和真心,我就不反對。但記住,如果你讓我女兒傷心......"
"我不會的。"我堅定地說。
離開辦公室,曉蕓在走廊焦急地等待。
看到我的表情,她松了口氣:"爸沒為難你吧?"
我搖搖頭,握住她的手:"你爸給了我三個月的考驗期。"
曉蕓靠在我肩上:"那我們一起努力。"
然而,考驗來得比預期的更快。
第二天中午,衛生院突然送來五個農藥中毒的村民。
情況危急,而值班醫生去縣里開會了,一時趕不回來。
"洗胃設備不夠,解毒劑也不足......"王護士長急得團團轉。
我迅速檢查了病人情況:"重度中毒的兩個先洗胃,輕度的三個先給活性炭。曉蕓,準備阿托品!"
"可是......"曉蕓猶豫地看向王護士長。
"按他說的做!"李院長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我來負責重度中毒的,輕度的交給韓志遠。"
在接下來的兩小時里,我和李院長配合默契,終于穩定了所有病人的情況。
當最后一個病人脫離危險時,我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李院長拍拍我的肩膀:"處理得不錯,像個真正的醫生。"
那天晚上,曉蕓興奮地告訴我:"爸夸你了!說你臨危不亂,判斷準確。"
我松了口氣:"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
"不止這個,"曉蕓眼睛亮亮的,"村里人都在傳,說明年衛校分來的小韓醫生醫術高明,救了五條人命呢!"
我笑著搖搖頭:"夸張了。不過......"我認真地看著她,"曉蕓,我想好了,畢業后我要留在青山鄉。這里缺醫少藥,正是需要我的地方。"
曉蕓怔住了:"可是......你成績那么好,可以去縣醫院,甚至省城的......"
"那些地方不缺我一個。"我握住她的手,"但這里有你在,有需要我的病人。我們一起建設家鄉的醫療事業,好嗎?"
曉蕓的眼眶紅了,她撲進我懷里:"你這個傻子......"
三個月后,我順利通過了李院長的"考驗期"。
而李衛明,在看到我對曉蕓的真心和我在工作中的表現后,也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雖然他還是經常調侃我"癩蛤蟆吃到了天鵝肉"。
03
實習的最后一天,青山鄉衛生院比往常安靜許多。
我整理著這半年來的病歷記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熟悉的紙張,每一頁都承載著我和曉蕓共同的回憶。
"發什么呆呢?"曉蕓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轉過身,看到她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袋:"給你的。"
打開紙袋,里面是一本嶄新的《實用內科學》和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曉蕓穿著白色護士服,站在衛生院門口,陽光灑在她的肩頭,笑容比陽光還燦爛。
"書是爸讓我給你的,說對你有用。"曉蕓的指尖輕輕點在照片上,"這個......是讓你想我的時候看的。"
我小心地把照片夾進書里:"我會每天看一百遍。"
"油嘴滑舌。"曉蕓的臉紅了,她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下班后,老地方見。"
小河邊的柳樹已經抽出了新芽,春風吹拂著水面,泛起層層漣漪。
曉蕓換下了護士服,穿著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像一朵盛開的花。
"明天就要走了?"她輕聲問。
我點點頭:"實習結束了,得回學校準備畢業考試。"
我們并肩坐在河岸邊的石頭上,誰都不愿提起分離的話題。
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重疊在一起。
"志遠,"曉蕓突然開口,"畢業后......你真的會回來嗎?"
我轉向她,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當然。我答應過你,要和你一起建設家鄉的醫療事業。"
"可是......"曉蕓咬著下唇,"以你的成績,完全可以去縣醫院,甚至省城的大醫院。那里的條件......"
"那里的條件再好,也沒有你。"我握住她的手,"曉蕓,這半年來,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青山鄉需要醫生,而我......需要你。"
曉蕓的眼睛濕潤了,她靠在我肩上:"我會等你。"
第二天清晨,曉蕓來車站送我。她塞給我一封信:"上車再看。"
汽車緩緩駛離青山鄉,我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
曉蕓清秀的字跡躍然紙上:
"志遠,這半年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看著你從一個靦腆的學生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面的準醫生,我為你驕傲。無論你最終選擇哪條路,我都會支持你。但請記住,青山鄉永遠有一個人在等你......"
我把信貼在胸口,望向窗外飛逝的景色,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期待。
回到學校后,畢業考試的壓力接踵而至。
每天泡在圖書館和實驗室里,只有曉蕓每周的來信是我最大的慰藉。她在信中講述衛生院的日常,村里新出生的嬰兒,老人們逐漸好轉的慢性病......每一個字都讓我更加堅定回去的決心。
六月的畢業典禮上,我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發言。
臺下的掌聲中,我看到了縣醫院院長贊許的目光。
典禮結束后,他親自找到我:"韓志遠同學,縣醫院內科室缺人,你有興趣嗎?月薪120元,還有職工宿舍。"
這個待遇對剛畢業的醫學生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周圍的同學都投來羨慕的目光。
"謝謝院長厚愛,但我已經決定去青山鄉衛生院了。"我禮貌地回應。
院長皺起眉頭:"青山鄉?那里條件艱苦,工資連縣醫院一半都不到——年輕人,前途要緊啊。"
"我明白,但我有自己的承諾。"我堅定地說。
院長搖搖頭走了,同學們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勸我重新選擇。
"志遠,你瘋了嗎?那可是縣醫院!"
"為了個女人放棄大好前途,值得嗎?"
"聽說青山鄉連像樣的醫療設備都沒有......"
李衛明最后一個走過來,表情復雜:"你真要回去?為了我姐?"
"為了你姐,也為了那里的鄉親。"我拍拍他的肩膀,"你不是常說青山鄉缺醫少藥嗎?"
李衛明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我姐沒看錯人。"
離校前一天,我收拾行李時,李衛明神秘兮兮地塞給我一個盒子:"給我姐的,別說是我給的。"
打開一看,是一條銀項鏈,吊墜是個小小的護士帽。
"你小子......"我眼眶發熱。
"別矯情了。"李衛明捶了我一拳,"記住,敢讓我姐受委屈,我饒不了你。"
回到青山鄉的那天,曉蕓特意請了假來接我。
半年不見,她瘦了些,但眼睛依然明亮如星。
看到我的那一刻,她飛奔過來,卻在距離我兩步遠的地方剎住了腳,紅著臉看了看四周。
"想抱就抱吧。"我張開雙臂。
曉蕓輕輕打了我一下:"誰要抱你!"但眼里的喜悅藏不住。
李院長——現在應該叫李叔叔了——對我的回歸表現得既欣慰又擔憂:"志遠,你想清楚了嗎?衛生院條件有限,工資也不高。"
"我想清楚了。"我鄭重地說,"這里更需要我。"
就這樣,我正式成為了青山鄉衛生院的一名醫生。
剛開始的日子并不容易。簡陋的醫療設備,短缺的藥品,還有村民們對"小韓醫生"的將信將疑。
但每當我遇到困難,曉蕓總是在我身邊,用她的經驗和人脈幫助我。
一個雨夜,我們接診了一個高燒抽搐的孩子。
孩子面色青紫,呼吸微弱,情況危急。
"像是急性腦膜炎。"我迅速檢查后判斷,"需要立即腰椎穿刺確診。"
"可是我們這里沒有穿刺包......"曉蕓焦急地說。
我當機立斷:"用普通注射針頭消毒后替代,我來操作。"
曉蕓擔憂地看著我:"風險太大了......"
"沒有選擇,再拖下去孩子會有生命危險。"我深吸一口氣,"相信我。"
在那個簡陋的治療室里,我完成了人生第一次在非理想條件下的腰椎穿刺。確診后,我們連夜給孩子用上了僅有的抗生素。
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病房時,孩子的燒退了,呼吸也平穩了。
孩子的父母跪在地上連連道謝,曉蕓站在一旁,眼里滿是驕傲。
這件事很快在村里傳開,找我看病的村民漸漸多了起來。
李叔叔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贊許。
然而,當我們以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時,一個意外的考驗降臨了。
那天晚飯后,李叔叔把我和曉蕓叫到書房:"你們的事,我考慮了很久。"
我和曉蕓緊張地對視一眼。
"志遠,我欣賞你的能力和決心。但是......"李叔叔嚴肅地看著我,"婚姻不是兒戲。曉蕓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必須確保她未來的幸福。"
我的心沉了下去:"李叔叔,我......"
"我給你三個月時間。"李叔叔打斷我,"這三個月里,你們不能單獨見面,不能談情說愛。我要你專心工作,證明自己不僅能做個好醫生,還能承擔起一個家庭的責任。三個月后,如果你們的心意依舊,我就不再反對。"
曉蕓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爸!這不公平......"
"曉蕓,"我輕聲說,"李叔叔說得對。我愿意接受這個考驗。"
走出書房,曉蕓拉住我的手:"志遠,三個月太長了......"
"不長。"我握緊她的手,"比起一輩子,三個月算什么?我會用行動向你父親證明,我值得托付他女兒的一生。"
接下來的日子,我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白天看診、巡村,晚上研讀醫書、整理病歷。
雖然和曉蕓同在一個衛生院,但我們遵守約定,保持著純粹的工作關系。
只有在遞病歷時的指尖相觸,或是走廊里的匆匆一瞥,才能傳遞我們無法言說的思念。
考驗期的第二個月,一場突如其來的洪水襲擊了青山鄉。
暴雨連下三天,河水暴漲,沖毀了沿岸的房屋。
衛生院很快擠滿了受傷的村民。
我和李叔叔連續工作了36小時,處理骨折、外傷和溺水患者。
曉蕓帶著護士團隊忙前忙后,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第四天凌晨,一個渾身是泥的村民沖進衛生院:"快!張家村有孕婦要生了,路被沖斷了,過不來!"
我和曉蕓二話不說,背上急救包就往外沖。
洪水尚未退去,我們只能踩著沒膝的泥水艱難前行。
趕到張家村時,孕婦已經出現了難產跡象。
"胎位不正,需要立即轉位。"檢查后我判斷道。
曉蕓迅速準備好器械:"我來幫你。"
在那個沒有電燈的土坯房里,借著煤油燈微弱的光線,我們默契配合,終于讓嬰兒平安降生。
當新生兒的第一聲啼哭劃破黎明的寂靜時,孕婦的家人喜極而泣。
回衛生院的路上,曉蕓突然腳下一滑,差點跌入湍急的水流。
我一把拉住她,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那一刻,什么約定都被拋到了腦后。
"你嚇死我了。"我的聲音顫抖著。
曉蕓靠在我胸前,輕聲說:"我沒事......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洪水退去后,我和曉蕓在救災中的表現受到了鄉里的表彰。
更讓我高興的是,李叔叔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多了長輩對晚輩的慈愛。
考驗期的最后一天,李叔叔把我叫到辦公室:"志遠,這三個月,你證明了自己是個有擔當的好醫生,也證明了對曉蕓的真心。我——我很欣慰。"
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李叔叔突然嚴肅起來,"還有一個條件。"
我的心又提了起來:"您說。"
"你必須正式向曉蕓求婚,當著全家人的面。"李叔叔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這是作為一個父親的最后要求。"
當天晚上,在李家的客廳里,我單膝跪地,捧著一枚簡單的銀戒指——用我三個月的積蓄買的。
"曉蕓,雖然我現在給不了你豪宅名車,但我能給你我一生的愛與忠誠。你愿意嫁給我嗎?"
曉蕓淚流滿面,連連點頭:"我愿意,我愿意!"
李衛明在一旁起哄:"喲,這下我真得叫你姐夫了!"
李叔叔——現在應該叫岳父了——拍拍我的肩膀:"好好待我女兒。"
婚禮定在三個月后。
籌備婚禮的日子里,我和曉蕓一邊工作,一邊布置我們的小家——衛生院后面的一間小房子。
雖然簡陋,但每一處都充滿了愛。
婚禮前一天晚上,李衛明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邊:"姐夫,我有東西給你。"
他遞給我一個木盒子,里面是一對古樸的銀手鐲:"奶奶留下的,說給未來的孫媳婦。我姐不知道我偷拿出來了,你明天給她個驚喜。"
我感動得不知說什么好,只能用力抱住這個曾經反對我們,如今卻全力支持的好兄弟。
婚禮很簡單,但在鄉親們眼中已經足夠隆重。
曉蕓穿著潔白的婚紗,美得讓我移不開眼。
當我們交換戒指,在眾人的祝福聲中親吻時,我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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