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九案。
北京的病房轉來了一個被強奸的5歲女孩
2001年8月初的一天,法治周刊的熱線接到了《婚姻與家庭》雜志一位記者的電話。
對方說:一個甘肅的小女孩,剛5歲就被人強奸了,孩子下身全被撕裂,昨天剛來到北京治病,很可憐,你們能不能去關注一下?
在去醫院的路上,記者的腦子里全是這樣一個問題:5歲的小女孩該有多小?
身邊兩個穿著白紗裙、系著蝴蝶結的小姑娘歡快地跑過,肯定比她們還要小,看著天使般的身影,記者搖搖頭。
醫院大廳里的“心肝”“寶貝”們,或在媽媽懷里撒嬌,或在父母膝邊玩耍,5歲的小女孩,你現在怎么樣了?
外三的病房里,剛剛做過手術的小茵子靜靜地躺著。
圖源:《電影素媛》
孩子的小圓臉清凈如水,光著上身的小肚皮一起一伏,腋下夾著體溫表,下半身蓋著一條白床單。
茵子奶奶的話記者一時還還聽不太懂,只大概聽清了一句話:孩子太可憐了,太可憐了……
身世可憐的茵子
茵子的奶奶告訴記者:茵子的家在甘肅南部的一個貧困縣。
由于爺爺奶奶是近親結婚,茵子的爸爸和一個叔叔都是殘疾人。
茵子的媽媽是為幫她三十多歲的哥哥找上對象才嫁過來的。
但是結婚剛半年多,懷著茵子的媽媽就回了娘家,茵子生在了媽媽娘家的一個瓜棚里。
茵子一出生,媽媽就開始要求離婚。殘疾的爸爸找個媳婦不容易,不同意離。之后,媽媽起訴,法院判離。
在當地女方離婚一般都不要孩子,怕再找受拖累。
法庭上,奶奶接過了剛出滿月的茵子。
媽媽把茵子交給奶奶的時候只交代了一句話:孩子是1996年1月16日生的。
從此茵子媽再無音信,聽人說是“走”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
茵子長到5歲一直是奶奶帶大的,在孩子的心里,媽媽的概念一直是一片空白。
她管姑姑叫媽,管大爺家的大媽叫媽,村里姑娘、媳婦誰給點吃的逗她,她也叫媽。
遭“禍害”傷情駭人
茵子的奶奶告訴記者:今年6月17日那天傍晚,她正在做晚飯的時候,聽見孩子在街門外哭。
出去一看,茵子在大門外站著,小褲衩和小褲子全褪到了腳面上,孩子的兩條小腿和褪到腳面的褲子上全是血。
奶奶先是嚇蒙了,接著她馬上想到出事了,忙問:“茵子怎么了?”
孩子還沒來得及告訴奶奶什么,就因失血過多暈倒在奶奶懷里。
奶奶抱起孩子一看,孩子下身成了一個血洞,血還在往出流,小屁股上又是土又是那個畜牲的“罪證”。
六十多歲的老奶奶,急得邊把茵子往村外的路上抱找車上醫院,邊哭著喊:“哪個畜牲把我的孩子給害了?哪個畜牲害了孩子?!”
奶奶先截了一輛電動三輪車把孩子送到縣中醫院,醫生看到孩子的下身流血不止,告訴奶奶您還不快報警呀?
奶奶在醫生的幫助下給“110”打電話報了警。
醫生給孩子檢查了一下,覺得孩子傷得太厲害,建議奶奶帶孩子轉院。
在接報警后趕來的公安人員的幫助下,孩子被轉到了縣人民醫院。
這時已經是深夜兩點,孩子一直昏迷不醒。
縣人民醫院婦產科的醫生護士邊給孩子做檢查邊不住地擦眼淚。
經診斷,孩子直腸裂傷深約3.5厘米,陰道裂傷6至7厘米,子宮頸下后穹縱橫裂開,陰道和直腸裂通,全長深約14厘米。
由于深夜醫療條件受限,醫生只好先將一大條紗布塞到孩子的傷口里才將血止住。
6月18日,縣人民醫院給孩子做了三個多小時的手術,才將撕裂的陰道縫合上。
但是手術后第7天時,孩子因大便干燥難以排泄,又將尚未愈合的直腸崩裂,從此孩子的大便一直從陰道流出,慘不忍睹。
7月3日,孩子又被轉到省人民醫院。
院里幾位主任大夫經會診認為,因孩子年幼,身體正在發育中,要想手術取得成功,就要等到孩子年滿14歲以后。
茵子的遭遇在當地媒體報道以后,好心的讀者將茵子的情況傳真給上海兒童醫院。
那里的泌尿科專家會診后說,半年或一年以后可以手術,但因為病人年齡太小,不能配合術后康復,手術的最佳時機也是在孩子發育成熟以后。
醫院的診斷讓茵子的奶奶哭干了眼淚。
10年,孩子的大便每天要從陰道流出,要遭多大的罪啊!
茵子是個沒媽的孩子,奶奶還能不能再活10年?以后誰來給孩子洗涮呢?
兇手是那個和老爺爺一起吃煙的人
茵子的奶奶告訴記者:事發后的第二天,茵子才在醫院里蘇醒過來。
奶奶問她:“誰把茵子弄成這樣的?”
茵子對奶奶說:“壞蛋是那個和老爺爺一起吃煙的人。”
圖源:電影《素媛》
奶奶問:“哪個老爺爺?”茵子說:“就是勇勇他爺爺。”
奶奶忙讓茵子的爺爺去問,那天晚上誰和勇勇的爺爺一起抽煙來的,答是村里22歲的男青年韋小兵。
爺爺把線索提供給公安機關后,公安人員迅速抓獲了犯罪嫌疑人韋小兵。
幾小時后,這個色魔就供認了他在離茵子家不遠的土坎下強奸了茵子的犯罪事實。
茵子還告訴奶奶:那天她和小伙伴在村里玩,天快黑了,老爺爺說:快回家吧。
茵子往家走,和老爺爺一塊吃煙的人追上來說,我帶你上樹去捉小鳥玩好不好?說著他就把茵子抱到了土坎下。
摧殘完孩子,這個色魔又把渾身是血的孩子抱到土坎上說:我是到你們村打工的啊,我走了不在你們這兒干了。
他以為5歲的茵子不認識他,沒想到茵子一下就說出了公安機關要的線索。
抓到了犯罪嫌疑人后,公安人員把韋小兵帶到茵子的窗外讓孩子辨認,茵子一下就認出了這個色魔。
公安人員又把犯罪嫌疑人帶到案發現場去核查,茵子的爺爺也去了。
老人一看現場耳朵立刻就聽不見聲音了,眼睛也模糊了。
土坎下一攤攤全是孩子流的血和亂蹬的小腳印。
幾天后,公安機關在村里正式召開公捕大會,逮捕了強奸幼女的犯罪嫌疑人韋小兵,等待這個色魔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法律之外的人情
茵子一家爸爸殘疾、叔叔殘疾,生活來源就靠爺爺和奶奶種點地。
開始治病的錢都是奶奶向親戚鄰居借的。
《蘭州晨報》等媒體報道了茵子的遭遇后,好心的讀者捐了一部分錢,解了當時的燃眉之急。
幾家醫院都說茵子的手術要等孩子大了才好做后,茵子的奶奶決定帶孩子上北京。
她說:“孩子什么時候才能長那么大呢?10年里孩子要上學,大小便沒法控制,茵子太受罪了。
孩子大便從陰道里走,孩子的下身總在發炎,我每天要給孩子用藥洗。
我每天都要看著那個黑洞洞,每次都是還沒洗完我的眼睛就哭得看不見了。10年我怎么受得了?”
茵子的遭遇被全國婦聯扶貧部門知道后,曾經在甘肅扶過貧的王主任,在北京為孩子聯系了醫院。
醫院答復說能做手術。茵子的奶奶告訴記者:從甘肅來時,她找人寫好了一塊紙牌,上面說:親愛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我是甘肅的小茵子。
我5歲被一個20多歲的流氓強奸了,大便從陰道里往出流。
沒辦法,我要到北京的大醫院治病沒有錢,請您們獻上一片愛心吧!
老奶奶說:她想好了,籌不夠錢,她就帶著孩子在街上要,也要把孩子的手術做了。
到了北京,全國婦聯的同志說:北京街頭凈是編瞎話行騙的,早就沒人信了,奶奶才把那張紙撕了。
北京的醫院,給茵子派了最好的泌尿科專家做手術,茵子的傷口終于被縫上了。
記者去的那天,正是茵子做過手術的第二天。
還在發著燒的孩子,一聲不響地躺在病床上,眼睛不挪地兒地看著對面床上一個病兒手里玩著的小汽車。
茵子來北京治病前,當地婦聯給奶奶帶上了縣民政和好心的讀者捐的5000塊錢,本以為會夠,但還是欠了醫院的幾千塊錢醫藥費。
王主任說,她正在幫助想辦法。
8月15日上午,記者再一次見到小茵子時,已經是在北京西站的候車室里。
醫院頭一天下午給孩子辦理了出院手續,因為連回甘肅的路費都是好心的王主任幫助想的辦法。
茵子奶奶不愿再給王主任添麻煩,所以從沒到過北京的一家三口,連天安門都沒有好好看一看就要返回甘肅了。
頭天晚上得到消息后,記者想一定要給茵子買一輛好看的小汽車,讓孩子帶回甘肅去。
但是在候車室里轉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只好給茵子買了些糖果。
茵子躺在地上的行李上,擺弄著手里的糖果臉上不住地笑。
圖源:電影《素媛》
看著孩子天真純凈的小臉,記者說不出心里是一種什么滋味。
小茵子遭受了別人難以想象的身體創傷,小小的她還不懂得這場劫難會給她的今后帶來多大的痛苦。
茵子的奶奶對記者說:當地十里八鄉都知道了茵子的事,我真不知道孩子再長大點能不能受得了別人的閑言碎語……
這次手術后萬一還不能完全好,茵子長大后可能還要再做一次手術,到那時不知我還在不在?沒媽的孩子好可憐呀。
奶奶還說:你們報道吧,能有人給孩子一點幫助是小,讓人都知道那個畜牲把我的孩子給害了,讓他走不了后門,讓法律好好判他。
記者留下了小茵子一家在甘肅的地址,告訴奶奶:世界上還是好人多,茵子受害后的一個多月您不是凈遇上好人了嗎?
記者與茵子告別時,孩子的小臉一直在笑,而奶奶和姑姑的眼睛卻是紅的……
參考來源:
《法治周刊》“熱案追訪”版刊登長篇報道:《父親殘疾,剛滿月母親就丟下她不管,命如黃連不算苦,鄰家色魔又施暴,5歲小女孩還不懂自己被強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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