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國家畫院研究員、美術理論家趙力忠(圖中)在“星湖流韻 嶺南精神---張際才山水畫展”學術研討會上的發言(摘錄)
張際才先生是從基層文化工作走出來的畫家,我也從事過群藝館工作,特別能理解他們的工作狀態,基層文化館人員能最后熬出來,并有一定的成就,是不容易的,從這點來說,我要對張先生表示祝賀。
張先生名叫張際才,這個“際”字有點“邊界”的意思,看了他的畫后,我覺得張先生的畫好多都是在這個“邊際”上、在交界上進行實踐和拓展。
他的畫介乎于傳統與寫生之間。我們回顧一下這幾十年來中國畫的發展,50年代提倡寫生,寫生占上風,80年代搞創新,學西方的東西,90年代以后,又盛行回歸傳統,大家紛紛從宋元里邊去找東西,去挖東西。張先生的山水畫卻沒有側重哪方面,那時候他做基層美術工作,寫生是有條件的,但他的作品并沒有那么重的寫生痕跡,沒有照搬實景,也沒有那么重的臨摹傳統的痕跡,他介乎于傳統與寫生之間。
他還介乎于南北之間。剛才談到了,他的畫有些黎雄才的痕跡,黎先生的東西,本來就有北方的元素,在嶺南畫派里邊,畫得比較雄渾,具有北方的一些味道。張先生的作品,既吸收了北方雄渾、大山大水的靈魂,沒有浮在表面的形式,同時又把南方那種靈氣秀美融合在一起了。尚輝文章中特地談到了他用水的妙處,我也有同感,實際上用水是很難用語言來描繪的,何海霞先生和我一個單位,生前和我專門談過這個問題,他說用水這件事不好說,用水都是憑感覺,要把它用語言表達出來很難。何海霞畫了一輩子山水,這是他的體會。張先生在水和墨之間,關系處理得就比較好,用水帶墨,用墨帶水,和別人不一樣。
第三點就是介乎于情和景之間。我們的山水畫,寫生派、寫實派往往注重寫景,文人畫注重寫情,張際才的山水畫則情與景都占到了,沒有偏重于哪一邊,情與景交融,關系處理得恰到好處。
(趙力忠與張際才在展覽現場交流)
第四點是介乎于瀟灑與敦實之間。現在的文人畫,有些玩水墨的,玩得很瀟灑,讓內行一看覺得率氣,但敦厚不夠,情感不夠。孫克先生談到很欣賞張際才的筆墨,我也很欣賞,他的筆墨也有瀟灑的成分,可是他沒有純玩筆墨,不是為玩筆墨而玩筆墨,他把瀟灑和敦實的品質融在一起,結合在一起,既灑脫又實在,這和別人不一樣。
第五點,他的畫介乎于書房與農舍之間。文人畫都是案頭作業,書房雅趣的東西,后來我們提倡搞寫生,好多畫家又太偏重于農村里邊的實景,沒有走出來,或者走向大眾化。張際才沒有死咬一頭,他的作品在書房雅趣與農舍煙火之間找到了一種平衡,或者說一種表現,既沒有庸俗化,也沒有僵化,他畫得很活,活泛,活潑,活得可愛。
另外一點,他有些筆墨,尤其是后期的作品,用筆用墨都很熟練,可是他的熟練和別人的熟練不一樣,他是熟而不油。有的人筆墨用得很熟練,可是總給人感覺有點油頭滑腦、油腔油調的感覺,他這里沒有,他熟得很質樸。我特別注意到他畫的一些水口,一些小瀑布,這水口部分,很多畫家往往有兩個傾向性問題,一個是畫得比較死,帶有程式化,另一個是畫得隨便潦?,張際才卻處理得很好,讓你感覺到又是水口,又是寫出來的,又是活潑的,又不油滑,這個掌握得比較好。
(根據錄音整理)
趙立忠(1942.5一),山西晉城人,中國國家畫院研究員,美術理論家。1965年畢業于山西藝術學院美術系,曾工作于山西省群眾藝術館和山西省歌舞劇院。1978年考入中央美術學院美術史系。1982年分配到中國畫研究院《中國畫研究》編輯部,歷任編輯、副編審、編審,2004年退休。曾任中國美協少兒藝委會副秘書長、李可染藝術基金會藝委會秘書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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