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孫玉良
在物質豐裕的時代,一種精神上的“饑荒”正在蔓延。有這樣一種理論,許多“大師”都在說,他們的統一觀點是“人生無意義論”,這種觀點越來越多地被年輕人認同。宇宙如此地浩瀚無邊,跟宇宙的“大”比起來,個人確實“小”到了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所以這種觀點認為人生本質上是沒有意義的,這種思潮與網絡流行的“躺平學”、“佛系文化”相互交織,形成當代社會特有的精神困境。當存在主義哲學家薩特說“人是自己意義的設計者”時,某些人卻將其曲解為“既然可以設計就可以不設計”的虛無主義。
我認為這種悲觀的論調并不是“人間清醒”,對社會發展也是有害的,是一碗“毒雞湯”,必須被糾正。無數的事實表明,持“人生無意義論”論點的人并不是想開了,看透了,而是想不開,沒看透,很容易陷入抑郁癥的深淵無法自拔。他們會想,既然人生無意義,那活著干什么?于是自然而然產生輕生的想法。尤其是那些經受經濟打擊和情感困境的人,被這種觀點所迷惑,更容易產生輕生觀念,主動走向死亡,所謂“看破紅塵”成了他們心理防御機制的失敗投射。相比而言,還是古人的智慧高,他們認為人生的崇高意義在于“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這種對“三不朽”的追求,成為推動社會進步的巨大動力,比消費主義包裝下的“及時行樂”高明得多。
那些“看開了,看透了”的所謂“大師”們,在自媒體平臺傳播他們的“人生無意義論”觀念,不過是為了流量而已。那些宣稱“及時行樂”的網紅博主們,其視頻點擊量的商業本質恰恰拆穿了他們的哲學偽裝。我希望我們這個社會的年輕人們,接受積極向上的教育,而不是悲觀的、頹廢的教育,我認為對待生活的態度,革命樂觀主義精神遠比“四大皆空”更有利于推動社會進步。現在已經有人追求“剎那歡愉”結隊輕生了,甚至想輕生的人還成立了“自殺微信群”,研討用什么方法死比較舒服,這種“毒雞湯”的社會危害已到了不容忽視的地步。
關于“立德”,古代是非常推崇的,“二十四孝”上了史書,他們的故事得以千百年流傳。在用人上,德才兼備,是把德放在前面的。在沒有科舉考試的時候,古人靠“德行”推薦人才,曹操不就是“舉孝廉”的典型嗎?新中國成立后,雷鋒精神成為“德”的標桿,全民學雷鋒一度盛行。做了好事發個獎狀,這種精神鼓勵對人產生的愉悅,比金錢鼓勵一點也不差。心理學中的“品德優勢理論”證實,美德實踐能激活大腦獎賞回路,這種精神愉悅遠超感官刺激。但不幸的是,“雷鋒精神”竟然慢慢消失了,精致利己主義反而大行其道,這是改開產生的副作用,目前已到了全民討論“老人倒了扶不扶”的地步,不能不引起高度重視。
關于“立功”,古人更加推崇。戰國時期秦國之所以能一統六國,就是因為商鞅變法,號召全民“立功”,激發起了老秦人的無窮斗志;漢朝延續了這一“立功”思想,人人想“馬上封侯”,視“馬革裹尸”為光榮,才有了衛青、霍去病等英雄脫穎而出,才有了“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大漢盛世。岳飛、于謙之所以成為“立功”的符號,是因為他們挽狂瀾于既倒,故雖冤死而不朽。新中國的成立也產生了無數的“立功”英雄,他們就是為建立新中國而不怕犧牲的革命先烈們。如今“立功”早已突破傳統范疇,研究“兩彈一星”的科學家們,貴州“天眼”團隊的工程師們,振興中國芯片的科技人員隊伍等等,他們都是“立功”的新時代典型,正是這種超越個體生命周期的價值創造,構成了文明延續的基石。從某個角度來說,我是認同“英雄創造歷史”的,真正推動社會進步的正是這些突破“現值貼現”思維的價值創造者。
關于“立言”,我更是推崇。汗牛充棟的古人智慧,正是通過“立言”得以傳承。我認為寫一本書的成就,遠比掙多少錢的成就更有價值。如今“立言”在數字時代獲得新生,許多人通過網絡傳播他們的思想,收獲多姿多彩的人生。可以說,我之所以能成為作家“立言”,就是沾了網絡時代的光。劍橋大學知識史研究中心發現,人類80%的重大突破來自已有知識的創造性重組,這正是“立言”的現代詮釋。某大學生通過持續三年記錄“道德日志”立言,成功將公益行為從刻意練習轉化為內驅行為,驗證了亞里士多德“德性源于習慣”的論斷。我認為,追求“三不朽”的人生觀產生的深層快樂,遠非感官刺激可比。在這個頹廢主義盛行的自私自利時代,用“三不朽”價值觀引領時代潮流絕不是迂腐的復古,而是以最清醒的姿態對抗存在的虛無。因為唯有創造價值,才能最終定義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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