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盛這個人,放到中國解放軍的歷史里,絕對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從紅軍時期的通信兵,一路干到大軍區司令員,經歷過長征、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戰功一大堆。1977年被停職審查,1982年被勒令退出現役,還開了黨籍,晚年日子過得挺艱難。那么,他后來到底怎么樣了?
丁盛,1913年出生在江西于都縣,家里窮得叮當響,14歲就跑去當了“紅小鬼”,干些送信、跑腿的活兒。1930年,17歲的他正式加入中國工農紅軍,1932年入了黨。從那時候起,他算是把自己的一輩子都交給軍隊了。
丁盛從基層干起,當過班長、連指導員,后來升到紅二十八軍的組織科科長、二團政治委員。長征那會兒,他跟著部隊爬雪山、過草地,吃盡了苦頭,但愣是堅持下來了。這段經歷對他來說,既是磨礪,也是資本。
到了抗日戰爭,丁盛被派到山西、河北、察哈爾一帶打游擊戰。黃土嶺圍殲戰和百團大戰,他都參加了,表現得很硬氣。那時候,他已經是個能帶兵打仗的干部了。
解放戰爭時期,丁盛更上一層樓,干到了東北民主聯軍第八縱隊二十四師師長。遼沈戰役和平津戰役,他帶著部隊沖鋒陷陣,為解放東北和華北出了大力。新中國成立后,他也沒閑著,抗美援朝戰爭和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都有他的身影。
1955年,丁盛被授予少將軍銜,算是正式躋身高級將領行列。1968年,他當上廣州軍區司令員,1973年又調到南京軍區當司令員。這兩個軍區,都是當時中國軍事上的重頭戲,他能坐上這個位置,說明能力和資歷都不差。
簡單來說,丁盛這一路走來,戰功多、人脈廣,履歷扎實,從底層士兵到大軍區司令員,妥妥的傳奇人物。
丁盛的麻煩,主要是從1976年開始的。那一年,全國掀起了政治清算的高潮。作為南京軍區司令員,丁盛沒躲過去這場風波。
事情得從1976年8月說起。那時候,丁盛去了一趟上海,在延安飯店跟上海的幾個大人物——馬天水、徐景賢、王秀珍——聊了一宿。有人后來舉報,說他那次密談里講了這么一句話:“60軍讓我最不放心,這個軍我根本調不動,幾個師擺在無錫、蘇州到上海一線,我很擔心。”這話被檢方抓住,覺得他是在策劃武裝叛亂站臺。
1977年3月24日,華國鋒在中央軍委座談會上直接點了丁盛的名,參與了陰謀活動。兩天后,3月26日,丁盛就被停職審查了。辦公室被封,軍裝被沒收,家人也被趕出軍區大院。11月5日,他被隔離關押,家里東西被抄了個底朝天,妻子和孩子只能搬到破平房里住。
審查那幾年,丁盛被反復問話。面對指控,他一直覺得自己沒干啥虧心事,死咬著不認。但那時候風向不對,誰聽他的辯解啊?
1982年7月6日,軍事檢察院給了個《免予起訴決定書》。結論是:丁盛“已構成策動武裝叛亂罪”,但屬于“從犯”,就不追究刑事責任了。雖然沒坐牢,可懲罰一點沒少——退出現役、開除黨籍,直接被發配到南昌市老干局的干休所,每月就給150塊錢生活費。比起他當司令員時的待遇,這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被開除黨籍、退出現役后,丁盛的后半生基本就是跟苦日子和不甘心作斗爭。晚年的他,既要面對生活上的窘迫,還要為自己的名聲奔走。下面詳細說說。
到了南昌干休所,丁盛住的地方又小又破,條件差得要命。150塊錢一個月,擱那時候也就能勉強糊口。1984年,他身體開始不行了,去醫院路上還摔了一跤。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冤得慌,不想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托人給中央發了電報,要求派人聽他解釋。
中央組織部和中紀委還真派了倆處長過來。丁盛把自己的委屈和反駁都說了,處長們聽著挺認真,也記了筆記,但最后就說了一句“會上報”,沒啥實質結果。
1984年10月,丁盛被允許回南京看病,但軍隊醫院不讓進,只能住鐵路醫院。醫院條件一般,他跟妻子擠在一塊兒,日子過得緊巴巴。為了省錢,他坐火車都挑硬臥,身體本來就弱,有次還差點病死在路上。一個曾經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落得這地步,說起來真有點讓人唏噓。
丁盛這人,骨子里挺倔。哪怕日子不好過,他也沒放棄為自己正名。1989年,他去深圳女兒家住了段時間。1990年初,又跑去廣州,跟老戰友和老部下一起寫了份《我的申訴》,一條條反駁當年的指控。
1990年5月,他帶著妻子去了北京,找中組部、中紀委、軍委總政治部反映情況。夏天熱得要命,他拄著拐杖跑了好幾趟,可各部門都踢皮球,沒人給個準信兒。后來他找到老上級聶榮臻的辦公室求助,寫了個報告讓聶轉交中央軍委。可惜,等了一個多月,還是沒動靜。
1993年8月,總政治部和總后勤部終于給了點反應,把丁盛的生活費加了50塊錢一個月,還讓他享受當地退休干部的補貼和醫療待遇。1995年,中紀委和軍委紀委商量后,決定把他“收”回軍隊,廣州軍區給他安排了一套師職離休干部的房子。房子還行,寬敞亮堂,比南昌那破地方強多了。
在廣州干休所,丁盛的生活總算穩定了點。他跟老戰友聊聊天、下下棋,回憶回憶打仗的日子,日子過得平靜了些。
1998年,老首長黃火青——當年“兩案”審判的特別檢察廳廳長——建議丁盛再給中央軍委寫報告,爭取平反。丁盛寫了份材料,說自己85歲了,右眼瞎了,還有心臟病、甲亢,日子不好過,希望恢復黨籍和軍籍。報告轉上去后,軍委說要調查,但一直沒下文。
1999年1月,丁盛聽說申訴沒戲,人也撐不住了。9月25日,他在廣州去世,85歲。10月7日,追悼會在黃花崗殯儀館開了,老戰友們來送他,都覺得他走得挺遺憾。
丁盛后來的日子,說白了就是從高位跌到谷底的過程。政治斗爭這東西,有時候真不講道理。
晚年他跑來跑去申訴,能看出來這人心里憋著一股勁兒,不甘心背個莫須有的罪名走。但現實就是這么殘酷,政治清算完了,上面不松口,他再怎么折騰也沒用。生活待遇后來好轉了點,可名譽上的東西,到死都沒還給他。
從另一個角度看,丁盛這輩子打過那么多硬仗,為國家出了那么多力,結果晚年落得這樣,也挺讓人感慨的。那時候的歷史大環境就這樣,不光是他,好多老革命都挨過整。只能說,他是那個年代的一個縮影,有功有過,也有冤。
丁盛的故事,講到這兒就差不多了。從紅軍通信兵到大軍區司令員,他的前半生是真牛。可1977年被停職審查,1982年被退役、開黨籍,后半生就全是苦水了。后來他努力申訴,生活稍微改善了點,但終究沒等到清白那天。
這事兒讓人想想就覺得復雜。歷史這玩意兒,有時候真說不清誰對誰錯。丁盛算不算冤?從證據上看,當年的指控確實站不住腳。可政治這趟渾水,誰掉進去都得嗆幾口。他沒被判刑,算運氣好,但名聲和待遇被毀了大半,也夠慘的。
希望以后歷史能給丁盛這樣的老兵一個公正的評價吧。功是功,過是過,別讓那些為國家流過血汗的人,到頭來還背著罵名走。丁盛走了,他的經歷留下來了,值得咱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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