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除了讓邊心慈檢驗馬匹之外,又派警察馬場檢驗,經(jīng)查,并沒發(fā)現(xiàn)“馬失前蹄”系受外部原因,派出所查閱了白天接到出事報告后民警查看現(xiàn)場的記錄,也未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總之,從表面看,這是一個意外,很有可能跟秦錦才的駕馭方式有關,也可能純是馬匹的原因,可騎手秦錦才已經(jīng)死亡,現(xiàn)在只有先看看那匹馬到底出了什么狀況。
邊心慈親自操刀,對馬的尸體進行檢驗,這匹退役軍馬就是通常所說的“東洋大馬”。馬匹的平均壽命在三十至三十五歲之間,但用于騎乘、馱載的役馬壽命不過二十歲。秦錦才的這匹退役軍馬,經(jīng)邊心慈判斷,其年齡大約在七八歲左右,體格尚健,邊心慈親自把死馬開膛破肚,又將其內臟帶回去進行化驗,經(jīng)化驗該馬死于急性特發(fā)性化膿心包炎。
但正當壯年的馬匹突然患上這種兇險的疾病,邊心慈認為是人為導致,因為他在馬的胃腸內發(fā)現(xiàn)了數(shù)種中藥、藏藥的成分,馬匹如果連續(xù)數(shù)日攝入這幾種物質,大概率會患上心包炎。對于馬匹來說,得了這種病,肯定沒救。再聯(lián)系之前發(fā)生的綁架案,基本可以認定殺馬是為了殺人,要殺的對象就是“聚古軒”的秦老板。專案組長俞守木認為,綁匪之前綁架老爺子,應該就是為了給這匹馬做手腳,但沒能成功。
但種方式必須是精通馬匹的人才會掌握,可綁匪又是怎么精通的。邊心慈面對警方的問詢的時候,略加思索,就拿出一個長一尺、寬七寸、高半尺的褐色漆匣,打開后匣內卻是空無一物。邊心長嘆一聲道:“綁匪還是得手了!”
邊心慈對俞守木說道:“這口漆匣傳到我手里已經(jīng)是第五代,匣子里面裝的是每代“邊氏馬醫(yī)”診治病傷馬匹疑難雜癥的病案記錄,其中有不少獨家秘籍,當初還立了一個規(guī)矩遇到疑難病案,凡是患馬醫(yī)治無效死亡的,免收診金,馬主帶走死馬,但須把內臟留下供馬醫(yī)研究,經(jīng)過數(shù)代積累,傳到邊心慈這一代時,許多在業(yè)界被認為是絕癥的病例,有不少到邊心慈手里已經(jīng)可以醫(yī)治了。因此這部秘籍被邊家視為珍寶。一搬珍藏于邊宅書房內的一個隱秘角落。昨天,邊心慈解剖的那匹馬之后,由于經(jīng)驗需要時間,邊心慈就回家睡覺。
中午醒來,吃過午飯,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開始進行檢驗,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想拿出秘籍查一查,是否有有用的資料,于是把匣子拿出來一看,匣已是空無一物,家中曾遭竊賊光顧,把匣子里的珍貴資料一古腦兒盜走了,這個匣子的事,外人是不知道的,我無法確定“邊氏馬醫(yī)”是不是出了內盜”。
邊心慈還對俞守木提及,秦錦オ之前ー直忙于結算賬目的事,一連數(shù)日沒有騎馬。如果秦錦才昨天仍未騎乘,這匹馬可能在下午或者晚上就會出現(xiàn)癥狀。可是,秦錦才卻在昨天清晨騎乘了,而且揮鞭催馬疾奔,牲口的心臟無法承受如此強烈的運動才猝然倒下。
而俞守木判斷對此事不可能跟邊氏馬醫(yī)”內部的人有關。理由是,如果綁匪跟邊家人有什么瓜葛的話,肯定知道老爺子已經(jīng)犯病了,又怎么可能沖老爺子下手呢?直接綁你不就得了?再者,他們也不知道你去沈陽開會了,如果知道,就不會利用老爺子來設法綁架你。這些都說明他們對邊家的情況并不了解,所以此事跟您府上的人沒有關系。
既然如此,漆匣里的秘籍又怎么會不翼而飛,俞守木讓邊心慈把匣子交給警方進行鑒別,看看上面是否留下了作案者的指紋,又派人去邊宅勘查現(xiàn)場了解情況。
當時在3月15日,邊氏父女先后遭綁架,當天又被釋放。專案組將他們送往醫(yī)院,檢查過身體,此時的邊宅主人一走,弟子、女傭三人也走了兩個。薛小成在當日當天就托人帶,說姥姥病重,他就跟師弟王振綱打聲招呼回家去看望。
接著,女傭金嬸也說要回家看看。金嬸就住在不遠處的那條巷子里,王振綱就讓金嬸在家過夜,有我一個人看家就行,王振綱還有兩個朋友住在附近,聽說邊宅發(fā)生了綁架案,當晚便過來關心一下,還帶來一瓶酒和幾樣下酒菜。喝完酒,三人就在邊家住下了,三人一覺睡到天明,沒有聽見什么動靜,第二天,薛小成和金嬸慈都回來了。
從這天起,直到19日邊心從沈陽回來,邊宅一直是日夜三人都在,薛小成是睡在書房外間的會客室里,他已經(jīng)這樣睡了兩年多了。如果竊賊進入書房盜竊,必須先潛入外間,撬門進入書房。邊心慈發(fā)現(xiàn)匣子內空無一物后,還發(fā)現(xiàn)書架上那些醫(yī)藥書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弄亂了,說明竊賊是尋找了一陣兒才找到漆匣的。這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其間不可能不發(fā)出點兒聲響。薛小成不可能不發(fā)現(xiàn)。
可那幾個晚上,他一直睡得很安穩(wěn),沒被驚醒過。因此,如果說邊宅進了竊賊,只能是3月15日夜間,警方經(jīng)對書房現(xiàn)場勘察發(fā)現(xiàn),在書架和多本書籍上發(fā)現(xiàn)了新鮮指紋。而且還是同一人的指紋,這個指紋與3月15日晚上刑警在“吉記大車店”現(xiàn)場提取到的指紋中的幾枚相同。這表明確實是綁匪客串竊賊,潛入邊宅書房竊得了他們所需的資料。
然后,根據(jù)資料中的一個病例進行模仿,對馬匹下手,最終結果是把秦老板送上了不歸路!這就說明,綁匪綁架邊仁泰后,發(fā)現(xiàn)老爺子已經(jīng)“老糊涂”了。而邊心慈在沈陽出差,于是就想到了一個主意,干脆去邊家偷秘籍。至于綁匪如何知道邊家有秘籍,可能是在綁架邊老爺子期間,與老爺子閑聊套出了這個話頭兒。
綁匪本著“偷不成就搶”的念頭登門的,沒想到宅院里三個小伙子都沉沉大睡,也就不驚動他們了,自顧自干活兒就是。如果這個分析是準確的話,那么從書房現(xiàn)場留下的指紋來看,潛入邊宅的應是白天那四個家伙,但進書房操作的只有一人。接下來就要考慮如何偵破秦錦才被害案。
于是警方分兵兩路,一路由吉依水帶兩名刑警以馬廄為中心對整個兒后院進行勘查。“聚古軒”是前店后宅格局,前面是古玩店,底樓是店堂,二樓是庫房、員工住處;后面是宅院,是老板一家(包括雜役傭人)生活的場所。古玩店的規(guī)矩比較大,員工平時輕易是不能進入內宅的。內宅的最后面是一個大院子,馬廄就在院子一角。
第二路由俞守木和三名刑警負責與“聚古軒”的員工雜役、秦錦才的家屬及傭人逐個談話,了解案發(fā)前后秦老板和賽旋風”的相關情況。既然綁匪對“賽旋風”下毒,那么就要直接下到馬廄的食槽里,這活兒須得由可以接近馬廄的人干。
應該說,凡是可以進入內宅的人都有機會往食槽里投毒。但秦宅除了馬夫佟胖子和馬主秦錦才本人,其余人是不能進馬廄的,這個規(guī)定是由于佟胖子自己定的。佟胖子現(xiàn)年五十出頭,一直單身。他是行伍出身,年輕時曾在東北軍炮兵部隊當兵,在打仗的時候,一條胳膊受傷自此使不上力,上司讓他改行做了馬夫,退役之后到“聚古軒”當雜役。
由于易老板車禍身亡,秦錦才代理掌柜,繼而又與老板娘潘氏成婚,因此潘氏對前夫車禍罹難刻骨銘心,因此,潘氏不許秦錦才出門坐車,出門只能就坐人力車或者騎馬。秦錦一尋思,那還不如去買一匹馬來騎。于是就從一個日僑手里買了一匹退役軍馬,因佟胖子當過多年馬夫,以后就他專門負責管馬吧,其他什么活兒都不必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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