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土
編輯/兩把刀
——【·前言·】——
1949年1月10日,陳官莊戰場上硝煙未散。華東野戰軍在清理戰場時,于第五軍軍部附近發現一名奄奄一息的國民黨軍官。
他胸前纏著滲血的繃帶,軍銜牌上赫然寫著"中將"二字。誰也沒想到,這個被炮彈碎片擊穿胸膛的傷兵,正是國民黨第70軍軍長高吉人。
令人稱奇的是,三個月后,這個本該在戰俘營接受改造的敗軍之將,竟與副師長華心權上演了一場出人意料的"糞坑大逃亡"。
一、兵敗陳官莊:王牌軍長折戟沙場
高吉人本是黃埔四期的佼佼者,在杜聿明麾下征戰二十余載,從昆侖關到野人山,哪里有硬仗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1948年冬,他以第二兵團副司令官兼70軍軍長的身份進駐淮海戰場時,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片黃淮平原會成為他軍事生涯的滑鐵盧。
12月底的那場炮擊中,高吉人正在前沿陣地指揮反擊。一顆迫擊炮彈在他左側十米處炸開,彈片如暴雨般襲來。
副官王二虎眼疾手快,一把將軍長撲倒在地。但還是有三塊彈片穿透了高吉人的棉大衣,其中一塊直接扎進了他的左胸。
"軍長!軍長!"王二虎抱著昏迷的高吉人哭喊時,發現他的軍裝已被鮮血浸透,傷口處甚至能看到蠕動的內臟。
杜聿明得知消息后,立即調來擔架隊將高吉人抬往后方。此時的陳官莊已被我軍鐵桶般包圍,臨時機場上,一架L5聯絡機正準備起飛。
這架原本用來空投老蔣手令的飛機,此刻成了高吉人最后的生機。可是,當士兵們七手八腳將擔架抬上飛機時,徐州"剿總"辦公廳主任郭一予突然沖了過來:"我是中將,我要走!"
飛行員彭拔臣急得直冒汗:"飛機只能載重一人,高軍長傷勢太重..."話音未落,郭一予已強行擠上駕駛座。
就在雙方爭執不下時,一發迫擊炮彈擊中了飛機左翼。火光沖天中,高吉人被士兵們從機艙拖出,他最后看到的,是郭一予被氣浪掀飛的中將帽徽。
二、戰俘醫院里暗渡陳倉
在我軍后方醫院蘇醒的高吉人,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簡陋的病房里。傷口的劇痛讓他明白,自己已成為階下囚。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開始觀察周圍環境。
他注意到,醫院廁所的糞坑每隔三個月會因清理而水位下降,露出一條狹窄的通道。更關鍵的是,負責看守的戰士都是剛入伍的新兵,警惕性并不高。
機會出現在1949年3月的一個雨夜。高吉人以治療風濕為由,向護士索要了一瓶高粱酒。他將酒分成兩份,一份給了同房的139師副師長華心權。兩人借著酒勁,開始密謀逃亡計劃。
"華老弟,糞坑水位這幾天最低,咱們鉆進去,順著管道爬出去。"高吉人壓低聲音說道。華心權雖有些猶豫,但想到母親臨終前"吉人自有天相"的囑托,還是咬咬牙點了頭。
當晚,兩人故意將飯菜潑在地上,引來看守戰士清理。趁此機會,高吉人將摻了安眠藥的酒遞給戰士:"小兄弟,辛苦了,喝口酒暖暖身子。"戰士推辭不過,仰頭喝了半瓶。半小時后,鼾聲如雷。
三、糞坑中絕地求生
子夜時分,高吉人和華心權悄悄溜進廁所。掀開糞坑蓋板的瞬間,一股刺鼻的惡臭撲面而來。華心權差點吐了出來,高吉人卻一把捂住他的嘴:"忍著!這是咱們唯一的活路。"兩人深吸一口氣,跳進齊腰深的糞池。
糞道狹窄而曲折,腐臭的污水沒過胸口。高吉人憑借著在緬甸叢林作戰時練就的夜視能力,摸索著向前爬行。
每挪動一步,都要忍受蛆蟲爬過皮膚的惡心感。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突然傳來流水聲——他們終于摸到了糞道出口。
爬出糞池時,兩人已是渾身污穢,活像兩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他們不敢停留,沿著田埂狂奔了五里地,直到看見一座破廟才敢歇腳。
華心權癱坐在地上,顫抖著點燃一支煙:"軍長,咱們...咱們這算是逃出來了?"高吉人抹了把臉上的穢物,冷笑道:"沒那么容易,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咱們逃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四、九死一生的千里逃亡
兩人晝伏夜出,專挑偏僻小路走。餓了就偷農戶的紅薯,渴了就喝路邊的溪水。走到安徽境內時,華心權的腳被荊棘劃得血肉模糊,高吉人撕下衣襟為他包扎:"當年在野人山,比這更難的路咱們都走過,挺住!"
在一個叫李家集的小鎮,他們遇到了國民黨散兵游勇。為首的排長上下打量著兩人:"兩位長官,看你們這打扮,是從哪邊逃出來的吧?"
高吉人靈機一動,掏出藏在貼身口袋的金表:"兄弟,行個方便,這表你拿著。我們是徐州剿總的,要去南京復命。"
排長接過金表,眼睛一亮:"原來是自己人!前面有個渡口,你們坐船去南京吧。"
歷經千辛萬苦,兩人終于在4月抵達上海。此時的上海已是一片混亂,國民黨軍隊正忙著撤退。高吉人通過關系搞到兩張船票,帶著家眷登上了開往臺省的貨輪。
當船駛出吳淞口時,華心權望著漸漸消失的大陸海岸線,喃喃自語:"軍長,咱們這算是...回家了?"高吉人望著洶涌的海浪,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一別,或許就是永訣。
五、"糞坑逃亡"的背后
高吉人和華心權逃臺后,老蔣為了樹立"忠勇典范",不僅沒有追究他們臨陣脫逃的責任,反而委以重任。高吉人先后擔任第5軍軍長、金門防衛副司令官,華心權則官至第二軍軍長。
不過,他們的"傳奇"在臺省軍界卻引發了不小的爭議。有人私下議論:"堂堂中將,鉆糞坑逃跑,簡直丟盡了黨國的臉!"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當年在陳官莊搶飛機的郭一予,被俘后被關押在功德林戰犯管理所。1975年特赦時,他選擇去臺省和家人團聚。
當他踏上臺省的土地時,迎接他的不是鮮花和掌聲,而是媒體的冷嘲熱諷:"郭中將,當年搶飛機沒成功,如今怎么想起回來了?"
這場"糞坑逃亡"背后,折射出的是敵人在解放戰爭后期的腐朽與潰敗。
高吉人在回憶錄中曾寫道:"當我躺在戰俘醫院的病床上時,看著那些年輕的解放軍戰士對傷員噓寒問暖,我突然意識到,這場戰爭的勝負早已注定。"
而華心權在晚年接受采訪時,更是直言不諱:"我們逃到臺省后才發現,所謂的'反攻'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夢囈。"
結語
高吉人和華心權的逃亡故事,看似荒誕離奇,實則是敵人政權土崩瓦解的縮影。在淮海戰場上,像他們這樣的國民黨將領不在少數。
到底是什么讓曾經的抗日英雄淪為逃亡者?是什么讓百萬大軍在短短幾個月內土崩瓦解?
或許,答案就藏在那個散發著惡臭的糞坑里——當一個政權失去了民心,失去了信仰,無論它擁有多少飛機大炮,最終都難逃覆滅的命運。
這正是:
淮海硝煙起蒼黃,名將折戟陳官莊。
糞坑突圍成笑柄,蔣家王朝夢一場。
民心所向不可擋,歷史車輪碾舊章。
英雄末路空余恨,笑看神州換新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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