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染蓁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心跳,卻莫名加快。
可人就是這樣,心底越慌,越會下意識回避。
“我怎么可能會愛上你,你是魔,我是……”
謝染蓁的話到這里便戛然而止了。
她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不下去。
司戾是魔族,但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是爐鼎。
一個是寫在書中的反派至今為止被人們深惡痛絕。
一個自生來就注定成為旁人修煉的養(yǎng)料,誘惑,誘因,罪惡的本源。
誰也好不到哪去。
但謝染蓁想,若能選擇,她還是想當魔族。
至少被人看不起和被人害怕,她寧可讓人聞風喪膽。
但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說錯話了。
可不等謝染蓁解釋,司戾便直接變回戒指的樣子,一動不動了。
謝染蓁上前將戒指拿起:“司戾,你怎么了?”
司戾的聲音從神識里悶悶地傳出來:‘沒靈力了,維持不住當不成人。’
謝染蓁有些抱歉的伸手:“我還有一點靈力,我渡給你吧。”
說著,謝染蓁將靈力匯聚在指尖,準備往戒指里輸送。
卻一點都輸送不進去。
司戾在神識里說:‘不要。’
‘別給我這些有的沒的,找到材料給我重塑肉身,我們兩清。’
他好像生氣了,說完這句話后,任由謝染蓁說什么,也再沒了動靜。
“可是材料只有凌霄宗才有。”
“要不我們先回魔界看看再做決定吧。”
“我修整兩天再去凌霄宗可以嗎?”
“司戾,你說句話。”
“我害怕。”
說到這句,神識里響起‘哼’地一聲。
‘這可是你從前心愛的神君的廟,你害怕什么?’
謝染蓁一噎,沒有回答,轉了話題問:“你想盡快重塑肉身嗎,那我明日就回凌霄宗想辦法。”
‘嗯。’司戾冷冷開口:‘被困了這么多年,我早就受夠了。’
說完他又沒了動靜。
謝染蓁也不敢問,他到底是受夠了一萬年沒有實體,還是受夠了十五年呆在她身邊。
常理而言,十五年和一萬年根本沒法比。
但謝染蓁總覺得,自己就是那個例外。
被第一時間放棄的例外。
第二日,謝染蓁又一次上了山。
宗門口,守門的弟子見到是她,有些敢怒不敢言。
“你又回來做什么,凌霄宗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謝染蓁語氣很平靜。
“我想求幾樣寶物,麻煩你們稟告宗主。”
這話聽起來有些不要臉。
但謝染蓁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總不能隱身偷偷潛入,再在偷東西時被抓包。
那也太丟臉了。
守門的弟子去了又回,卻仍是冷哼。
“宗主閉關修煉,是念綰師姐不計前嫌說你可以進去。”
末了還嘟囔一句:“真不知道念綰師姐在想什么,這叛徒害的我們宗門還不夠慘嗎?”
謝染蓁跟在他身后,沒說話。
對這些事,她是真的懶得計較了。
謝染蓁又一次上了山,終于不再是從前的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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