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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開埠以后，隨著海外貿易的迅速增長，上海港內碼頭數量不斷增多。但在很長時間內，這些碼頭都是貨物碼頭，并無專門的客運碼頭。直到20世紀初，上海港才逐步建造了一些小型客運碼頭，虹口境內的黃浦江沿岸，今稱“北外灘”，則是上海較早的客運基地之一。

△ 圖為 1918年《上海城市租界分圖》局部。從虹口港由西向東，依次有：輪船招商局中棧、順泰碼頭、公和祥碼頭、招商局北棧、華順碼頭、匯山碼頭、平和公司碼頭、南滿鐵路黃浦碼頭等。

虹口的北外灘沿黃浦江西岸的江岸線全長約2.5公里，在地理條件上，與蘇州河南岸的外灘有著極高的相似性。明代時，黃浦江與吳淞江（今蘇州河）在北外灘區域合流，二水合力使得該地區江闊水深、江底平實，非常適于停泊船只。19世紀中葉以來，這里因航運之便，得開埠風氣之先，逐漸成為近代中西方文明匯聚交融的重要門戶。

早在1845年，英商東印度公司就在徐家灘（今東大名路、高陽路一帶）建造簡陋的駁船碼頭。1860年，英商寶順洋行建造寶順碼頭，長36.9米，為上海第一個輪船碼頭。1861年，美商旗昌洋行建造旗昌碼頭，長21.4米，其后又收買寶順洋行的船只和碼頭，開辟上海至寧波的定期班輪。1864年，英商藍煙囪輪船公司重建虹口碼頭，由駁船碼頭改為輪船碼頭。1866年，英商藍煙囪輪船公司的大型遠洋輪船“鴨加門”號首次停泊虹口碼頭。自此，外貿進出口中心漸從外灘移到虹口沿江一帶。

19世紀70年代初，虹口黃浦江沿岸出現專門經營碼頭業務的碼頭公司，虹口的碼頭無論是數量還是服務質量都有了顯著提升。據統計，1870年時，虹口境內沿黃浦江依次建有匯源、怡和、旗記、伯維船塢、順泰、海津關、同孚、虹口、耶松船塢、耶松船廠、寶順、仁記等十幾個外商碼頭和船廠。后來，隨著日商在虹口的集聚和勢力的增長，也在北外灘建立了一些碼頭。其中，匯山碼頭屬日本郵船會社，也是該會社在上海最為現代化的碼頭。楊樹浦碼頭則屬大阪商船會社，是該會社橫濱到倫敦航路中重要的停靠點。

△ 匯山碼頭 （照片約攝于1940年）

19世紀70年代，輪船招商局成立后，突破了輪船碼頭均由外商把持的局面。1874年，輪船招商局收購虹口兆豐路（今高陽路）東側的耶松舊碼頭，改建為輪船招商局北棧碼頭，同年購進耶松老船塢。1877年，輪船招商局又收購旗記碼頭，把它與耶松老船塢碼頭連接組成中棧碼頭。北棧與中棧碼頭因吃水較深，經常停靠遠洋輪船，這是完全屬于中國人自己的遠洋碼頭。

△ 照片右側為輪船招商局中棧碼頭，左側為日本郵船碼頭 （照片攝于19世紀末）

抗日戰爭時期，日軍強占中國碼頭，接管外商碼頭，碼頭設施遭到嚴重破壞。抗戰勝利后，這些碼頭分別由外商和輪船招商局收回，日商碼頭由中國政府接收，分配給有關部門管理和經營。

戰后難民回歸，虹口諸碼頭客運一度繁忙。不久因國民黨挑起內戰，正常客運受到軍運嚴重沖擊。1949年后，經營業務調整，蘇州河北岸的客運設施相繼撤除。1953年起，各航運企業的客運業務，統由上海港務局代理。1960年，上海港客運站成立，承擔上海水上客運任務。

文章來源：選自《愛上北外灘·睜眼看世界》系列之赴歐，有刪改。

作 者：嚴斌林

講述人：范佳

編 輯：鄒悅

圖 片：虹口區檔案館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