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31日深夜,在完成2025屆高考志愿填報直播后,張雪峰突然哽咽著向鏡頭鞠躬:“這可能是你們最后一次在網上看見我。” 這句帶著哭腔的告別,讓屏幕前數百萬觀眾瞬間破防。這位曾用《七分鐘解讀34所985高校》掀起教育信息平權風暴的 “網紅名師”,在完成最后一屆高考志愿填報直播后,突然宣布暫停直播兩個月。他三次強調 “動了太多人的蛋糕” ,字字如刀鋒刺破了教育行業的某些內幕。
張雪峰真正的革命性,在于打破了教育資源的 “次元壁”。在傳統教育咨詢體系中,信息流動遵循著 “教育部→高校招生辦→重點高中→班主任→學生” 的線性鏈條,而張雪峰用直播將信息差炸成碎片。
他口中的 “蛋糕”,早在2024年推出17999元高考志愿填報套餐時就已初露端倪。當時 “天價咨詢費” 引發教育行業協會的公開譴責,“教育服務應該普及化,不能越來越成為資本的游戲。” 然而市場反應卻與批評聲形成尖銳對立 —— 高價套餐迅速售罄,折射出普通家庭對升學信息的極度饑渴。
他創立的峰學蔚來公司橫跨升學規劃、研學教育、直播電商等多個板塊,構建起一個年收入數億的商業王國 。2025年初,張雪峰高調宣布發放2000萬年終獎,350名員工人均收獲近6萬元。這架教育 “印鈔機” 的運轉核心,正是對信息壁壘的爆破。當張雪峰直言 “有些信息網上不公開” 時,他觸碰的不僅是數據禁區,更是傳統教育咨詢機構賴以生存的命脈。
張雪峰的崛起史堪稱一部 “熱搜制造史”,而2024年的 “文科舔論” 事件直接將他推入風暴中心。“所有文科專業都叫服務業,總結成一個字就是‘舔’。”2023年12月的直播中,張雪峰用街頭巷尾的大白話解構專業選擇邏輯,卻點燃了輿論火藥桶。作家顧言右憤而起訴,指控其言論構成對文科群體的 “人格貶低”。這場象征性索賠1元的官司,意外揭開了社會認知的深層撕裂。支持者的聲浪淹沒起訴者的抗議,在顧言右宣布立案的微博下,高贊評論寫道:“張雪峰的話是說給窮人聽的,有錢人家的孩子當然不懂。” 當一位銀行從業者坦言 “為了業績確實要舔客戶” 時,更多網友在評論區接力講述現實世界的生存法則。這場風波暴露出殘酷現實,在寒門學子眼中,專業的 “尊嚴指數” 遠不及 “就業指數” 來得實在。
張雪峰的困境更在于始終游走在道德審判的鋼絲上。支持者稱他為 “教育界良心”,農民工蹲在工地記筆記、單親媽媽省吃儉用買課的案例被媒體反復報道。反對者則攻擊他 “消費焦慮”,17999元的 “圓夢卡” 被質疑為 “知識收割機”。這種撕裂在2023年達到頂峰,當他建議 “普通家庭慎選新聞學” 后,某新聞學院教授在微博發文痛批 “何不食肉糜”,評論區瞬間掀起上萬條罵戰。更致命的是他親手打造的 “商業閉環”,峰學未來旗下既有免費引流的直播,又有萬元級別的定制服務,這種 “前端免費+后端變現” 的模式雖然年營收超30億,卻也成為道德審判的靶心。有網友戲稱:“張老師用直播打碎信息壁壘,再用付費墻重建新壁壘。”
張雪峰宣稱的 “暫停”,有可能是教育戰場的一次戰略轉移。 他可能醞釀著下一步的大旗,因為人工智能為他的行業帶來了變化。面對AI的沖擊,張雪峰曾清醒回應:“Deepseek只會有公開信息,但有些信息網上是不公開的。” 當被問及會否被AI取代時,他強調了教育中 “情緒價值” 的不可替代性。人性和技術的天平兩端,他選擇站隊前者,但卻終究抵不過更復雜的現實引力。
張雪峰的眼淚,既為自己而流,也為那些在志愿表前苦苦掙扎的千萬家庭而流。然而,如果無法掙脫 “販賣希望 - 收割焦慮” 的循環,這場悲情退場,終將成為資本重構前的短暫休止符。他的暫停直播,給整個教育行業都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懸念,是暫時的休憩還是徹底的告別?而教育行業,又能否因為這次事件,在信息透明化、服務規范化上邁出新的一步,真正回歸到育人的本質,而非利益的博弈場?這一切,都有待時間給出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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